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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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小說 問鼎
可透過各種節日活動,將環保、儉樸、整潔、睦鄰、人權、兩性平權及現代科技乃至國際觀等優質公民教育,以寓教於樂方式播種下去,營造一個和諧、勤樸、環保、安康的現代化公民社會。 政治篇 仙洲改制為「特別行政區」,就地方特性訂定特別法。而仙洲資源短缺,唯憑器識方足與中央週旋;而這器識繫於人才。因此應廣召人才;而縣府應積極性要求公部門人員在職進修、觀摩。知識份子更應以社區民代角色自許,幫助及提昇公部門行政能力。 「經始靈臺!經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雲起響應,就在今朝!」看著看著,重耳竟高呼起來,此時,坤土走過來跨上車: 「重耳!真不是蓋的,你看看也只有我們才有這能力寫這種政見!」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重耳心裡這樣應著;想起之前與珮如在電話中的那段話: 「老師!文章收到了,不過您要失望了,我只校對了兩篇而已。」 「沒關係;先說說看吧!」 「好吧;先談寫於民國九十年一月十日的『登高望遠論國是』那篇,全文共分為六大部份:全球篇--回顧與展望;國際篇--突破與生存;兩岸篇--藕斷與絲連;政治篇--僵局與解套;經濟篇--低迷與振盪;前瞻篇--願景與指南,沒錯吧!秉要執本,不愧是鴻文鉅制,從全球格局前瞻國是,尤其結論更令人感受到老師那種攬轡澄清的遠見宏志。」聽得出珮如很興奮地拿著文稿: 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站在世界的頂端極目遠眺,我們固不希望未來的中國像昔日的希臘、羅馬帝國一樣,供人憑弔於幾度夕陽紅的惆悵與無奈而已,我們更切切期待勉慰自己,此一歷盡滄桑的民族,將如傳說中的火鳳凰一樣,在歷劫烈火之餘,再創新生,昂首沖天! 「除了感性之外;尤能可貴的是老師更具體務實指出未來中國之政治體制。」珮如停了一下,接著念道: 除治權方面採聯邦之憲政架構外;政權方面,可採兩院制:各省一席組成上院,另以人口比例之席位組成下院。為了端正官箴,上院選舉可輔以 國父之考試及監察精神,各候選人必須先經專業考試,及品德篩選後方得參與選舉。 「但老師可曾想過,在今天這種時空環境下,有誰會去看如此冗長且費心思的文章呢?所以建議老師整篇刪去!」珮如誠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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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島嶼住住 等了十五年的一串鞭炮
眾親友!這樣的好事,終於發生在我身上了! 距離現在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也就是2008年7月2日凌晨,我先生要退伍啦! 認識他至今十五年,最長時間的相處為連續一個月,這總共發生過兩次,一次是婚假,一次是他到美國出差,我也跟著去了一個月。 我算是個堅強獨立的女性,但這十五年來,也偶爾興起「想問問其他軍人的太太,都是怎麼撐過來的」這樣的念頭。尤其是生了兩個幼子女之後!尤其是半夜抱著小孩送急診的時候!尤其是兩手抱滿東西感嘆總少了一隻手來協助的時刻! 