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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偶然─與詩人渡也相遇

發布日期:
作者: 鄭翔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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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也老師,首次與你相見是何時呢?是在我青澀的年少。枯燥的課本中,遇見了你。
煩悶的午後,電風扇吹出令人昏睡的熱風,我強忍睡意。講桌前的教師講得口沫橫飛,學生們正襟危坐,頑劣的少年只能以原子筆替書中孔子畫上鬍鬚、替愛因斯坦戴上帽子,期待能趕走瞌睡蟲。若是一個失神,與周氏姬旦於夢境中下起了棋,免不了要被嚴厲的師長斥責,又可能得處以罰站之刑,接受大家的注目禮,想想真是令人羞赧。
翻一翻課本,佯裝認真的閱讀,忽然,一個題目映入眼簾「手套與愛」,詩中敘述手套(glove)網住了愛(love),不由得讚嘆詩人之巧思,一瞄作者「渡也」,腦海中深深記得這個名字。
從此,在圖書館、在教材中、在網路上,會不經意地注意著這個名字。在極短篇〈永遠的蝴蝶〉中女主角遭車猛撞,化作蝴蝶展翅的姿態飛起,意象很美,卻是一種淒美。
在腦海中勾勒夢幻中的面容,應是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君子。真正揭開廬山面目,卻是在大學的課堂,詩人傳授《詩經》中的國風(風,亦指諷刺也),看著激昂的聲調連結時事與詩中內容,化身為史冊中的諫臣,沉痛的敘述先秦無力改變現況的騷人,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一樣挺拔的身軀,穿著唐衫,透露出書卷氣。臉龐有了歲月鑿刻的痕跡,頭髮因從事學術研究而灰白。呈現在眼前的不是想像中迷倒眾生的白馬王子,而是以亦莊亦諧的語言,教導國學的一代大家。
響亮的名氣,也吸引眾多外系學生、校外人士旁聽。其中,讓人難忘的是「生命鬥士─馥華」,她全身癱瘓,與外界聯繫全憑眼睛閃動,但對文學抱持熱忱,仍然努力學習現代詩。秀氣的臉龐,沒有怨天尤人的哀憐,只有忘我的專注,這就是生命的韌度!
因為你最有名的是詩,大家稱爾為詩人。出於一種效仿,我也開始寫詩,想用一種貼近生活,簡單的語言來表達對社會的感受。第一次獲得文學獎,就是在老師主持的校內文學競賽。聽著評審們對作品的稱讚,頓時覺得夜晚苦讀的疲憊、創作的寂寞化作一縷輕煙。
離開校園前,企圖跟隨你的腳步,從事更高深的學術研究。雖然有幸錄取母校碩班,但我卻遲疑了。在經歷十年的苦讀,是否能夠躋身學術殿堂呢?背負著家庭的重任,毅然捨棄夢想。繼續深造的未竟之夢,只能期待來日實現。
踏進職場,謀求溫飽之際,偶爾用一隻禿筆抒發感懷。內心浮現老師偉岸的背影,依舊用那凌雲健筆繼續針砭時政,「只問蒼生,只問是非」鏗鏘有力的聲響,不斷的在耳邊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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