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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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馬英九接著粉墨登場,唱小生,他生得白淨,身段、唱腔都不錯,也博得觀眾的喝采,大家原先寄望他演「班師還朝」,可是他臨時出了問題,增加了不確定性,也增添戲劇的張力──懸疑性。 本來兩軍對陣,主帥上場廝殺,已經夠精彩刺激了,宋楚瑜卻常跑出來插花,說他也想演一角,有時搶角色,有時爭排名,變成三方混戰,合縱連橫,波譎雲詭,讓戲劇複雜度陡增,不明就裡。 施明德看不下去,跳出來演出紅潮記事,聲勢一度很大,淹蓋了藍綠,現在處於退潮狀態,那一天紅潮再起,捲起千層浪,就更加驚心動魄的了。 這些是當今台灣的主流大戲,如果你看不下去,可以退席抗議,不論跳樓或燒炭,沒人會管你。 金門人一直在隔海看戲,看得很煩,想演戲只能跑龍套,沒有甚麼曝光率,看戲也會看膩,因為找不到自己的角色,光看人家表演、在台下喝采有甚麼意思呢?何況他們演得都不好,好像三國演義,沒有感情戲、內心戲,不動人,缺乏纏綿悱惻、賺人熱淚的愛情倫理劇。 金門人不想看,被迫天天開機,又不能不看,你說氣不氣。因此,金門人也想獨立製片,自編自導自演,現在徵求最佳男女主角,要跟台灣人互別苗頭了。 十一月二十九日 星期三 軍中悄悄進行一場不知名的戰爭,俗話說:「一葉知秋。」可見軍人心態之一斑,軍心之向背了。 聯合新聞網報導:「今年九月十二日、一位蒙面著現役軍人制服的男子現身凱道倒扁靜坐現場,公開宣讀『若有戰爭,弟兄們肯定槍口向內…』涉及煽惑軍人暴動之嗆扁言論。國防部月來追查,認為泰北中學教官董華正少校嫌疑重大,昨天約談他,訊後收押於八德軍監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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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名閣江西行
有的石說得還真神似,有的看了半天得憑想像,看來我們是最晚一批趕到西海岸的「棧道盆景」,觀看「猴王獻寶」也稱「猴王觀海」,另有叉路是往三清宮。 站在「棧道盆景」的觀景台前,我們八個人好樂,終於來到棧道終站,李老師、海哥、四兄、其瑞、阿姑、蔡緣、招治還有我,剛好四男四女平分秋色,就請小潘為我們在夕照景更清中,見證留影紀念,。 走回程正是夕陽西下,日落餘暉的晚霞,舖滿雲天,彩雲不斷地變幻,我們的運氣真好,看了雲海又看到夕照中的三清山,也碰到陪阿伯他們後又趕上來的阿洲,他卻跟那些攝影團的人員一樣,在西海棧道上等著「夕陽無限好」的迷人畫面,只是近黃昏,小潘怕在山莊等我們的人等晚了,趕著先回山莊處理晚餐事宜。 在千山紫氣夕陽斜,五彩繽紛照黃昏,真捨不得那麼快就離開,好想守到日落山坳谷底,可是天真的黑了,在隱隱的月光中,我和阿洲、阿姑三人在其瑞手持的小小手電筒的微光裡,走下陡斜的台階,終於回到山莊用晚餐,雖然腿很酸,心情卻是愉悅的,因為飛雲山影、夕照山嵐美得令人興奮。 晚上的房間,整個地板都是濕漉漉,我和雅容以為別人分到的房也是如此,原來是我們的房靠在山壁,有水滲出,好在有電熱毯烘,不然晚上那潮濕的被能蓋嗎?山上的熱水是有時間性,晚上七點到九點,早上六點到八點,山上的夜晚是寧靜地,只有聊天看電視,電視有播三清山風景的專屬頻道,重溫下午目睹的風光美景,一直遊說雅容和圓目,明天一定要去走南清園。 四月二十七日早上起來,一看是個上山的好天氣,小潘說要上南清園的人,八點在大廳集合,小潘一直強調比昨天的西海的路線長,得爬上下兩座山,要花兩倍時間,體力不支可是會累死人,有話說爬三清山,累死不償命,我是壯了膽、鐵了心、硬了心腸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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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青藏之旅