我一向覺得自己不是中獎型的幸運兒,所以每當有好事降臨時,總是不敢高興得太早,以免希望落空而失望更大! 今天傍晚,我獨自在金門海濱公園望著夕陽以及燈火慢慢點亮的對岸廈門,回想前陣子我跟小孩接連住院,我還以為撐不到外子退伍咧! 接到外子的電話,我為他的自由與「將來(回家後)的不自由」感到愉快極了!我告訴自己:要好好記住這個愉快的感覺,日後吵架也別忘記今天曾有的愉快心情。就像我以前笑弟媳,當初在婚禮公證現場,她可是高喊「非常願意」的喔! 就別吵了吧! 快樂得一邊吃晚飯一邊傳簡訊,第一個傳的是大弟。近年我總以為我跟他感情不如小時候,其實他總是我重大事情分享的第一人(也有時分享的第一人是他老婆)。接續是按照排行的其他弟弟妹妹以及親友們。 老早就嚷嚷等到這一天,一定要買串長長的鞭炮來放,於是買了一串100響的鞭炮,打算明天睡醒來放!而且要在我們的兩棟古厝中間的巷子放,因為回聲比較大! 我回想起二十年前我跟倩妹的「島民情結」,我們的第一家店,開幕那天從二樓垂了一串鞭炮來放,好值得紀念的場景!二十一歲值得紀念的年少輕狂! 今晚金門的星星很多很亮,從中庭欣賞著星星跟古厝,我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天下還有比這更值得放鞭炮的事情嗎!? 哈哈哈哈哈! 時間倒數,剩下三十分鐘! 親愛的熟睡的水頭鄉親,我會按捺放鞭炮的心情,明早睡醒再放!十五年都等了,哪還差這半天! 恭喜我吧!各位! 特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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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的眼淚──敘說王仙姑廟的生命故事
引 子 人生在世,好比搭車旅行,經歷無數次的上車、下車;時而有強顏的歡笑;時而有意外的驚喜,時而卻有刻骨銘心的悲情故事發生………。 故事經過 我要說的這個故事離我很近,因為它就發生在我成長的故鄉--小金門(又稱烈嶼)。故事是發生在國共對峙分野的年代。話說民國43年6月10日這一天,村子──青岐村,近郊貴山(舊稱龜山)據點的守軍劉姓戰士於附近海邊執行勤務時,發現對岸漂來一具裸體女屍,面如生人,隨即將其屍體撈起,與村民商議共同入殮安葬於青岐的海邊(見圖)。不料,安葬之後,當晚死者便托夢向劉戰士致謝,並敘述她悲慘的故事: 我本姓王名玉蘭,福建省廈門人,年方十七,家境清寒。6月9日午間,我於家鄉的海邊撿拾蚵仔,不料慘遭數名士兵包圍,見我弱小女子欲調戲欺凌我,我百般抗拒,誓死不從。渠等見獸行難逞,遂惱羞成怒,便施以殘暴,最後將我衣物全剝光後,拋入海中,導致我溺水而亡。嗚呼!哀哉!渠等讓我背負一身不潔罪名,難以見江東父老,只好隨著海流漂浮至此;幸有劉義士您仁心宅厚、見義勇為,與村民出策葬我以身,安我以魂。今特在夢中申謝,爾後願以吾人貞烈志節英魂,護此軍民、佑此境土,以報答汝等的厚愛。 劉戰士醒後不覺有異,但每當他橫生困境時,總會到海邊玉蘭墳前訴說他的困惑,說也奇怪,只要他有所求,玉蘭總是盡全力協助他完成心願。此事後經村民爭相走告,聞者紛紛前往祭拜,果然十分應驗,有求必應。 建廟過程 我鄉民敬其堅貞的志節,又念其庇佑的恩澤,鄉民乃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於民國45年開始為她塑像建廟,尊奉她為「王仙姑」,廟雖不大,卻是經年香煙繚繞、香客絡繹不絕。還記得小時候常於廟中徘徊,舉目所見柱子、牆上盡是掛滿香客的謝銘。例如,「順天應人」、「有求必應」、「惠我良多」、「大顯神通」「護國佑黎」………等,神像上也掛滿各方答謝的金牌,可見她多麼威靈顯赫。 