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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在秋天的野菊花

發布日期:
作者: 張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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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家附近有一間中藥店,是一間植物聚集的百草園,而秋天的菊花是琳瑯滿目的一種。
  清水洗淨,在透明的玻璃壺中舒展,菊花們陷入往日的回憶,深遠的田野氣息,悠悠的從縷縷自由的熱氣深處,飄飄渺渺的彌漫而來……這時候思索也隨菊花款款的遊蕩在無盡的歲月之中……。
  兒時家鄉的秋天,田間地頭長滿了隨風搖曳的菊花、稱為野菊花。每到秋天我都隨手採野菊戴在頭上,把河水當鏡子,河水映照著碧藍的天空,天空如張開的畫卷,素淨純潔,別無他物。乾淨的河水映照著湛藍藍的秋天和一個頭上戴野菊花的我,被河水漂成灰白色的小螺蚌散亂的在河岸,這殼裡曾經住活生生的生命和它美麗的天真願望。一如這遍地沒澆水的野菊花,沒有目的,沒有思考,只奮力的開出生命的熱情。
  菊花既有本草之味道,又有賞心悅目的芳香。「本草綱目」有記載:菊花性甘、味實、具散風熱,平甘、明目,久飲菊花茶利血氣,身體輕盈、而延壽。野菊花頸細,在河溝旁,野地裡,山坡上,和野草一樣遍地都是,它們有著各自的型態在雜草中詩意一片,唯美一片,像一個個從村莊走出的靈秀村姑,搖身一變成為都市美麗的佳人。
  野菊花是夏長的秋花,枝的頂端吐著一冠高貴的淡黃,那是野菊的花,比花圃的小巧,卻有奪目之美,葉子細小,中央迷人的花瓣盡力的擴張、從花瓣可以看出野菊花的心思細膩,從沒人澆過一滴水,艱困的生長展示自信的笑容在滿山遍野,迎著夏日的炙烤,炫黃了一個金秋。它不標榜自己的努力、也不炫耀個人的美麗,它情願被忽略被漠視,做一顆不張揚的野菊……。
  開著滿山遍野的野菊花保存著少年的快樂,玻璃杯中晃動的菊花茶如年少沈靜的河水,漂在過去和現在,飄在每年秋季的菊花時節、連起過去和現在,想起那片腳下盛開野菊花的熱土,教人莫名的流淚。
  菊花茶是曬乾的野菊花,美麗的野菊花在秋天盛開的細碎嫵媚,還有許多白色黃色,採摘不到半小時就會枯萎、生命是這樣美麗這樣的脆弱,「珍惜當下」是唯一的行李,不管身在何處帶著珍惜的行李而無遺憾。飛在盛開的野菊花上的成對蜜蜂帶著嗡嗡的聲音一面飛一面振動翅膀,在另一朵野菊花上一起一伏,對生命充滿了快樂。
  由飄盪在清水中的菊花想到我們,那年年秋天盛開的野菊花,那生生不息的茂盛植物,盛開著天真、純樸、善良的精神,對生命充滿了快樂和熱愛、專注而平靜的努力、在陽光下搖曳美麗的之前是怎樣的經受一番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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