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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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悠哉
獨坐 是沒對錯的冥思 擘畫智慧植栽某些煙圈裡 看晝伏夜出的凌亂壓抑 撈出些微峰雪痕跡 備註一下欄位空白 謝謝秋的雨 滴在過於辛辣的杯子裏 哪能料到自己冷清 比冰水純潔 悠閒 遲到風向有點慵懶 撥開層層色系變節 原來大地堅持的潰逃 讓綠成一種障眼騙局 我們綁架了自由眼神 在有風有雨有淚季節 輕鬆消費 有你停留每個分秒 何妨 我將站成一株曠野的樹 瀏覽雲與風的交往 品閱草葉和蟲子的呢喃 閑話家常聽歌 無所適事打盹 或 安安靜靜 悠哉天地之間的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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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沙龍】苦海
「未知的基本粒子是什麼?水分子以什麼力量來攜帶這種粒子以及意識?怎麼穿越這麼遠的空間?」他以物理學家的身份奮力發問,但剛講完,心中就自嘲:「也許極度口渴的人,只要說出『水』這個字就能解渴了,更別說是整個宇宙的水。」他又不自覺地舔了一下乾硬的嘴唇。 「這就是宇宙淚水博物館建立的原因,沒有人能知道你想要的解答,就像跨越時空的量子糾纏一樣,我們只能知道有這種現象,無法知道真正原因。不過如果行星是被自己產生的廢氣熱死,無法產生淚水,那麼這種廢熱也會經由另一種機制匯聚到一個紀念館,就在你們的地球旁邊。」 「淚水博物館?廢熱紀念館?」怎麼好像某種園區?他的心頭越來越多無法理解的事,只能無意義地重複著。 「匯集宇宙所有的淚。特別是星際戰爭時,產量特別巨大。你們人類,就是博物館守護員繁衍而成的。我的淚之海守護者的繼承人。」說話的同時,女子以一種繁複優美的芭蕾動作向他致敬。 「我?繼承這個有什麼意義?」 「意義在這裡並不存在,就像是追問墳場的意義一樣。勉強地說,你也可以視為家,原本的家。」 少女的眼神竟然同時融合了快樂與悲哀,傳達出那份回家的感覺,雖然看似溫馨,卻同時讓人感到極度落寞。他實在無法確定,這真的是原本的家嗎? 「每滴水都保有它的旅程經歷,這裡是淚水的終點,形成一個全宇宙的哀傷博物館。你體內的水也曾在幾場大型星際戰爭中翻攪過,所以你總是沉迷在那些星艦影劇和周邊商品,對吧?」 「妳怎麼知道?」他驚訝地反問,不過他也暗暗嘲笑自己竟然質問著幻覺。 「那就像讀取記憶體晶片一樣簡單,全都儲存在量子深處的空間,如果那些可以稱為空間的話。」 「我怎麼知道妳說的、甚至妳本身,是不是我自己的幻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是物理學家應該知道,歷史上的新發現或新概念常常不被接受。」 他的腦力被瞬間點燃了:「量子深處若有記憶空間,那麼數學上要如何表現?如何整合宇宙管線與量子記憶的機制?這難度簡直可以比擬『相對論』與『量子力學』的統一啊!」諾貝爾物理學獎好像正在前方呼喚著他。但要是他決定守護淚之海,是否能夠同時完成這個追求真理的目標? 內心掙扎許久之後,他終於決定,不再喝「過往的家」,為了守住現有生命以繼續研究這個極有吸引力的概念,理智讓他不再喝下第二口。 「沒關係,再見。」她似乎感應到他的心意,於是瞬間消失在海面上,並立刻出現在數千公里外另一位海難漂流者身旁,勸說那人成為第2054732871094233145903675位「淚水博物館」繼承人。 物理學家的意念,最終凝結於這個景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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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雞仔緣(閩南語)