比較特別的是烈嶼守備區最高指揮官田樹樟將軍親自撰寫留在牆上序文,全文摘錄如下:「民國45年冬,烈嶼鄉人於龜山之麓,建一貞烈廟,許願求福者,絡繹於途。原於46年6月10日,龜山海濱,飄來一女屍,面如生人,守軍戰士劉軍,憐為之葬,旋已作女狀泣訴,謂其姓王名玉蘭,………(見前文故事經過)鄉人聞訊,感動萬分,爰建祠以悼芳魂,嗟呼!鐵幕之中孰無姊妹,生也何恩,殺之何咎,誠可痛也,金廈之間虎於出沒,胡為漂來斯土,哭泣冤屈耶。夫生而能抗暴,死且投向自由,赤匪暴政無道,天人共憤,神矣奇矣,今日世界反共怒潮澎拜,革命抗暴風起雲湧,極權必敗,暴政必亡,以旌表其貞烈焉。烈嶼守備區兼指揮官田樹樟撰。中華民國45年10月。」王仙姑寧死不屈的堅貞義節,深得本島官兵一致的肯定,共同為這段歷史做了最佳的見證。 佑我后土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貞烈廟(後改為烈女廟)雖然不大,卻是小金門軍民信仰的中心。她的血淚故事早已和鄉民緊緊相連;她貞烈的生命故事也已被當地駐軍接受與認同,軍中袍澤不論高階將領、中階幹部、低階戰士、乃至於在台眷屬、平素善男信女,都紛紛前來祈禱,祈求保護我島民的平安。民國47年金門歷經823砲戰戰火摧殘的歲月,冥冥之中就有王仙姑的護佑才能化險為夷,否則以當年的小金門,每一平方呎就飽受中共13發砲彈的致命摧殘,島上軍民怎能熬過、誓守寸土至今呢?仙姑啊!仙姑!你的堅貞抗暴故事深得我們同情,你的哭泣我們聽著,你冤屈的血仇我們為你來報! 「烈女廟」的由來 隨著「王仙姑」有求必應的神威,聞風而來燒香許願的人比比皆是。鄉民有感於貞烈廟的簡陋已不敷眾多善信使用,遂於民國65年由僑領林德甫先生渠等發動信徒捐助擴建廟堂構想,民國67年重建工程在陳清海等地方人士籌劃下正式展開。為了響應此義舉,鄉村民包括家父和叔叔等在內的地主都慷慨捐地,使得擴建工程順利進行。歷時兩年的擴建工程終於在70年6月10日完成,正式取名為「烈女廟」,並將原本葬於青岐海邊的王玉蘭墓地遷至廟旁供人憑弔。重建後之烈女廟,廟貌維新,廟的前側有富麗堂皇的涼亭看台、湖泊相襯,廟前則是花木扶疏、美不勝收。早期還有官兵定時前來打掃,目前由鄉公所派專人負責環境維護,玉蘭長眠於此,受鄉民如此厚愛應可含笑九泉。 王玉蘭的眼淚 民國81年金門解除戰地政務,脫離軍事管制,正式邁入民主政治時代,在中央及縣政府主導下開放觀光,昔日駐守金門的官兵,包括將官在內,不乏專程回到小金門「烈女廟」送金牌還願,使得這座小小的廟宇,成為小金門當紅旅遊景點之一;附近特產店因應而生,直接造福我們的村民。隨著小三通政策推行金門與大陸交往頻繁,民國93年金門開放中國觀光。不過台灣信眾絡繹不絕的「烈女廟」,顯然無法讓一水之隔的中國接受,成為中國陸觀光團禁地。 起因於93年底開通前,由福建省旅遊局等高幹所組成的旅遊考察團到金門探路,看到烈女廟建廟緣起以及大門的對聯:「抗暴全貞,名傳千古;立祠血食,惠及萬芳」,考察團成員們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當下即將「烈女廟」與「古寧頭戰史館」、「823戰史館」等,從旅遊景點名單中除名。 50年前玉蘭用血淚哭訴中共民兵對她的暴行;50年後當人們檢視這段不幸的歷史時,中共至今仍無法讓大陸同胞有機會到廟裡參拜,藉此了解她的不幸,進而自我省思、包容與接納她,以避免不幸事件再度發生,顯見她的犧牲依舊無法化解兩岸的仇恨,無怪乎她要再度流眼淚呢? 後記 烈女廟建廟至今伴我走過半個世紀,已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份。