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緯度的鄉愁
家鄉的路不知往返幾回了
在空蕩蕩的廣場想念童年
在村落家居仍舊可以看見破敗耕稼器具
父親養的那一隻馬也死掉很久了
記憶重疊充滿層層枯竭塵灰
想像家的輪廓已經如白描一樣
一個輕輕的擦拭就駁裂出炊煙灰滅
像水墨畫的母親。相貌淡淡起霧
我來回途經村前村後弧形的繞走
試圖為找到那些尋常住日的招手文本
思索這是島上最富有的渴望和行儀
像桌上吃飯時亮出樸實的笑聲
像孩提時的放縱是被允許和包容的
而荒荒歲月呀。回到50年後的熟悉鄉土
彷彿聞到一種帶工業味道的沉重悲情
隔壁的老伯望你一眼不再打招呼了
家家緊掩的門扉緯度高出禁錮的碉堡
我們的相遇只是路人甲乙的閃失關係
我似乎在一個陌生曠野的彼此世界行移
樹與鳥依然。天空依然。而世態炎涼像彈孔
如此愈走愈孤單的路。像漸次沉默的重組版本
這幾近喪失鄉愁的母音斷章
浸染喉頭。舉杯撂下一句胸口的無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