俺公工課作好矣!相招俺媽作一會,樹骹擛扇作仙仙,伊毋去,為結雞仔緣。 招雞仔囝,叫聲呼「諸諸」,撓喳喳來規垺,當掖麥粟,規會赫赫趒綴一拖,啉水毛沐著澹,欲焦離隨身拌閣颺。有咧大,無若久,成雞桃仔,大埕披舊安簽日咧曝,趖踹蛀蚼,雞咧啄誠是捌;深井石枋頂的豆醬甕,日曝燒燒,蟲擋袂牢撓撓趖,一尾一尾交落落,供食飽穩當有,誠是好貨!身體通補補。當青春,雞僆仔,四界去,輕跳跳,若是枵,蹆到門口,米粟已經攢好好,從來攏袂「枵饑失頓」。 當咧大探視外景,感覺奇奇!園亦去,溝亦蹯,骹去耙,出爪拑,愛拍翸毋知生翼若好用?一搗閣一搗,欲飛懸無才調,囡仔講伊假會曉,敢是當大就會嬈?俏雞角雄介介,罩來無塊閃。囡仔「拍邊鼓」出聲:「雞角過頭雄,雞母驚驚死!」毋知彼兩隻雞的心理,創出生傳的代誌! 大隻時央生卵,俺媽指指抵入雞尻川,拄著粒滑滑,就知今兒日會生卵,準準準!有時兒看無卵才是業,俺母工課贅矣!像「雞母拖秤砣,規日硞硞遨。」厝邊阿嬸愛說笑,總會唸:「咯咯雞!咯咯雞!新婦叫大家,大家揣無卵,出門就去問。」即時揣矣「心狂火著!」孫仔偎來插嘴:「阮身軀瘦挲,好勢鑽入縫」,草間門扇圈,雖然有縛索,但是中央留一大縫,軁入去看嘜!佇頭前見著草仔窩,白卵一垺,揣著啦!緊提盆仔門前等,一粒一粒送出去,外口亦接亦數,接近頂水的數量,安爾就著!有通換油換麵線,會使食補顧身體。俺媽笑咍咍,孫仔卡實「有二步七矣!」 壁骹邊大箍番薯,雞啄矣!一空紲一空,成一種心適代;西瓜皮啄矣!規會是「貓貓蛀蛀」賰一層皮,謳咾雞:「喙尖夠厲害!」暝時吤吤叫,俺媽驚甲開大門緝出去!看無雞仔賊,是過路人孽孽,石頭亂恣擲。「雞目睭」暗時就看無,返原位真費氣,拍翼扴來扴去,等到靜棲棲,喙數掌頭仔比,雞隻無減才放心。 搪著「毋誠雞仔放白屎」,當作否運換飼新料;「著雞瘵」是天大的煩惱,昨日規會活跳跳,今兒日贅贅死翹翹,賰無幾隻;「放雞恭」臭摸摸,先坱沙才挨掃清氣。真正是「工課神」,病身雞仔出各樣,伊去醫治,呼伊是「雞的先生媽!」 幫雞仔生澶,俺媽記牢牢,足夠頂真!孫仔來表示,歡喜拍拍唸歌謠: 〈好相承〉 俺媽用心神,雞卵照有雄。蓆草鋪好勢,雞卵提來憩。雞母伏咧孵,二十一日久。雞仔嬰生踹,看矣暢忽忽。窩燒顧雞囝,暗暝有保領。撓喳喳離岫,啄米創啥樣?澹糠作一垺,啄矣噴身軀。米粒掖大位,啄矣離開開。東西南北掖,成形四個額。掖粟好工夫,深井跳雞舞! 誠有雞仔情,唸雞仔歌真興,出聲有意思!搪著哭景,一個囡仔,戲弄紲落唸:「愛哭仙,偎門圈,門圈較較倒,死雞仔死袂好!」愛哭仙汰討會生笑面?俺媽換歌款:「挨矣挨!載粟載米來飼雞!食雞欲物代,飼欲叫更,飼狗欲吠暝,飼後生有孝齊,飼查某囝別人的,飼新婦顧大家,飼老媽欲紡紗。」隨身就起舞,一手伸一手勼,拖拖拔拔,兩人當頭對面,弄矣嘻抐嘻! 閒仔時,囡仔招俺媽來唸屹:「掩咯雞,走白卵,一粒食,一粒吮,鳥鼠仔囝覕密密,苦雞母去揣賊,揣若有,共你拄,揣若無,放你食屎去佚陶!」掩著目睭的囡仔,俺媽佇後壁共伊捒出去,掠人當作趣味,箍內有閃有避,即予伊拍著,角色對調重新來,一過紲一過,規晡攏袂僐。 邀雞仔有緣,知影雞仔性,作齊常抦款,呼雞雞會動,叫雞雞會來,唸雞的孤歌仔,真精彩!樂觀的俺媽講:「飼雞本興興,育雞作頭先,顧雞真心適,有緣來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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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榕悲歌〉評賞與感言
〈老榕悲歌〉 臨老逢絕境 百年不敵一聲令 嗟乎嘆世情 洪榮利〈老榕悲歌〉評賞/顏曉曉 「臨老逢絕境」這句話是一語雙關。除了形容現在社會很多老人家,因為逐漸喪失工作能力,身體健康又出現了問題,在沒有做好退休計畫的情況之下,倘若家人無力照顧,那麼這些可憐的老人家,試想他們的處境將會有多艱難 ! 然而作者在此帖裡面描述的不是一般老人家,而是一棵百年的老榕樹的境遇。 榕樹是大家所熟知的常綠喬木,氣生根是它的招牌特徵,細細的氣生根從樹上的枝條長出,垂吊下來時彷彿鬍鬚一般,因此,又有老公鬚的稱呼。這些氣生根在空中能幫助呼吸,碰到土壤後會形成支持根,具有支撐及吸收水分的功用,經常形成一樹成林的壯觀景象,甚至因此成為臺灣著名景點。 作者居住的社區附近,有多株生長逾百年的老榕樹,按理說政府應視之為國寶,詳加照料才對。沒想到卻因為樹幹部有腐朽之情形,恐危及居民安全,就被林管單位擬予整株鋸除。原本欣欣向榮的榕樹成群,庇蔭了當地居民,如今景象已不復見,也讓作者內心非常的感慨與傷心。 其實老榕樹跟老人家一樣都會生病,祈願政府相關單位平日能多加注意跟照料,在人力不足的時候可以訓練出一批大自然的護樹志工,或許就能夠早日找出老榕樹病因並且對症下藥。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百年的老榕樹不僅僅為當地居民遮蔽艷陽,也是大自然界的文化資產,需要我們人類用心保育。這也是作者寫出此帖〈老榕悲歌〉的用意。 