記得小時候時,常到廟前廣場嬉戲玩耍;長大些幫忙田裡工作,累了也在廟裡休息納涼,或到廟旁池塘垂釣或在一旁觀賞來來往往的遊客,偶爾也充當一下導遊介紹玉蘭的故事給大家;長大後來台工作,每逢返鄉一定會帶著全家大小到廟前參拜祈求闔家平安、國泰民安。 95年底返鄉過年,我們特別安排了烈嶼國中的醒獅隊,在烈女廟前為「仙姑」表演雙獅獻瑞、搶背納吉等高難度動作,藉以表達我們對她的愛戴,希望能藉由她的神威再振獅風(小金門又稱獅嶼),並告訴她:「雖然你無法決定自己生命的長度,但你已經擴展了我們生命的廣度」。 五二○之後,新政府對於兩岸政策已大幅放寬,加上擴大小三通相關配套也如火如荼地展開,相信不久將來金門就有許多大陸觀光客,我們在此呼籲不要刻意忽視這段民間信仰發展過程,反而要極力推銷「王玉蘭的生命故事」,讓大陸人民體驗我們民主、多元社會的可貴,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和平,共同為兩岸未來開創共榮的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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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到0的距離
孩子們搖搖頭,他們的世界是在廣大的陽光下,還沒到縮進燈光絢爛的室內。 「帶她去啦。」孩子們指著我。 我也搖頭,那不是屬於我的生活休閒,而你,也不是該陪我休閒的人。 「不喜歡,是嗎?」 「我從沒去過那樣的場所,總覺得那不是我這樣的人去的地方。」 「妳這樣的人是哪樣的人?」你故意找我語病。 「我這樣暮氣沉沉的人。」 「妳?暮氣沉沉?不會的。」你這麼說了之後接著又問,「妳跳過舞嗎?」 「跳舞?唸書的時候,參加過一次舞會,只和一個人跳舞。」 「他?」我明白你所指的他,小雋小蕾的爸爸。 那一次我見識到小雋爸爸律動真好,他帶我跳華爾滋和布魯士,我心裡就一直想起田納西華爾滋那曲子。吉魯巴轉來轉去,我只感覺到他的手一直在推著我轉,一支舞曲跳下來真是氣喘吁吁。後來快舞熱舞我都不跳,就讓他去邀別的女生跳吧。反而是我在一旁欣賞他的舞姿,也是一種享受呢! 「結婚後有機會和小雋爸爸參加他服務公司的年終舞會。」 「妳有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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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小說問鼎
環保篇 環保是能否發展觀光的唯一契機。今後任何工程皆應經嚴格之環保評估,並要求以生態工程法來施工。必要時應開國際標,欲重振仙洲,應有此眼光及魄力才是! 教育篇 在教育工程上,應採國立精英大學、社區普通大學及國民教育三層級來規劃。 首先在「國立仙洲人文學院」應以研究及培育精英學生為主,使其成為一所具有世界水準、地方特色的大學。其校園範圍應廣曠且生態化,使其成為一多功能的大學城、和觀光景點城。 其次設立一所社區大學,以研究社區特色,及在職進修為宗旨。 再來是小而美,以公民教育為主的國民教育,儘量寓公民教育於日常生活。 醫療篇 爭取中央資源,配合不以營利而以救世為目標之單位,如慈濟等在仙洲設立醫學院兼醫學中心。以宗教的力量及財力,澈底解決咱仙洲人醫療無著,生死靠關係的悲慘命運。 社區篇 各文史協會應以社區學校角色自許,以專業、客觀及春秋史觀重編縣志、典故及史蹟;以言情賦志的文藝酬唱取代功利流俗的紅燈應酬,幫助學校共倡溫柔敦厚的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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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受文學評論干擾