整個青藏之旅,從想法的提出,到團隊的成行,籌備期只有一個月左右,其間需要報名、訂機位、辦台胞證、訂旅館、訂火車、核算旅費、行前說明、…等等,光從這個高效率的作業,就可以看出青藏鐵路和高原的魅力。但事情能夠順利完成的真正關鍵是,兩岸相關工程單位的通力合作,特別是大陸的茅以升基金會、鐵道部、青藏鐵路公司、本地的嘉聯旅行社,和學會同仁的全力投入,在此首先表達最深之謝意。 回想在8月17日的行前會議時,大夥兒對於上青藏高原,不論老少,內心仍是忐忑不安的,畢竟三、五千公尺的高原,是我們未曾經歷的,誰也不知道在高原上的風險,我們的身體能否承受,這也就是我們特別安排一位四川籍的隨團醫生之原因。 本次訪問團於8月25日開拔,在北京過夜後,於次日飛抵青海省省會西寧(標高2300 m),當日參觀了大陸淪陷前,青海省主席馬步芳的公館,當年他隨政府東遷台北,然而從其遺物仍可想像此一青海王的威風。 青稞酒早就遐邇聞名,來到西寧,初次淺嘗,類似家鄉高粱酒,但略為淡薄,只可惜受高原影響,往後餐飲大家都不敢再碰青稞酒了。 8月27日的青海湖之遊,是青藏之旅的開始,在遊覽車上聽導遊講述唐朝文成公主的故事,想像她的哀怨、回首、宿命、期待、孤獨、懸念、終老,有如虛擬的影片,一一映入腦際。途中經過日月山、倒淌河,都在海拔3000多公尺以上,低冷的雲層,颼颼北風,再加上稀薄的氧氣,大夥兒爬坡時漸感力不從心,已有高原近在咫尺之感了。 白色的「哈達」巾,就像那低飛的白雲一般潔白,是藏族送給來賓的歡迎小禮,這一程下來,我們行囊中裝了不少的哈達。 8月28日晚上八點半,大夥兒從青海省省會西寧(標高2300 m),搭上開往拉薩的列車,全程路經五站,每站停留時間都很短暫,以上下客為主,我們一團四十六人,再加上大陸的幾位陪同人員,一共住滿兩節車廂,每個房間四人,上下舖各二人。 第二天大清早七點半就抵達格爾木(標高2808 m),這是青藏鐵路新路段的起點。在餐車用過早餐後,大家都興奮的在車廂走道上,找尋鐵路兩旁野生動物的蹤跡,特別是那靈巧的藏羚羊,屁股帶著一個奇特的紅點。一路上看見數不清的野生動物,慢條斯理的,踱來踱去,還有藏族所飼養的羊群、犛牛等,東一群、西一群,最可貴的景色,應是因地球暖化而逐漸退縮的冰河,它那刺眼的、斑駁的白色,似在訴說它已經承受不起地球的風霜了。 青藏鐵路公司為我們在餐車上安排服務員作簡單的歌舞表演,一曲「在那遙遠的地方」,讓人聯想起帳棚裡健美的姑娘,讓人不停回首。藏族姑娘獨特的高音調,似為曠原而生,繞梁三日之後,仍然揮之不去。 永凍層是大家關切的所在,一路上只要看到直立、定距、成排的管狀物,那就是保護凍土的設施。也因為到處都是凍土之故,青藏的草原實際上只有一層「皮」,根長得不深,在很多地方,甚至連樹木都無法種植。 青藏兩省的天然分界線唐古拉山,是全程的最高點,海拔高達5231 m,當火車路經此點時,幾乎可以聽到大夥兒的歡呼,因為那是我們在地球上,所走過的最高點。 經過二十五小時許的車程,青藏列車於8月28日晚間十時許抵達拉薩(海拔3650 m)車站,該站站長安排舞獅及鼓號表演歡迎這群稀客的到來,這真是令人感動的時刻,霎那間大家忘記了一日來的旅途勞頓。 8月29日參訪布達拉宮,這座倚山而建的雄偉建築,永遠是遊客相機的焦點所在,雖然受到參訪時間的限制,不能在寺內逗留過久,但是裡面所供奉的諸世達賴靈塔,以及穿梭的喇嘛,讓人打從心底感受到一種巨大的信服力量,這種力量不是單純用崇拜、膜拜和頂禮所能表達的。 8月30日趨車前往日喀則,沿途公路緊依雅魯藏布江而開拓,這條世界上頂頂有名的江河,在大部分的路段,竟然不比淡水河寬闊,而其黃色的江流,時而澎湃、時而蜿蜒,完全顯現不出「世界名河」的架勢。 沿途中路經藏族「天葬」之處,在那突出、神秘、常人不易接近的山尖上,藏族接近大自然與敬天的人生觀,可由天葬嗅出一班。 紮什倫布寺是日喀則的重點,也是班禪的所在地,自古以來,達賴統領前藏,班禪統領後藏,分別以拉薩和日喀則作為統治中心,後藏因為經濟較落後,各項規模都較前藏小,是以若將紮什倫布寺與布達拉宮相比,即可看出「純樸的鄉村姑娘」與「豔麗的都市小姐」之異。雖然如此,我在青藏此行中,最受感動的卻是,紮什倫布寺中上百個喇嘛抑揚頓挫、排山倒海、震撼人心的誦經聲,在那擁擠、夾雜著奶茶羊腥味的空間裡,幾乎每個空氣粒子皆為誦經聲所凝結,停留在時空的交會點上。 8月31日由日喀則返回拉薩,我們終於來到了千呼萬喚的羊卓雍措湖,由於雲靄的適時禮讓,不再盤旋於山谷道路上,使得我們的遊覽車得以順利盤旋而上,來到這個隱藏在高原的聖潔之地,她的沈靜、脫俗、雍容、宛約,讓你久久不捨離去。 從「半空中」起飛是離開青藏高原的最後一個新體驗,再會了,百雪暟暟的喜馬拉雅山,再會了,蜿蜒千里的雅魯藏布江! 後記:此行得以順利返航,除了上述各單位的精心安排外,同行好友的互相照應,互相提攜,應是此行充滿歡樂的最大原因,即使是回到了台北,我們仍然可以看到大夥兒忙於分享旅途中所拍攝的照片。 又記:個人因係「中國土木水利工程學會」理事長,又是此行青藏訪問團的團長,因此撰寫此文,預定於今年十月份刊載於「中國土木水利工程學會」會刊。唯近日金門日報「鄉事動靜」刊載本人周遊列國歸來,故覺若能轉載此文,相信對於友朋了解個人行蹤有所幫助。我個人過去的不講,光是近半年來,所周遊的國家(城市)包括:新加坡、澳洲、紐西蘭、中國上海、日本、奧地利、香港、外蒙古、美國華盛頓、紐約、舊金山、中國北京、青藏、長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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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