作者感言/洪榮利 近日,於居家期間,聽聞電鋸呼嘯之聲不絕於耳,久聞不耐而推門望之,原來是林管單位在修剪民居老榕,待趨近探詢,卻是因為樹幹部份有腐朽之情形,恐危及居安,經評估後,擬予整株鋸除。 聽聞此訊,個人心頭猛然一震,悵然若有所失,感傷之情由然而生,我心泫然矣;想我偏鄉小聚落,原有百年老榕七株,欣欣向榮而蔭佑一方,然則萬物都逃不過時間的消磨,有的在颱風的摧殘下,有的在腐蟲蛀蝕下,有的在環境因素下,逐漸凋零枯萎,目前唯剩二株,再失此株,碩果僅餘其一,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矣。 寫作本俳,一方面乃是慨歎人類情感之善變;當事物對自己無害時,則對其充滿了寬容,百般的愛護疼惜;而當其影響到自身的安全與利益時,則立即改變心思,將其當作敵人,必欲除之而後快,所以就算是年逾百歲的百年老榕,也只消一聲令下,就永遠的消逝無蹤了。次則為無過而亡的老榕樹感到難過與哀傷,睹物思人,又年歲日增,因之也就有了時不我予的寒涼傷悲之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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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憲兵時代」
我還記得第一次穿上憲兵甲服的青澀模樣,至今仍會懷念服役期間與同袍同甘共苦的日子,隨著時代更迭,憲兵角色多元,卻忘不了那個屬於我的「憲兵時代」。 依照國防政策「精、巧、強」之建軍指導,還有創新與不對稱作戰思維,加上憲兵軍種歸屬於陸軍之中,更是突顯出在軍營是少數份子;而憲兵兵力不足和勤務繁重,反而激發彼此的革命情感。 憲兵除了別於陸、海、空軍的個別勤務,在警衛勤務部份也是職能重點,回顧去年參加「愛憲年代-2022憲光二村憲兵節」活動,現場展示陸戰隊裝備及憲兵軍用重型機車等提供民眾欣賞拍照,還有眷村美食、音樂及短劇表演,也在憲兵制式化的印象中增添一絲親切感。有鑒於此,回想我的「憲兵時代」就是站哨達人,講求服儀整潔的「形象符號」更是折騰一票入伍新兵,絕對難忘「0204」的恐怖時段,還有接班拖哨的學長特權,「站哨」無疑是我「憲兵時代」重頭戲,我必須牢牢記住每一個人的名稱階級,即便他們只是我的「哨上過客」。 我的「憲兵時代」至今迴盪「忠貞」口號,號令便能憶起退伍弟兄的革命情感,好在我們並非當年「哨上過客」,至今還能席地而坐一起回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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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沙龍】苦海
「不可以喝海水!」他終究喊了出口,以免奄奄一息的意志力不夠強大。 「喝了吧,那有助於你脫離苦海。」朦朧中的她,裙邊裸露著腳踝,甜美的聲音隨風飄來,好似溫柔鄉的呼喚。 「不能喝……不能喝……不能喝……」他只能勉強自己低下頭躲避她的視線,以免僅存的靈魂被快速攝走。 在浩瀚的大海中,這位孤獨倖存者緊緊抓住一塊殘骸。他沒想到在前往頂尖物理研討會的途中,竟然會出現這種插曲。原本腦中還在思考演講稿要如何快速展示最新量子發現時,顛簸的狂風卻逐漸將他喚回現實的危險環境。一聲巨響後,他再也不是個物理學家,而是一具脆弱的軀體,隨著各種尖銳碎片散落到各個方向。他疲憊不堪,不知道漂流了多久,只知道快到了絕望的地步。粗糙的喉嚨與嘴唇已完全脫水,舌頭無意識地磨擦著乾裂捲起的唇面角質。 在這樣虛弱的狀態下,竟然看到這位如夢似幻的少女,以不可能的方式佇立於海面上,那踮著的滑嫩趾尖就像在浪頭上跳著芭蕾。謎樣閃爍的瞳孔就像星光投影於深潭,周圍長羽狀睫毛像蝶翅輕撲。柔滑的頭髮從背上垂下,長達她的裙尾。輕盈優雅的動作,彷彿用隱形翅膀滑翔在海上,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她修長的身姿被淡淡薄霧籠罩,彷彿以魅力打造而成。他難以自制地再度抬頭,細看那雙星夜般的眼睛,似乎蘊含著無數故事。瀏海之下的臉龐,有一種難以捉摸的美。但她的唇角卻有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令人無法理解,也許只是絕色氛圍的瀰漫導致。薄霧中,好像有幾個光子穿梭於半透明衣裳之間,留下了一道道粒子加速器般的環形軌跡,宛如迷夢一樣,讓人無法完全掌握或忘記。 他知道自己開始產生危險幻覺了。 