從事文學創作的朋友,下筆以前,應該有一個理想和目標。開始創作,便是沿著自己的理想目標前進。寫作時,用不著觀察評論家的喜怒顏色,關注當時文學創作風尚,才不致受到干擾與影響。這是作家必須具備的寫作心理基礎。 清朝時,文學創作的正宗是詩詞歌賦,白話小說被鄙為不登大雅之堂、不入作家之列的東西。曹雪芹卻住在窮鄉黃葉村,埋頭創作《紅樓夢》。他並非不會寫詩詞歌賦,他是要將自己的「一技無成,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集,以告天下」。這樣的理想,促使他披閱十載,增刪五次,嘔心瀝血寫作《紅樓夢》。他曾借了「石頭」的嘴,說出內心的願望:「只願世人當那醉餘睡醒之時,或者避事消愁之際,把此一玩。」換言之,作者是想寫出這部小說給廣大讀者看的。 若是曹雪芹為了迎合當時「文學正宗」風尚,受了文學評論家的干擾,他是無法寫《紅樓夢》的。 日本現代作家武者小路實篤說:「批評家的一廂情願的要求,置之不理就是。他們本不是真心希望看作家好起來,他們也是人,不會根本地懂得別人的作品的。」 我覺得武者小路實篤的這種看法,有它的科學性,值得重視。 《紅樓夢》問世以來,讀者有數千萬人,「紅學」專家也有數千人,但是真正懂得這部小說的卻不多,一般讀者也只關注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戀愛悲劇而已。從這點看來,武者小路實篤的論點是正確的。我們不必迷信所謂評論家的「看法」,包括胡適之等名流在內。否則便上了當,懊悔莫及。因為這些所謂評論家的觀點,有局限性、主觀性,而且不一定正確。 我們讀《紅樓夢》可以透視封建社會生活的現象,包括科舉制度、禮教習俗、男尊女卑傳統思想。學習古人,卻不能泥古,為了創新。這是讀中外名著的基本態度。 文學家對《紅樓夢》的評論,有些是難以讓人接受的。五桂山人在<妙復軒石頭記序>中說:「紅樓夢我能燒之,燒燒之火,且將人人贈一炬。」胡林翼說:「一部《水滸》,教壞天下強有力而思不逞之民;一部《紅樓夢》,教壞天下之堂官、掌印司官、督撫、司道、首府及一切紅人,專意揣摩迎合,吃醋搗鬼。當痛除此習,獨行其志。」﹝註一﹞甚至梁啟超在<譯印政治小說序>文中也說:「中土小說,雖列之於九流,然自<虞初>以來,佳製蓋鮮。述英雄則規劃《水滸》;道男女則步伍《紅樓》,縱其大較,不出誨盜誨淫兩端,陳陳相因,塗塗遞附,故大方之家每不屑道焉。」 若是曹雪芹地下有知,看了這些評論文章,他一定火冒三丈,跺腳罵娘的。 俄國小說家契訶夫對於評論家是輕視的,認為他們擺著法官的面孔,總像「審判別人」似的。他們是「打擾馬耕田」。並指責評論家是「馬虻」,專會吮吸人和牲畜身上的血,「一錢不值」。 我國十七世紀文學評論家金聖嘆(人瑞),曾對《水滸傳》、《西廂記》進行批改工作。但金聖嘆並沒有高過作者的文學地位。這正如《紅學》專家決不能超過曹雪芹的地位。兩者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上世紀三○年代,郭沫若曾致函李石岑:「我覺得國內人士只注重媒婆,而不注重處子,只注重翻譯,而不注重產生。」﹝註二﹞郭氏所說的「媒婆」,則是翻譯工作者。所指「處子」,便是埋首從事文學創作的人。 但是,二十世紀八○年代之後,海峽兩岸文學的優劣定論,似乎皆由紐約文學評論家夏志清教授操控,這是一件咄咄怪事。錢鍾書文句不通的長篇小說《圍城》,夏評論家竟評為經典之作;張愛玲、沈從文之作品也從他手中「敗部復活」。這些爭議,大抵已經真相大白,毋庸筆者饒舌了。 ﹝註一﹞見胡林翼致嚴渭春方伯函件。 ﹝註二﹞刊載《民鐸》雜誌二卷第五號,一九二一年二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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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感言