「你長了一嘴的鬍子!」 「妳做了孩子的媽媽!」 黃瓊放下手,暗暗吃驚。漸漸燃熾了童年的夢又消褪了些。過去的總歸是過去了,星移物換,縱然追憶盡往事來獲得剎那的充實,結果仍然是虛無的。小螃蟹終於掙扎出褲袋,顫巍巍地爬上膝蓋,瓊一手就把牠撂得好遠,受驚了的小東西急急地逸去,鑽入濕沙洞中。水波揚過來,腳上的水在微微漾動。 「瓊,我說錯了話?」 「沒有。」 懶懶地用腳心打著水。眼睛掃視著石下的動靜。 「看吧,這小小的螺子爬動得那麼快,你注意了嗎?」 「看見了。」 「趁牠們沒跑完,你試抓幾個來仔細看看。」 明輝隨意地往浸在水面下的石塊邊摸了一把,摸來的是零零落落五六個小螺獅,攤開手掌審察時,一個個又蠕蠕爬動了,速度奇快,絕不是螺獅一類。 「這些是寄生蟹呀,瓊。」 「我早就知道了。」 「寄生蟹通常藏在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貝殼裡,這麼平凡難看的小螺殼,也值得寄居?」 「你所看見的,應該是經過精選,放在市面上出售的那種吧。告訴你些有關寄生蟹的知識,在牠們短短一生中,要換過不少寄居地。身體小時,找最小的螺或貝殼,大些,又換了一個,再大一些,再換,不換就沒法再長大。不論貝殼是美的,醜的,平凡的,奇特的,只要合適牠們的體軀,就值得寄居。」 「倘若找不到合適的呢?」 「找不到合適的,牠們也不能再回原來的寄居殼去,太陽一出,牠就曝屍在海邊了。」 「動情的敘述。妳比以前懂了很多。」 「長了二十歲。」 明輝隨手抓了好幾把,瓊拿出小手帕來包著,不讓爬走。他們在大石頭之間繞行,淺水、有五色斑斕的熱帶魚,也有純黃的、藍的,最多的一種是黑白相間,頭大尾小的,像個倒斧頭。瓊用雙手往水裡兜,左兜右兜都沒兜到,光腳踩在滑兮兮的水底,不怕滑跤,倒怕那些白色的尖刺刺的東西,一碰到它皮膚立刻就破,黃瓊的腳上已經裂了好幾條,她不說也沒哼,倘若一個人已經失去一生中最寶貴的,一些小小的痛和苦,又算得了什麼? 「海濱果然好玩,妳似乎對這一切都熟悉。」 「我常帶孩子們來。她們也喜歡捉小魚,捉寄生蟹、撿貝殼、撿石頭。她們也正是在——在我們曾經玩在一起的年代。」 歲月是位偉大的魔術家。昔日的小黃瓊又分化成數個小小瓊。她們的外貌像瓊嗎?她們的喜好?她們的性格像瓊嗎?……… 「她們也愛養蠶寶寶嗎?」 哦,明輝,你不提這個比較好些,蠶寶寶應該是屬於我倆之間最高聯繫。那年我養得一盒子的蠶,季節嫌晚了些,飼餵得勤,仍舊長得白白胖胖的。我正讀小學四年,放學時天天不忘在街頭買回整把的桑枝。蠶寶寶三眠後,漸漸買不到桑葉,因為別人家的蠶都已上山,不再有鄉人做那類小生意。好不容易地維持到四眠,蠶兒終於斷了糧。牠們的肚子已漸漸發亮,牠們的嘴巴卻乾癟著,嗷嗷待哺。整盒子只見到光光白白的軀體與乾枯的葉梗。每一條的頭部都高高抬起,彷彿受檢閱的小學生剛聽得「向右看齊」的口令。我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走遍了大街小巷,求遍了同學小朋友,有一個男生給了我兩片,說他只剩下這一些。我投下盒子去,看牠們全體擁上葉片,白色蓋滿了綠色還有多餘,雖然牠們是沉默的小東西,我卻聽見牠們正在大聲爭食,此搶彼奪,嚷成一片………。 「怎不回答我?瓊?」 噢,我也曾向大人求助。媽忙著她的家務,她以為蠶兒上山或餓死都沒有什麼兩樣。祖母的手上揣著唸珠,嘴裡唸著佛號,整天不出大門半步,就算她有救生的心也無能為力。姊姊忙著她高三的功課,哥哥說:巴不得蠶兒死光才乾淨。我急出兩行淚,瞪眼乾發急。忽然,你拍著我家的廳門,高叫著: 「瓊,瓊瓊,我為妳找到了桑葉!」 知道我聽到了這一聲是什麼感覺?它猶似天帝降下的綸音。我飛跑出來開門。你提著二大吊桑枝站著,臉上有興奮的紅色。這一刻我想熱烈擁住你,但心眼裡就記得嚴守男女生的分別。我接過桑枝,沒口說謝謝。你幫著我摘葉、清洗、擦乾,舖了滿滿的一蠶盒子,把盒面上的空氣洞再通大些。將剩餘的桑葉用濕毛巾包起來,放進瓷盂,蓋上盂蓋。 「這些起碼能維持三天,夠它們吃到上山。」你說。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嘆了口放心的氣。我們曾共擔了一份恐懼,一份焦急。現在則共享著一份寬慰,一份滿足。 「你如何找到桑葉的?」 「好不容易哩!」你說。指指褲腿上的裂縫。