他的思緒逐漸動搖起來,現實與幻覺的界限變得模糊,在波光水影之中,穿著飄逸的她看起來十分空靈又迷人。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單手扶著腰,以微妙的身體曲線微微俯看著他。剛才那蜜糖般的聲波,已黏著在他腦海,不斷自動迴響,企圖誘惑他喝下那將他帶向絕望的海水。 隨著時間的推移,少女沉默無語的說服力隨著她那嫵媚的視線越來越強,讓他對求生禁忌也越來越淡忘。最後在昏沉渾沌的煎熬下,渴望中的救贖與解脫似乎就在眼前,他不再猶豫,捧起一口鹽水送到唇邊。當那一小口鹹液順著喉嚨流入,感官被一陣眩目的霧氣籠罩,他的視線變得模糊,幻覺也更加強烈。 在意識即將變化的臨界狀態下,他發現自己似乎被傳送到了一個遙遠的海岸,然而天空卻黑暗無光,沒有任何星點。那個少女的背影變得明亮而寧靜,引導他沿著原始又難走的海灘前進。她再度開口:「多喝一點,可縮短痛苦的過程。」 但是矛盾的思緒與折磨他的口渴相互激盪,即使幻覺的誘惑很強,獲得喘息的可能性似乎很大,不過他依然意識到,少女的催促只是內心的產物,是絕望中的海市蜃樓。這是對意志的考驗,考驗他是否會屈服於虛幻。 就在新決定誕生的剎那間,海水已從他指縫迅速溜走。此時那位神秘女子踮著腳尖站定於附近一塊尖銳岩石上,他清楚地看見她的兩行淚水順著清秀臉龐流下來,滴落在岩石上,並蜿蜒流進大海。 不知為何,她那悲傷神情竟然令他心痛不已,有一種莫名魔力,觸動他的意識。女子繼續流淚,大海也回應了她的哀痛。淚雨好似不斷上漲的潮水,逐漸侵蝕島嶼邊緣,改變了地貌。 恐懼和驚奇交織在他心中,理性的困惑無法抑制激烈的心跳。 「妳……為什麼傷心?」他用乾啞的喉嚨勉強發出了疑問。 「向上看就會知道。」聲音甫落,少女飄忽的身影已然消失。 在他眼前,一場波瀾壯闊的太空戰爭正在上演!閃爍的火光照亮了戰場,充滿活力的各種波段雷射在黑暗中縱橫交錯,創造出令人著迷的彩色光影。他敬畏地看著各式機動戰艦激烈戰鬥,雖然真空無法傳遞聲音,但那些金屬碰撞與爆炸好像就在遠方迴響,並抵達他的耳膜,讓他幾乎感覺到閱讀史詩般的震撼。 在混亂之後,遙遠的行星毀滅了,它的表面分解成宇宙塵埃,只剩下廢墟般的核心。此時在附近,赫然出現一艘巨大戰艦,所向披靡,無情地摧毀著殘餘勢力。當它向敵方射出毀滅性的能量時,周圍的星際飛船相形見絀,彷彿時空結構隨著每一次的衝擊而顫抖。被圍困的星際戰機,承受著絕望繼續纏鬥,但這些英勇的舉動在那艘戰艦壓倒性的威力前完全是徒勞的。 然而,意想不到的重大轉變突然發生了。一股令人眼花撩亂的光芒從戰艦內部爆發出來,導致戰艦向內塌縮與崩潰。曾經堅不可摧的戰爭機器就這樣迅速解體,變成了漂浮在浩瀚宇宙中的零散碎片。這場如幻如真的災難讓他感受到戰亂的激烈和瘋狂,無情的戰火下,看不到明顯的勝利者。 隨後,他又繼續目睹來自不同星系的許多場宇宙戰爭。無數行星成為毀滅衝突的受害者,只留下荒地和支離破碎的殘骸。但在這眾多的毀滅現場裡,卻發生了一種神秘現象。 在戰鬥進行的過程中,船艦之間竟然逐漸匯聚了一絲絲蛛網般看不清的通道,開始遠距離輸送水份,如同宇宙的「地下管線」。它們將水分子送往銀河系邊緣、曾被遠古文明稱之為「乾燥靈魂」的行星上,甚至還自動繞過天體碎片與徘徊戰艦,在恆星旁湍流般地前行。 隱形通道閃爍著超能量,最終出現在星系另一端。原本那個太空領域如同郊外墳場一樣荒蕪,然而匯聚了豐富的水之後,就好像濃縮了寶貴的資源,在宇宙中打造出一片綠洲,一個漂浮的水庫,充滿了維持生命的液體。「乾燥靈魂」荒涼的地表上,雨點持續落下幾億年,奇蹟開始出現。行星表面像海綿一樣快速吸收著賦予生命的水分,逐漸長出生機勃勃的植被,生命的變異與演化在此蔓延,死寂的世界開始活力十足,最後的景象讓他有點熟悉與溫暖。 「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少女苗條身影突然在耳邊吹出微風一般的喃喃細語。 「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些?」他不明白這一切的關聯,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對地球人而言,你們不知道的基本粒子,攜帶著宇宙各處的終結意識,經由水份傳送到這裡,在這裡開始生根與發芽。」 「這就是你們人類的起源。」停頓了一會後,少女才似笑非笑地講出這句話。 「人類……起源……?」他依然不懂,這與即將渴死的絕境有什麼關係,於是只能用混亂的意念覆頌著少女的話。 「喝下第二口,就能快速回到原始宇宙,重回母體懷抱,放下這一段痛苦的記憶。」 「……不……痛苦並不是問題!」他激動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他自幼對世界的好奇心與物理的專業敏銳度,促使他想追根究底,還是一種無情的迴光返照加上幻想,竟然讓他振作起來,以反駁的語氣質疑她,即使他反駁的可能只是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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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聽,那浪