好幾年前,金門書法家泰斗張奇才先生在台北舉行書法展。我得這個消息,便欲躬逢其盛,先睹為快。因為我在金門,曾和張先生有幾度見面之緣,他那風流倜儻的文人風範,很令人著迷。還有他溫柔嫻淑的嫂夫人和內子是同學。有這麼多關係,我這個「金門女婿」那能缺席? 書法展是在台北市長的辦公室的走廊,作品不多,但都是一時之選,我不會寫字,什麼「龍飛鳳舞」、「鐵畫銀鉤」我全不懂,也分不出什是好?什麼是壞?好在那裡?壞在那裡?說不出一個名堂。在展覽場走了一圈,正欲下樓,回頭一看,看見市長馬英九先生和幾個年輕人在討論問題,從他們寫在臉上的表情來看,一定是談得非常愉快。 馬先生於民國三十九(一九五○)年七月十三日生在九龍,他「馬英九」三個字也各有來頭;「馬」是姓不能改,不談,先談「英」字,「英」是英國,因為當年九龍是英國的殖民地。「九」是九龍,九龍也是在英國的統治下的。至於為什麼叫「九龍」?也有一種版本,「九龍」原名是「八龍」,明朝有位皇帝到這裡遊玩,他問隨行大臣這裡叫什麼名字?大臣告訴他叫「八龍」,這位大臣很會諂媚上級,又用虔誠的話說:「陛下貴為天子,身居要津,自古亦稱之為『龍』,『八龍』加上陛下一龍,就是『九龍』了。」現今馬英九當上中華民國總統,總統也就是過去的皇帝,也是一條龍,九龍加上馬英九這條龍,可稱之為「十龍」了。(一粲!) 馬英九這條龍,得之匪易;自二○○四年,陳水扁獲得連任,民進黨執政八年,這八年來台灣無論在那一方面都少有作為。過去台灣是亞洲四小龍之首,現在是四小龍之尾。如果再讓民進黨執政下去,不要二、三年台灣就全部沒落。所以三月二十二日的選舉,國民黨中央及各種各樣的組織,都卯足全力,使出渾身解數,完成這次「生死存亡」的選舉。 三月二十二日的選舉,國民黨推舉的馬英九先生高票當選中華民國的十二屆總統,五月二十日就職,就職當天的活動,分別在三個地方舉行,總統府舉行就職大典、小巨蛋舉行就職晚會、高雄舉行國宴。無論在那裡的活動,都安排得十分周全,以慰嘉賓。 「五二○」這個看似平凡的日子,但也深藏著一些危機,因為過去一些社會運動,都曾在這一天發生。就以馬總統就職那天來說,在小巨蛋舉行的就職晚會就有人鬧場,雖然蚍蜉不能撼大樹,事件不大,但總會感到遺憾!所以,它可能成為政黨輪替的分水嶺,也可能成為禍亂的源頭,替歷史蒙上陰霾。把台灣的幾十年來孕育的民主風範付之東流。 票已投完了,就職典禮已看過了,一切活動都告一個段落,台灣社會若無其事的平靜,這是台灣的人民高水準的民主素養,堪與任何民主國家媲美。另記:台灣正熱烈的辦總統就職,大陸四川成都五月十二日發生了大地震,死亡人數已達數萬餘人。我家距成都僅三百餘公里,打電話回去問訊,都說:「很好玩,像坐在搖籃裡一樣!」因為我們貴州,從未發生過「地震」(這次成都發生地震的地方,也未曾有地震的記錄),他們不知道「地震」是什麼一回事?一九九九(民國八十八)年九月二十一日,台灣發生大地震,大陸曾給予援助,這次成都發生大地震,禮尚往來,台灣也給予增援,帶給大批的災民無限的溫暖。我常暗自思量:大自然帶給人類的災害已經夠多了,再不容許「人為的災害」替人類製造痛苦。有時甚至神經質似的「抱怨」,上蒼呀!您既然「製造」了我們人類,為什麼替人類「製造」這麼多痛苦?! 註:我因為幾年前做榮民口述歷史訪談,而有機會認識田興柱學長,喊學長是因為他和我一樣曾經擔任學校的軍訓教官職務。