原來你也曾走遍大街小巷,求遍同學朋友。不同的只是你在別人牆外發現桑樹椏,你冒險爬上牆頭,偷攀了人家的椏枝。幾乎被人發覺時,才匆匆忙忙跳下牆頭。那牆頭上的玻璃散片勾住了你的褲腿。 「衣服破了,不是要被你媽罵?也許還責備你做小偷。」 「我會說在學校爬樹破的。她頂多罵我頑皮,叫我發誓下次不許再爬。」 哈哈哈,哈哈,笑聲重疊著笑聲,危難過後的安全之感是令人嚮往的。當時怎沒想到,你可能因此跌斷腿呢? 「笑什麼,瓊,還沒回答我的問話。」 「什麼問話?」 「妳的女娃們,也養蠶兒嗎?」 「只有,有過一些,那時我們住K城。台灣的氣候使孩子們對此不太熱狂。第三個小女孩上一年級,有小朋友送她三條蠶寶寶,她拿回來,津津樂道告訴我,這是能吐絲作繭的東西。我說牠必須每天吃桑葉才能活,妳知道桑葉從那裡來?」 「我知道,小朋友告訴我,可以到食品廠隔壁去買,一天買一些。」 「什麼食品廠?」 「就是我上學去天天要經過的那拐彎地方,路口上倒覆著一條小木船的。」 是了,我認識那個地方。每逢孩子忘記餵食,我就跑到那裡去,有一個老先生守著棵桑樹,誰要買就自己上樹去採,採不著,他負責搬高腳凳來。你只管挑那大的採,但大葉子多半是老的,嫩綠些的,又多半只半掌大。老先生自己並不出來監視,你採完了進去當著他的面數,錢貨兩訖。 「哦,有這麼穩定的供應站嗎?如果當年………」 「妳能關心孩子的愛好真難得。」有一次我手裡捏著葉子回家,碰上個鄰居太太,問我拿的什麼東西?我說是桑葉,她說要桑葉幹什麼,煎藥吃嗎?我說不是,是我家老三養著三條蠶寶寶,卻把採購桑葉的差使推給媽媽,她笑著稱讚我真會體恤孩子。等我回身走時,卻聽見她在背後跟另一位鄰居太太說: 「真是個神經病媽媽!」 「呵,瓊,」明輝坐過來,靠近瓊:「沒想到妳已如此習慣於做媽媽。」 「海風刮過來,帶著些鹹腥味。天色又暗了些。」 「告訴我,瓊,除了體恤孩子,也摻雜些別的成份嗎?」 你猜對了。孩子等於是我的縮影。我體恤她們,也體恤著我自己的童年。我在她們身上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我不僅不要她們嚐受眼見蠶寶寶挨餓的痛苦,並且不要她們嚐受任何人生痛苦。我要她們避免,避免一切我所遭受過的危害。我要她們得到,得到一切我所渴望而終仍缺乏的………。 「瓊,瓊………」 「只恐我做不到,我的力量太微弱了。」 二十年後的重逢,談的只該是這些嗎? 「瓊,妳怎麼哭了?」 海風漸漸大起來,灘外的水浪加高,石塊堆裡的靜水也在加速盪動。浸在水裡的雙腳已經冰涼,海鸕鶿一隻也不見了。 「快漲潮了,我們回去!」 「回去那裡?」 回到那裡呢?這濱海靠山的H城,這秀姑巒溪與太平洋的匯合點,是瓊與她家人的家。但明輝卻是遠涉重洋而來的外人。他們曾經一度共住、共吃、共玩。但現在卻是兩個互不相關的個體。心靈與心靈可以藉過去的回憶而再契合,形體上卻有著生生的隔閡——現實生活中無法消除的隔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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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另外,陳水扁總統先前宣示他媳婦會在台生產,不會「當美國人阿公」的支票,也已面臨跳票。陳水扁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一旦自打嘴巴,不知怎麼向他的支持者交代。 陳致中夫婦在紐約吃香喝辣,好像王公貴婦一樣的排場,金門百業蕭條,生活困難,令人既羨慕又嫉妒。 金門人的困窘,只有金門人懂得,誰能為金門人發聲,為金門人解決問題?寄望民進黨,寄望台灣人,他們每天忙著爭權奪利,忙著欺騙說謊,那有心思想到苦難的華裔金門人呢!因此,獨立是必走的路。 十一月二十七日 星期一 台灣政黨輪替六年多,只成就了民進黨,民進黨只成就了三級貧戶出身的陳水扁,用貪腐、謊言、欺詐所治理下的台灣民主國──這是一個沒有國名的國家,是借屍還魂的國家,中華民國已成為一具民主的殭屍。 府方的高層官員澄清說:「陳水扁不會作美國人的阿公。」我們倒要看他的兒媳婦何時回來?怎麼回來?一個自詡愛台灣的人,準備與台灣共存亡的台獨總設計師,我們想看看他的忠誠度。 立委邱毅又揭露陳致中在美國有三棟豪宅,總價八億新台幣,他說五天內可以查證清楚。假如真是如此,陳水扁就建立了貪污共和國了,到時上帝也救不了他。台灣,死在民主的床上;台灣,毀在台灣之子的手上;台灣,毀在所謂愛台灣的人的手中,一旦如是,台灣共和國就尚饗了嘛! 金門共和國小國寡民,不會發生這種事,因為金門人是禮儀之邦,朱子過化,有一千六百年悠久的歷史,人民崇尚簡僕、自然、恬淡、和悅的生活,一有不名譽的事,金門人自己就羞得五體投地、無臉見人,那裡像台灣人,明明貪污腐化、欺蒙拐騙,還振振有詞,騙死人不償命,可見台灣開發的晚,只有四百年史,人心不純淨,遠遠比不上金門。 