如此赤裸裸飛奔而來的 多情,這麼急促促地 喋喋不休說著季節的故事… 拍岸成洶湧滾滾的 梵音裊裊裊裊 只為泊靠,千年的岑寂 潮波蕩漾,浪的盡頭 是否,那煙花往事 就罄竭迷失在 如森的汪洋髮茨? 好遺忘那,都藏在夢裡 不願遺忘的,留白在雪中的 印記韻腳 或者,尋找遺忘… 聽,浪在狂草啊 看,風在跳舞呢 徹夜焚燒,撲火再焚燒不眠 光點湍湍不息,打開宇宙 擁抱白浪的濤聲 許是流轉塵封過幾世 透明的詩念和思念 無聲來去,綻放毀滅…… 守候,只為那拍岸的激情 最終,忘記浪是什麼顏色? 註:關於「髮茨」--「兩隻懷孕的蜘蛛穿行於女人垂散床沿的髮茨」(施叔青《壁虎》)滑落於你眸子之「深淵」;迷失於你髮茨之「莽林」。(胡品清《深淵》) (稿費贈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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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光戲院的回憶
不久前看了金門日報副刊,作者提到金東戲院的種種,感觸良多,也想到了小金門唯一的戲院:國光戲院。在那個苦悶的年代,我們一群年輕的靈魂來到小金門,似乎唯一的娛樂就是看電影了。 但是在下級連隊,距離國光戲院有好一段路,平常日根本不可能有看電影的機會,忽然有一天我們的師長慈悲的宣布,每一個連隊至少每周要帶人來國光戲院看電影,比較偏遠的就搭軍卡前來,比較近的走路過去,弟兄們緊繃的身心的確紓解不少。 後來我支援了山上的司令部,山下正好是國光戲院和志清圖書館,近水樓台有更多觀影的機會。裡面的政戰隊隊員當中有國小的老師、中文系的畢業生,還有美工科畢業的,可謂人才濟濟,我們偶爾談著音樂、文學和電影,在休閒的時光中撫慰了年輕的心靈。 國光戲院也作為小金門的一個禮堂,她的戲院大廳除了當影院之外,也還有禮堂的功能,所以在我當兵的時候,正逢佛光山星雲法師來弘法,就在戲院裡面聆聽大師弘法如甘露灌頂。也有電視台的明星歌星來勞軍,我記得當年有一位李景光主持人,還有田麗、寇世勳等明星來這裡演唱,演短劇,慰勞我們這些軍人。另有台視的綜藝節目主持人曹啟泰和金智娟等人,看明星也滿足追星的嚮往。 記得國光戲院播放當初最盛行的香港警匪槍戰片,我們的年代非常多這樣的電影,看多了就覺得沒什麼趣味,就是槍炮聲隆隆,所以偶爾有個西洋片帶領我們開拓視野,有無限美好的美麗風光,我記得這裡最賣座的電影就是「笑傲江湖」,當時真是擠得水泄不通,我站在最後面一排,還有許多人沒有座位,可以說當初很多弟兄也在瘋金庸的武俠小說,電影正好印證了文字的想像。 國光戲院的前面就是烈嶼運動場,我們在新年的時候在這裡舉辦園遊會,熱鬧非凡,就好像台灣的高中在舉辦園遊會那樣子,各個連隊絞盡腦汁搭帳篷發揮創意,賣些東西為了賺錢,沒賺到錢的就賺吃,大概也賓主盡歡了。 戲院旁邊圖書館的地下樓,軍官俱樂部,有排餐及民歌演唱,當年有機會吃一客百元的牛排,聽歌手自彈自唱,再去看一場電影,真是軍旅生涯中最大的享受了,大我一梯的圖書館員,退伍之後力爭上游,後來當上了小學校長,其他士農工商各奔前程。這些美好的回憶一直陪伴我的人生旅途,感謝曾經參與過的國光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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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毛小孩