後來又有機會經由金門高中王先正老師的促成,田學長的「金門戰役-古寧頭大捷」五十周年紀念專輯由金門國家公園出版,田學長參與古寧頭大戰,在戰場上經歷出生入死,真正「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尤其其著作更受到諸多研究古寧頭大戰學者的應用與肯定,顯見其為學與考證功夫之深!是我極為敬佩與學習的對象。 五月二十日早上我才上班,學長就來電說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是一個重要的日子,我就鼓勵他把感動與感覺寫下來,高齡的他一字一句的寫了四張8k的紙,我才用電腦打字,希望與大家分享我們對國家與社會的關心。(陳秀竹補註2008.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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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八二三戰役五十週年改錄舊作之一阿利斯的倒掛四首
●一枚砲彈憤怒的價值是吾們合葬一穴的血肉 1 在山 在海 吾們泥琢的 面孔何以總被無由的塑成一顆 向天 瞪眼 炸 裂 的 頭 顱 吾總懷疑,吾總憐惜 2 六月的陽光般動 小 河 兩臂的堤岸,吾把吾及吾的牛種在 陽光下的 田 野 (七月的武不再武,七月的晤不再晤,七月的屋不再屋,七月的浯不再浯) 七月的吾把吾的牛 砍下的角吹成 烽火台 七月的陽光便 溺死在 墳與墳 與墳 與墳之間聳立的 碑石 七月的簪便不勝 簪了 八月的吾把吾醞釀著陽光的皮膚 飛 張 成 祠堂上一鱗鱗 一鱗鱗血紅色的 瓦 去兜取 滿天 破 碎 的 砲彈 (一九五八年吾們在 母親哭兒子兒子哭父親父親哭母親的行列裏走過) 3 胡二胡 埋在 南方 那年胡二胡抹著濡濕的眼睛用北方的口音向吾們訴說 北方的那場戰爭 去年胡二胡瞪著濡濕的眼睛且瞪著吾們證明了所謂 南方的這場戰爭 吾們或亦將在 北方用 南方的口音向一群毛孩子訴說 南方的這場戰爭 吾們或亦將瞪著眼睛且瞪著一群毛孩子來證明所謂 北方的那場戰爭 吾們或亦將 埋在 北方 吾們是 南方生長的孩子 4 吾們總用一壁含混的血肉來附合一枚憤怒的砲彈,吾們總用一張張草蓆 捲起一具具 破 碎 的 屍 體 埋入家後 的河畔,吾們總用很易水的傳說來修飾生苔的碑石 何?吾們獨未見 鵝卵石岸 低首無語的 蘆葦 何?吾們獨未見,獨未見 唉,吾們是很經濟的 (惟蘆葦 低首,蘆葦無語 碑石生苔,碑石亦無語) 一九七三、八、二十三前夕旅台 阿利斯的倒掛四首記事 此詩登表於1973年10月之中外文學,時我客居台北,詩末註明1973 . 8 . 23前夕旅台,是為八二三而寫的。 阿利斯或譯作阿其利斯,乃神話中之戰神也,倒掛者,反戰也。冷戰的年代,彼時台灣六十萬大軍誓言反攻大陸、全民備戰,反戰在當時是忌諱,是反動,是禁止的,只能將詩名搞的神秘兮兮。 此詩字句雕琢,形式賣弄,於今看來非是好詩,惟為烽火家鄉發聲之心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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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小說問鼎