因此,金門人向台灣人建議,以後要競選台灣共和國總統的人,必須先到金門住三個月,接受金門人的禮儀教化,知道甚麼是公理正義?甚麼是禮義廉恥?這樣的教育本小利多,對台灣人有利,於金門人無損,我們樂於跟華裔台灣人分享禮儀之邦的文化成果。 十一月二十八日 星期二 台灣是一個大舞台,每天上演一些稀奇古怪的戲碼,讓人看得眼花撩亂;台灣人雖然過得辛苦,但是可以免費欣賞他們的演出,苦中作樂,不會過得太無聊,可要歸功於他們的貢獻。 以前演藍綠對抗,先由連戰與陳水扁擔綱,演出一場轟轟烈烈的廝殺,連戰先輸一場,心有不甘,整裝再戰,第二次原本連戰佔上風,後來陳水扁使出拖刀計,連戰被掃下馬來,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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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名閣江西行
為了趕到三清山,用好中餐,下午一點即出發,還得坐二個鐘頭的山路,小潘為了讓大家對三清山有所了解,在車上介紹不停:「三清山位於江西省東北部,有三座主峰為玉京峰、玉華峰、玉虛峰,峰巔如道教供奉的玉清、上清、大清三位神仙端坐,古人稱此山為三清山,是道教名山,葛洪練丹處也是開山始祖,有黃山姊妹山之稱……」,根本沒注意到我們吃飽愛睏臉,到了山腳下,還不是直上索道站,還得先暖身運動,步上三層樓高的台階,才登這幾個階梯,就有點上氣接不了下氣,天啊!上了索道還得再爬呢? 三清山的索道有二千多米長,而垂直高度五百米,搭纜車到山上三十八分鐘,兩人一台纜車雖是車廂型,但停留速度很快,上車動作稍慢點就會被車門撞傷,小潘要我們注意在十四至十九的索道支架之間,眼睛目視正前方,可以看到「觀音聽琵琶」,我和雅容一直注意寫著數字號碼的支架,真的看到好像觀音的山石,而玉珍卻沒注意看「觀音聽琵琶」,只注意到上下的纜車號碼,其實三十八分鐘還可以極目遠眺垂立山谷的大自然風光,但我們卻為了尋找觀音,忽略了索道兩岸青山美景,但正前方「觀音聽琵琶」的山石景觀還是最迷人。 我們住的天門山莊離山上索道站最近,才五分鐘就到了,但我們到了山莊已經下午四點了,為了明天行程不要太緊,小潘決定走西海岸來回估計三小時,那知才走不到十分鐘的上山階梯,多位同伴開始打退堂鼓,才到日上山莊,就只有九個人跟小潘努力往上爬,登上台階,我不僅喘不過氣,膝蓋也疼痛,心想來了,不上去太可惜了,一路上,碰到下山的人又直喊太美了,更讓我心動,不管別人一路衝上去,我自己以傘當拐杖,扶著梯杆慢慢登著上去,好不容易上了西海岸的棧道,在棧道入口處有一休息處的小店,看到其瑞、招治夫妻倆還有蔡緣和阿姑,其瑞餓昏頭了,情緒不佳,破口大叫:是誰提議要來三清山,我成了快閃族,忙說不是我,是海哥,一看棧道是平坦無坡沒有台階,拔腿就跑,而其瑞連吃三個茶葉蛋後,精神為之一振,說我裝死裝活走不動,看了美景跑得像鹿。 棧道腳下是萬丈深淵,看似驚心動魄,其實是有欄杆護著,站在懸崖棧道上,遠眺西海風光,追著風雲翻滾的雲霧山嵐,每走一彎道處都佇立著多望一眼,情不自禁地贊美那說不出的波瀾壯闊山光雲影,在廬山沒見著雲海飛瀑,在三清山西海總算一飽眼福,雲霧繚繞著層層的懷玉群峰,有不少的攝影家及日本遊客架設著相機,在此捕風捉影,美景一眼看不盡,其瑞終於釋懷得眉開眼笑,而許先生有懼高症,一看深不見底的山谷就在腳下,走不過去,只好面對山壁貼著山壁走回頭路先回山莊。 為了怕回程時天暗看不清路面台階,小潘一路介紹奇石怪松,什麼仙人指路、玉兔望月、少女獻寶、和尚偷窺、觀音送子、八戒吃西瓜、蛤蟆觀天等,也只能邊走邊聽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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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堡