筆者看新聞,不知哪個國家,竟有專門殺狗,吃狗肉的餐廳。 我覺得很殘忍,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牠有靈性,很忠誠,會陪伴主人,且會救主人,主人的心情好或難過,牠知悉,也是很好的傾聽者,難過時,牠會陪你,想握握你的手安慰你,高興時,牠會跳躍與你共舞。 我家,有養狗,我每天對牠說話,久了,牠好像都聽懂--我要牠改掉壞習慣,不可以隨地小便,向牠指著要在那地方方便。 牠,是我父親從動物之家領養回來的,牠還小時,長老陪伴我媽媽讀聖經,牠就在旁趴者聽,牠對長老很友善,從不對長老狂吠,牠洞悉人性。 最近,我家來了母貓帶著小貓,在我家出沒,狗跟貓是不合的,所以,牠會拉扯鍊子,想去趕走貓,我看牠這樣拉扯鍊子,脖子會很不舒服,乾脆放開,終日讓牠自由,那母貓及小貓,不敢在我家出沒了。 牠看見我家人在趕鳥,因鳥把鐵皮屋質料啄壞,牠看主人在趕鳥,牠現在看見鳥在地面上,會前去趨趕走,連鳥停在矮鐵門上,也不行。 我家人回家,會推開鐵門,這動作牠看見了,牠現會用腳,把門推開,讓家人方便入內。 牠會辨聽家人車子的聲音,有天,我摩托車壞了,車行師傅把他的摩托車,借我騎回家,到家,牠聽聲音不一樣,狂吠,我出聲,牠才知道是家人,停止了狂吠。 牠還記得我媽媽(已於去年安息主懷),以前,我會搬有靠背藤椅、小板凳給媽媽墊腳用,幫媽媽做腳底按摩,牠也會在旁撒嬌。 有天,我同樣搬有靠背藤椅、小板凳,在同一地方休息,但,牠哼哀著聲音,到屋門前,眼神透露地,要尋找我媽媽,牠真是個有靈性的毛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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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危動物
2023年7月3日「浙江自然博物院」在浙江省寧波市象山縣舉辦「神話之鳥中華鳳頭燕鷗守護行動」研討會,我受邀參加。與會人員為中華鳳頭燕鷗分布地區的鳥會人員,例如青島觀鳥會、福建觀鳥會、廈門觀鳥會、馬祖鳥會、台北鳥會、澎湖鳥會、北京、廣州、台灣等地的鳥類專家和主辦單位浙江自然博物院的專家們。 中華鳳頭燕鷗在台灣稱「黑嘴端鳳頭燕鷗」。這種鳥在全世界已經多年沒有被發現過,2000年台灣生態攝影師梁皆得在馬祖拍攝鳳頭燕鷗時,意外紀錄到黑嘴端鳳頭燕鷗,才讓這種鳥重新呈現在世人面前,並受到全球鳥類學界的注目。根據過去的紀錄,此鳥曾在浙江舟山群島和青島有採集過,後來果然在青島、舟山的中鐵墩島、閩江口和澎湖都發現其蹤跡。由於其全球的種群數量,不及50隻,極為稀少,被國際自然保育聯盟(IUCN)評定為瀕危物種。兩岸政府也都為其設立保護區,如象山韭山列島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和馬祖燕鷗保護區,以加強研究和保護。 人們若要保護一個物種,必先了解其生活習性,如分布範圍、棲地狀態、繁殖情況、遷移季節、種群數量和受威脅程度等,才能針對七受脅的原因,對症下藥。但有關黑嘴端鳳頭燕鷗的這些資料都闕如,兩岸政府為牠都投入龐大的經費,委由專家學者和地區鳥會,以及許多志工從事調查、研究和守護的工作,經過20幾年的努力,對於該鳥的分布地區和生活習性,終於有初步的了解,種群數量也增加至近100隻。這次研討會就是在檢討過去守護的工作成果,以及未來研究和保護的方向與策略。 中國大陸還有一種受脅的瀕危物種「朱■」,牠的瀕危程度,比大熊貓更嚴峻。朱■原本普遍分布於俄羅斯遠東地區、中國華北和華中各省、朝鮮半島和日本,但由於棲息地破壞和食物污染,其族群數量在這些分布地區相繼消失,引起國際鳥類學界的震撼。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劉蔭增先生花了三年的時間,走了13個省,終於在1981年5月於陝西省洋縣的姚家溝,找到7隻僅存的野生朱■。為了拯救這種鳥類,中國政府隨即成立保護小組,使用各種方法,如嚴禁農田使用農藥、化肥、不准開荒伐樹和狩獵,組建野外巡護隊,對野生種群進行觀察、跟蹤與監護,設置救護飼養中心,研發人工繁殖技術,進行野放試驗,並作全面的教育宣導,經過40多年的努力,目前朱■的野生種群數量已 達5000多隻,為保護瀕危物種的工作,起了典範性的作用。 台灣的「水雉」,也是瀕危物種。早期台灣各地均可見其蹤影。由於土地的開發和環境的破壞。1990年代僅能在台南八掌溪和曾文溪之間平原區域的菱角田中發現,當時數量不到50隻。農委會公告水雉為台灣第二級珍貴稀有之保育類動物。1990年,交通部高速鐵路工程局規劃高速鐵路的興建,其中路線281K至282K之橋墩,正好坐落於台南官田的葫蘆埤及德元埤,該地為水雉僅存的重要棲地。1994年,興建高鐵的環境影響評估有條件通過,但是其中一項但書:「高速鐵路經過水雉、彩鷸等野生動物繁殖區之部份,尚未有具體保護措施,請另提保育計畫送審,未獲審查同意,該路段不得動工」。經過多次書件往返和環境審查過程,1998年,環評審查會議決議應進行15公頃之復育棲地租用,才可以動工,如果復育成效良好,必須擴大範圍。