交通篇 陸運:以平坦快速道為骨幹,輔以自行車道、休閒步道,以仙洲原生樹區隔串聯成一片林蔭道路網。願景是「汽、機車道分離;自行車、人行道獨立」;「夜光、簡明及國際化的交通標誌」。 海運:開闢台海間的藍色公路;重申民國八十七年時的主張:將金烈跨海大橋連到廈門經濟圈。 空運:將仙洲機場營造成一所國際機場。 網路:交通網規劃時,路到那裡,寬頻網路就到那裡,上面是路,下面是固網,以迎接全球村的時代。 垃圾篇 一、全縣設一焚化爐,焚燒溫度應達攝氏一二○○度以上,全部現代與機械化。 二、設二植物廢棄物所,絞碎送往掩埋場,再倒入一層土,相互層疊,最後以廢土覆蓋,一年後即可供種植,公園之用。 三、設一動物掩埋,坑內底層放乾草,第二層放廢土,第三層排放死屍,上灑除臭粉,最後覆蓋廢土,一年後即成肥沃再生土。 四、資源回收:大量設置醒目、乾淨、以圖代字的回收桶。 五、抽取廢棄物處理費用,誘使生產業者減低包裝污染之程度。 六、收取垃圾處理費:依垃圾桶大小收垃圾處理費用,以價制量。 基建篇 在環保的保障下,廣邀專家學者,組成一個諮詢團,爭取中央支持,全方位完成國際化且現代化水、電、大眾運輸、通訊、垃圾處理、金融及醫療等基礎建設。 排雷篇 由於全島海域遍佈地雷,其陰影永在心頭,若不根本解決淨除,則根本不用談觀光發展。所以此事一定要中央出面,以人造衛星等現代太空科技、交由聯合國專業處理才是長治久安的方法。 排水篇 應採歐美先進國家作法,全方位規劃建築區之污水處理排放,明文規定保護野生的溼地、沼澤、植被區及水源區,所有都市發展必需遠離這些區域,低窪地區更應全部禁建,以連貫各地的溼地作為排水系統的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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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到0的距離
「哇!真是特別。光聽妳這麼說,就可以感覺到色香味俱全的米飯蛋糕在眼前了,有點嘴饞了呢。」 「呃?光是聽做法就會想吃?」 「妳才知道?這米飯蛋糕有多吸引人。」 也許吧!我的孩子一直很喜歡這種異於一般奶油蛋糕的米飯蛋糕,而我也樂得見到孩子的笑容。孩子真可愛,常是剛嚐過我做的米飯蛋糕,就開始預定隔年的了。 「妳這個媽媽真好,在生活裡加入了創意。」 說到了創意,我不禁還想要向你炫耀,我曾經把小雋不能穿的薄外套,拆解裁剪,再搭配另外一條不能穿的褲子上的圖案,縫製成一個可愛的門簾,就掛在小雋的臥室門框上。 「妳會使用縫紉機?」 你大約是猜想,現代的女性忙著上班,忙著開創自己的天地,哪有閒情逸致去玩弄母親那年代的女紅。然而這些卻都是我喜歡的。 「我學過裁縫,我會做簡單的衣服。」 我淡淡說著,卻看到你睜大的眼睛裡,填滿著不可思議。 「我喜歡家的感覺。我一直喜歡在生活起居上花心思。」 「妳家的人真是有福。」 我明白你話裡淡淡的羨慕,但我喜歡的,在生活中未必被接受,所以在這一部份,我是單獨舞動我的人生篇章吧。 有人說人生就像一隻舞曲,需要兩人配合著舞步,才能跳出一支好舞蹈。帶舞的人技巧要好,被帶的人悟性也要夠,才能在一前一後一進一退中,舞出美妙。 我常常會想起,想起自己笨拙的電腦操作能力,想起那個下午跳躍四百公里的互動,想起我在照片中去了的西班牙,想起那張合成照,想起照片中笑得開懷的,你我。 我覺得好像跳了一支舞,在那個你教我看合成照片的下午,和你跳了一曲華爾滋。 那麼,是你帶著我舞動這曲沒有音樂、沒有肢體碰觸的華爾滋嗎? 記得有一回你對著我們(包括孩子)說: 「我陪老外去過某某飯店,那飯店很奇怪,一邊舞池是柔和音樂,一邊是鏗鏗鏘鏘,吵翻天的勁歌熱舞,我不喜歡熱舞這池,太吵了。」你說著突然問起,「你們有興趣嗎?」 「去跳舞呀?」孩子搶著問。 「喜歡嗎?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