冬日十月,狂風排浪沖擊海岸 當古寧頭砲火正燃紅海面 倉皇間,我是臨海高地堆成的小小據點 面惡心善的巴班長坐陣指揮 (媽拉個巴子,誰敢退,我閹了他) 當海面漂浮著屍體 當浪花漾著血水 一場扭轉局勢的大戰 扭轉不了班長長駐小島的命運 隔海的故鄉離他越來越遠 秋風蕭瑟,海水訴說悲涼的寒意 八二三前夕的肅殺扼著小島居民的喉嚨 士兵用祠堂門扇祖先墓碑加固我的防禦 再加上一門迎天怒吼的巨砲 兩岸四十餘日的相互轟擊,我遍體鱗傷 身經百戰的巴班長依然鬥志昂揚 (媽拉個巴子,誰孬種,我閹了他) 戰爭扭轉了小島的命運 扭轉不了班長月夜思鄉的嘆息 單打雙不打的年代 冬日,小島的風依舊凜冽 碉堡內的燈火下 士兵用臉盆盛著狗肉喝著高粱 碉堡外的曠野 砲聲呼嘯穿越天際轟然作響 微老的巴班長本就看不起這場不死不活的戰爭 (媽拉個巴子,誰敢來,我閹了他) 那夜,班長外出尿尿被橫空的砲彈炸得粉碎 清晨,士兵紅著眼眶在雷區外拼湊班長的血肉 班長啊,故鄉遙,何日去 今日,戰爭已去,悲情已遠 我是屹立海濱西邊的故壘 歷史果真是落江前淒涼的手勢 但,請保留我些許尊嚴 不要讓活化變成丑化 請保留我些許寧靜 不要讓藝術變成魔術 巴班長,請不要生氣小輩們無禮 (媽拉個巴子,誰再來畫黑擦白,我閹了他) 班長,你覺得該閹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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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
大海在陽光下耀著亮亮的藍,浪花捲湧著,捲湧著,衝上沙灘,再衝上沙灘。將近灘頭,每一個浪都有半人高,也許一人高。一衝上灘就迅速將高度化為闊度,挾著洶洶的聲勢,橫掃過灘面的二分之一,又迅速退去,如此快,如此疾,如果用眼跟定它的痕跡,立刻覺得頭暈目眩,胸腔裡好難受,一顆心彷彿弔在半空,快掉下來,掉下來,可是,仍沒有掉。 「妳的拖鞋被浪衝去了,瓊。」 「是嗎?」 「妳不覺得?」 瓊看看腳下,啞然笑了。真的,左腳套著黃色拖鞋,右腳卻光赤著,沙灘真軟,光著的腳既不感覺硬也不感覺痛,簡直是怪舒服的。 「可惜了。」 可惜?當然。一雙拖鞋變成了一只,兩秒鐘以前它們還併在一起的,現在卻天上地下,永相失落了。而單獨一只拖鞋對於人能發生什麼作用呢?能穿著它照常行動嗎? 「幸虧是塑膠製的,不怎麼貴。」 「我倒不這麼想。」瓊抬頭望望天,嘴裡喃喃著。忽然踢起左腿,猛力一甩,隨著那一瞬即逝的弧線,第二只拖鞋又掉入海裡。海浪毫不客氣地捲著它,瞬即無蹤無影。 「大海並不感謝妳的慷慨。」 「當然。它可以吞噬得了一條船,甚至一整座城。區區一只拖鞋,何足掛齒?」 「既知如此,何必把那一只送下去?」 「讓它到海底去尋找它的伴侶。」 一絲淡淡的但是滿足的笑漾在嘴角,細看仍帶著三分孩子氣,這笑容,已經失落了多久? 「瓊瓊,二十年了,妳的老脾氣仍沒變。」 「是嗎?」 「不要儘說『是嗎』,多講一些。」 講什麼呢?二十年不是一個短時期。當年的他和她,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她留著『尼姑』頭,穿著斜襟的夾襖褲,有一顆門牙還始終缺著。他已經是一個初中生,有一身神氣的中學生制服和制帽,來去騎著自行車。自行車在當年的小城裡是稀罕的東西。他在她的心目中有一份英雄式的形象。他們一起玩球、釣魚、放風箏、養蠶。事事都是他幫助她、教導她,雖然也有別的玩伴,但她總是非他不歡,他也一樣。 「如果當年我們不搬家………」 孩子總是善忘的,換了個新地方、新環境,接受了新朋友,新的生活方式,就把舊有的都捐棄了。從那時起就互不知道訊息,直到今天。不,昨天。 這就是二十年前的李明輝? 「儘看我作什麼,瓊?」 怎叫人相信,眼前的他卻是這個樣的?挺拔、成熟,也有著滄桑的痕跡,但絕不能和以前的李明輝合而為一,再仔細的找,仍無法從他臉上身上發現半點當年的痕跡。二十年,像人生的兩極,通過時間與空間的距離,把一個童音未脫的少年雕成中年,把一個黃髮垂髻的小女孩變成婦人;變成三個孩子的媽媽! 「我變了很多嗎?明輝?」 多笨的問題!明明是覺得對方變了很多的。 「要看站在什麼角度說。就我而言,我仍可一眼認出妳。」 「是嗎?明輝?」 「又是『是嗎』,況且妳以前叫我明輝哥的。」 「是嗎?」 一隻長嘴細腰的海鸕鶿飛過來,停在大鵝卵石築成的堤上,嘰嘰地叫了兩下,用牠的長嘴理起白羽毛。 「牠在叫你明輝哥呢?」 「妳仍是這樣頑皮,瓊瓊。」明輝舉起了右手,用大姆指與食指使勁夾住瓊的鼻子。瓊掙扎著,吃吃地笑,明輝也笑,彼此廝纏絞扭著,笑聲重疊著笑聲,分明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過去二十年的此一端與彼一端漸漸凝聚著了。海鸕鶿拍拍翅膀,突然高飛。巨浪又掃上沙灘,掃濕了一灘的沙石,掃濕了兩隻腳—一雙光赤的和一雙穿著鞋襪的。 「我們可以從沙灘上慢慢踱過去,循著海岸走。防波堤那邊也有石灘,那邊海浪打不進來。安穩一些。」 「妳好像很愛海?」 「也許。在我們故鄉那小城是沒有的。所以海對我是新的刺激。」 「但是老家門外有月湖,湖水是青綠的,比這海水淺些,妳記得嗎?」 記得的。怎會不記得?它在我睡夢裡常出現的。但現在讓我們踱過去吧。走!瓊將左手插進他的胳膊,兩雙腳踢動著不規則的卵圓石。