從1990年,水雉僅存不到50隻,經由設立「官田水雉復育區」,由高鐵贊助成立,臺南市政府農業處接手管理後,正式更名為「官田水雉生態教育園區」,逐步朝向生態教育與觀光的步伐邁進,到2022年冬季調查,水雉數量已達2603隻。此保護水雉的計畫,成為臺灣第一個因道路建設而進行生態補償之案例,同時也是臺灣有史以來,第一個由政府機關、開發單位及民間社團聯手合作的鳥類復育工程。臺南官田水雉復育區的成功,奠定了台灣濕地保護復育成功的里程碑。 黑面琵鷺是台灣冬季的明星鳥類,也是受大家關注的物種。1970年代在台南市七股區曾文溪口的黑面琵鷺僅有20幾隻,數量不多,1990年代初期,面對七股濱南工業區開發計畫,當時只有一半縣民認同應把地方劃作保育區。1992年,當地發生因黑面琵鷺在魚塘吃魚被槍殺的事件。2002年底發生黑面琵鷺肉毒桿菌集體中毒事件,對黑面琵鷺的保護產生極大的傷害,引起政府與民間社團的關注。2002年終於將曾文溪口北岸約300公頃土地,正式劃設為「黑面琵鷺保護區」。黑面琵鷺是一種水棲的候鳥,繁殖地在東亞的東北部,如中國的東北地區和南韓,越冬地則在閩廣地區、台灣和香港。台灣是其最大的越冬地。由於黑面琵鷺全球的種群數量不多,主要來自棲息地遭到破壞、人為干擾和全球暖化,其種群數量少所面臨的滅絕危機,已經引起全球鳥類學界的關注。為了解黑面琵鷺的全球數量,自2003年起,在南韓、中國大陸、台灣、港澳等地區,為黑面琵鷺做全球冬季同步調查,當年調查的數量為1069隻,此後每年冬季都有調查,數量逐年增加,至2022年全球的數量已增至6162隻,可見全民關注的努力和保護的成效,但仍屬於瀕危物種。 瀕危物種是指物種由於人們的濫捕、盜獵、環境破壞和汙染、棲地狹窄或破碎化等種種原因,導致其野生種群數量,在不久的將來有面臨絕滅的危機。歐洲自工業革命以後,過去400多年來,在人們不知不覺中,已有多種鳥類自地球上消失。如生活於北美的「旅鴿」,原本數量很多,飛起來可遮天閉地,則因無限制的獵殺而滅絕。再如原棲息於澎湖漁翁島的短尾信天翁,也因人們的進駐而遠離該島。一個關鍵物種的滅絕,可能破壞當地的食物鏈,造成生態系的不穩定,最終導致整個生態系統的崩解。所以瀕危物種的保護,將牠們的種群數量恢復到穩定的數量,使瀕危物種不至於滅絕,有如在補破網,使生態體系的平衡穩定下來。人類目前雖是地球的霸主,但也必須靠其他物種的支撐,才能生存。保護瀕危物種,也等於保護人類,使人類能永久地生存在這星球上。 世界各國對瀕危物種所面臨的滅種危機,都很重視,兩岸政府也不例外。政府願意花許多的人力和財力來保護瀕危物種,確實值得讚賞。事實上,瀕危物種所面臨的問題,也是人類將來要面臨的問題,能將保護瀕危物種的事做好,人類將來面臨的萬難,也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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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宗親人物誌】 靠豆芽起家的蕭福火家族
蕭福火,前水頭人,民國十九年(1930)出生,排行二,幼時家庭環境困苦,無法上學讀書,與弟弟下田耕種,並到蚵田採收海蚵,再送去城裡販賣,攬下家裡的雜務,養成不辭勞苦,勤奮認真的負責態度。時父親蕭石頭隨鄉人到印尼,從事豆芽生產與販售,大家都稱他為豆芽老闆。 後父親返鄉,福火因尚年少,就隨鄉人長輩與他的堂弟蕭清祥到南洋,先到新加坡工作,隨後坐船到印尼麻里巴板,落腳後先做小生意,用腳踏車送貨到鄉下賣,貨品有炒花生、貢糖、豆芽等,種類繁多,顧客需要什麼貨,就送什麼貨過去,若是腳踏車破胎,那只能推車前往,要很晚才回家,期間也做過修補皮鞋的工作。 福火約在二十七、八歲與祖籍金門湖下的楊清濤女兒結婚,岳父是民國二十六年跑日本,後整家來到印尼。福火婚後有孩子,不再遠行,在家開雜貨店,有做潤餅、炒花生、做貢糖、豆芽及賣日常用品等。之後與岳父合夥,再買更大的店舖,取名兩益雜貨店,有賣黃豆、做豆腐、豆漿、賣衣服,後因不能用中文,店名改為SINAR。約在1975年市場發生火災,那時救火能力不強,店鋪任憑燒毀,從晚上燒到次日,整家都沒有睡覺,貨物無從搶救,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時福火有十個孩子需要扶養,最大的僅十六歲,痛心之餘,東山再起,乃選擇從販賣豆芽開始,因此凡是孵豆芽、浸豆芽、洗豆芽、澆豆芽的各個過程,都夜以繼日的全心全意投入,若是遇有雨天生意不好,就送給鄰居食用。