下午的太陽斜照著,赤腳有時踩到尖銳的貝殼、碎石,煞是疼痛,但黃瓊沒叫出來。一定不要叫出聲,這是享受,這是在步回過去,步回童年。十一歲的女孩與十四歲的男孩,手牽手,瓊穿著媽媽手製的布鞋,他穿著制服皮鞋,一起走過家門外的小巷,走過那長條石板舖成的謝家巷,拐個彎,就到了月湖。月湖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淡綠色的,水面平靜似鏡,湖邊的石埠頭上隨時有人在浣衣,木槌搗在濕衣服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此起彼落,在空氣中迴盪成一片,好像是月湖的天籟。 「瓊瓊,妳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呢?月湖的天籟已被打破了,搗衣的聲音突然沉寂,有嗚嗚的汽笛聲由海面吹送過來。遠處有一條船,還在水平面上,船身不怎麼明顯,煙囪裡冒出的黑煙卻有一大堆。海鸕鶿在近處海面盤旋,這回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唉呀!」黃瓊忽然叫了一聲,彎下腰去。一隻深紫色的小螃蟹,帶著一副橫行姿態,匆匆從瓊的腳面上爬過去。 「捉牢牠,捉牢牠呀,明輝哥!」 明輝彎下身,矯捷地用拇指及食指抓住了螃蟹的背殼,巧妙地避開那小小的隻螯,紫殼的小東西似乎瞭解掙扎不再有用,靜靜地收起雙螯,蜷伏在他的手心裡不動了。 「你仍舊很行啊!」 「仍舊?」 「你老早就很會捉螃蟹和魚蝦的。」 月湖又在眼前展開,各人拿一條細細的釣竿,坐在湖堤上,兩條腿垂掛著,眼睛望住了水上的浮標,她的手裡總是捏著玻璃小瓶,瓶裡蠕動絞扭著小蚯蚓,要當做魚餌的。牠們每條約小指般長,棉線般粗細,再大了就不能要,魚蝦吞不下的。事先他們必需花費許多的時間去後院土地裡挖掘,明輝總是主張將就些,粗一些的也要好了,省得多花力氣,瓊卻堅持要最細的。 「噯,噯,動了,動了,輕些。」 可不是浮標動了,白白的點子儘往下沉,瓊一急,作勢要拉起來,明輝一把按住她。 「慢些,這是蝦子,不是魚,看浮標沉得慢。蝦兒行動遲緩,多過一會才會把鉤子塞進嘴。」 提起釣桿來,果然是長鬚飄拂的老蝦公,雙蚶舞動,尾巴不停地彈呀彈的,有時會讓牠掙脫了再掉到水裡,多半總讓明輝用手捉牢從鉤上摘下來,放入隨身帶著的籃子裡。 「快到了嗎?瓊?」 「快到了,看,那邊一個紅色燈塔台,燈塔旁就是石灘,那裡最好玩,貝殼漂亮,石頭也美。」 紫色小螃蟹揣在長褲口袋裡,光腳及光腿一跳一蹦地。時間與空間在倒流,眼前的明輝是一個實體,他的出現,好像是為了證實她確曾有過一個快樂的童年。一樣的小城,一樣的水邊,不同的只是湖與海的分別。 「啊,好多大石頭浸在淺水裡,這就是石灘?讓我們挑一塊來坐坐,歇歇腿。」 吐出口的仍是一串鄉音般的親切。雖然已經換了副嗓子,乍聽是完全陌生的,但這一會兒已熟悉了。且語首語尾之間,仍帶著昔日的腔口。 「坐嗎?」 坐下來,撩起褲管,兩腿仍掛著,讓光腳浸在鹹水裡。海鷗仍成群的飛。紅燈塔帶著不可一世的氣概矗立在海邊,太陽光已經腿了,四周像突然暗了些。 「太陽下山了?現在才四點。」 「是。因為橫貫山脈擋住了光,這H城是下午四點就落日的,毫不客氣。」 「我從沒想到會渡海來這H城,倘若沒曾在香港碰見趙叔。」 「我也沒想到會再見你。二十年,幾乎佔去我生命的三分之二。」 小螃蟹在褲袋裡騷動,似乎想爬出來。黃瓊一手按緊口袋,一手舉到明輝臉前,用指尖摩挲他的唇邊。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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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共和國獨立日記
外國記者的語彙簡潔、深刻,一針見血,這種富有哲理性的政治觀察,常是國內記者及不上的。譬如陳水扁第一任行政院長唐飛下台,紐約時報就以「台灣閣揆辭職衝擊動搖的政府」為標題,再沒有比此更為貼切,所以有時不得不佩服外國記者。 如今三罷推不倒陳水扁,只有靠民進黨窩裡反:「現在的問題是,陳水扁是否能做完任期。民進黨雖然對他失望甚至厭惡,卻還是團結起來反對罷免公投。然而,如果民進黨在市長選舉中敗北,尤其是失去根據地的高雄,對陳水扁的支持就可能瓦解。」 紐約時報說:「民進黨雖然對他失望甚至厭惡,卻還是團結起來反對罷免公投。」這一句話真是傳神之至,說到民進黨的心坎裡,現在就看北高市長的選舉,是對阿扁的信任投票。 金門一直仰承別人的顏色,以前看國民黨,現在看民進黨。對金門的態度,國民黨是假愛,民進黨是不愛;民進黨不愛金門,所以金門人多不愛民進黨,事實擺在眼前。 民進黨對金門難以經營,對金門也不了解,金門對他們來講並不重要,所以它採取放任態度,如今大量撤軍之後,民生凋敝,商家門可羅雀,小老百姓生活困苦,哀哀無告,中央不是不知,就是知而不理,金門縣長李炷烽為了突破困境,提出金門作為「一國兩制實驗區」的議題,可見金門多急。 金門不能錯失良機,但是金門有心無力,又能怎麼樣呢?台灣目前忙著政爭,都想爭奪二零零八的大位,區區金門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只偶而來摸摸頭,講兩句好聽話,安慰金門人而已。金門人不需要這些口惠,金門人需要可以起死回生的還魂丹、續命丸,問題是台灣給不給,我們已忍無可忍,不能坐以待斃,只有主張獨立,打開一條血路。因為,金門人也是為獨立而生的。 十一月二十六日 星期日 紅潮倒扁已失去著力點,銷聲匿跡,施明德當初講得多有自信,態度多麼地堅決,一夕之間整個人氣潰散,施明德已經缺少當年反抗威權的勇氣。陳水扁現在還是好好的坐在大位之上,施明德住院時曾對陳水扁說:「你不倒,我怎麼會倒!」 施明德沒倒,只是在媒體上不見了而已。 陳水扁的兒子陳致中、黃睿靚夫婦在紐約過奢華的生活,被人抓包,這幾天媒體沸沸揚揚,在此第一家庭風波不斷之際,「一位綠委私下更激動痛批這對年輕人根本是『阿斗』。」 「據TVBS在紐約拍到的畫面和新聞報導指出,陳致中夫婦在紐約所住豪宅,每月租金至少約新台幣25萬元,黃睿靚穿著皮草,手拿名牌丹寧包,兩人到高檔法國餐廳吃大餐。報導指出,據說,這家餐廳一個人吃一餐至少要新台幣5000元,陳致中夫婦進出時,有黑色賓士車接送。陳致中夫婦奢華生活入鏡,這兩天引發社會廣泛議論,也成為電視叩應節目討論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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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名閣江西行
一進村莊,就被村前數棵高大的古樟樹迷住,小潘說他們婺源人特愛植樹,尤其是種樟樹,遷居、祝壽、結婚、養兒育女等都會種棵樟樹作紀念,所以每個村莊前都有古樹,而且百年樟樹十枝九空,不空是老太翁,真的咧,有幾棵樹幹是空的但枝葉依舊茂盛。 這真的是小橋流水人家的小村,在群山環抱中,涓涓小溪穿村而過,古宅民居夾溪而築,青石板路縱橫交錯,小溪還有竹筏穿梭,還有養著荷花紅鯉魚,還有幾十座小石橋、小木橋、小磚橋等橫架小溪上,有出門即上橋的感覺,夾溪兩岸的徽式特色粉牆黛瓦,倒影溪中,天光雲影,忍不住要留影拍照,但每個人的欣賞喜好不同,當我陶醉在小橋流水人家的圖畫裡,好興奮地跟旁邊老伯說,你看這村裡有條小溪好美哦!老伯竟回了我一句:「臭水溝一條」,好尷尬地無言以對,其實溪水是流動活水很清澈,但村裡的居民洗滌吃喝全依賴此溪,感覺是沒那麼講究衛生,如同招治、雅容說的午飯如果在此地用餐,肯定吃不下去。 以為沒幾戶人家,卻夠我們穿來繞去的逛一圈,先去參觀商宅建築丁餘堂,及捐官而建的春靄堂,分別商宅與官宅建築上有何不同之處 走到雙龍戲珠(為兩條小溪合流處)的中書橋是座小石拱橋,旁有中明亭是當地居民聊天話家常的聚會場所,吳老先生及劉老先生不想再走去參觀,就在此休息等我們原路返回。 穿過小巷窄弄,別以為小村不大,一瞬間閃了神沒跟上,就迷路了,我呆頭呆腦東張西望,差點就離隊,好在雅容機靈探頭指著方向,才知我們穿過人家的屋裡「尚武堂」,是要去看棵九百年的紫薇樹,這屋可是南宋武狀元李知誠的宅第內院「魚塘屋」,當我們還在屋內聽解,許先生卻跑到外頭好奇地去搖千年紫薇,因為紫薇輕摸其樹幹,枝頭就會微顫,有「癢癢樹」稱號,我們一看大事不妙,有位老太婆跟許先生嘰哩呱啦,全都跑到外頭花園瞧個究竟,原來那千年紫薇是受保護,不是隨便人都可以去搖,人家旁有告示牌摸一次一塊錢,誰叫你一直摸一直搖,反正給個小錢就沒事了。 我好奇地看有很多人往後山走,一直問可以走到村前嗎?沒人應答,在走回要到雙龍戲珠的石拱橋處,見有人從小山走下來,有點可惜沒去走看看的意味,其瑞竟虧我再去爬山,要不多花了一百元,我這兄弟今天情緒不佳,臉臭臭不知生什麼氣,講話的口氣酸味很重,準是氣我出發前不多作功課,一出來又起哄亂加景點,其實在規劃行程時,我有想到婺源,但不知景德鎮與婺源到三清山是在同一路線上,我看了自己寫的行程還有鄱陽石鍾山呢,有時想時間、路程、班機等都不是我們能掌控,因而就想還是由旅行社安排行程,說真的我也不喜歡半途殺出程咬金。 回婺源紫陽鎮上的文博酒店吃午餐,是農家菜,有人吃不慣當地糊菜和著飯,是鹹飯又不像,是鹹稀飯嗎,又少了水,其實還不難吃,但有人似乎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