妻子楊氏則兼營刺繡,來彌補家庭的開銷,如衣服、床上用品、台布、舞台、藝術裝飾等,刺繡工藝頗受好評,很多主顧會來訂製,也給客人賒帳,但倒帳的人還不少,所以後來就停掉不做了,專心協助福火來做生意。也因此賺了些錢,再標會,買間店面給老大老二做雜貨生意,後來生意越做越大,變成批發商代理,店名為UD.JAYA INDAH。福火做人講信用,於是有工廠如製造醬油膏、雞飼料、健康食品等等來找他合作簽約。 福火從父親販賣豆芽的歷練,學得商業的經營訣竅,讓他在雜貨行業屹立不搖,蘊釀出經商的家學淵源,子女雖個個沒有童年,但皆在幫忙家裡生意的過程中成長,後來兒子女兒都在各自的事業中取得成功,可謂其來有自。 (稿費捐金門縣蕭氏宗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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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關」難過
我躺在宛如獻祭台的診療椅上,一束強光受戴白手套的「祭司」召喚而迫近,光中似乎潛藏著等不及要嗜盡我血的神。是時候了,祭司拿著利器挨近。 剎那間,針尖寒氣襲捲而來,彷彿前世「被斷頭」的記憶甦醒,「祭品」我拚命忍住想逃脫的意念及朝來者一拳揮去的衝動,只吐出了麻藥打「少」一點的「遺言」。 「好,打『小力』一點」,祭司敷衍回道。我還未來得及糾正,舌頭已被強力輾壓(藥打在舌頭),我痛到下意識吸了一大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像座疾速抬升的島。 嘴麻了,祭品失去言語能力,代表進入儀式的高潮。準備好生吞活剝的神,身軀閃耀著銀色光澤,在祭司引導下開始享用祭品。牙齦被刀劃開,我被迫聽著自己被「啃食」的聲音。 為了讓齒體更顯露,醫師又再用一根骨鑿往那牙肉間的裂縫向下鑽。口腔內響著金屬物的碰撞聲,眾神為爭奪祭品而短兵相接,使我加倍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名為拔牙鉗的神現身,以為終於要解脫了,這顆智齒竟出乎意料頑劣,硬是無法順利拔起,儀式忽然中止,祭司氣喘吁吁的離場,被晾在原處的我頓時「口」足無措,感到「齒」辱。 嘴若能閉起,至少還有些尊嚴,但麻藥未退,只能任由冷風不斷灌入臉下半部那口「大洞」。至於那顆智齒像斬首失敗的頭顱,被薄薄的皮肉懸著,在洞中淒涼的晃阿晃…… 。 我閉上眼,恨不得自己是危機化解高手--豆豆先生,他必定會毫不猶豫的自行接手處理那顆牙,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絕不會坐以待斃,忍受這無比漫長的尷尬時刻。 幸好牙醫最後有回來「收尾」,但自小矯正牙齒,什麼「牙刑」沒受過,沒想過有這齣「壓軸」,與其他「智」友交流,亦無人經歷是這般驚悚離奇。我不禁想,是否當初投胎時沒先跟牙仙打好關係,今生「牙關」才會如此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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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豔,牙律荷花湖
十一月,乘到印尼峇厘島和雅加達出席兩位侄兒的婚禮之餘,也順便與五十幾位當地華文文友遊覽了西爪哇的旅遊勝地牙律(GARUT)。 牙律地處西爪哇風景區,山美水暖人情真。民風純樸之外,農作物也豐富。我們來過四五次,這兒得天獨厚,旅遊資源豐富,有火山、瀑布、湖泊、海灘、公園、花園等。來了好幾次,旅遊項目都不同。我們以往曾經看過地下溫泉激噴、與文友湖上竹筏游弋,還與花神有約欣賞百花,到山區農村採士多卑厘然後秤重付費,非常超值。牙律的許多度假屋也很富於民族特色,建在湖泊上,夜宿於這樣的特別旅館,夜裡聽魚兒探頭躍越水面的聲音,疑為自己在水上眠。 牙律屬縣級市,有42個鎮,大部分都處在亞熱帶農村,3065平方公里上擁有263萬人口。如果有人知道你從印尼爪哇島回來,就會問,有沒有去牙律? 這次到牙律,只有一天的時間,無法到太多的景點遊覽,但去到一個叫SITU BAGENIT的湖泊,所遇的景象都讓大家驚喜萬分。誰都沒有思想準備,最初都不清楚這湖有什麼特色和微妙?五十幾人在湖邊就分乘七八架長長的竹筏出發了。我們大家以為只是遊覽湖泊一圈就打道回府,與往常遊客的遊覽習慣無異。興致普通。 牙律的這種竹筏非常特別,好長好大型,長筏中間設有一間漂亮的有蓋小屋,供遊湖人遮陽避雨。竹子紮得特別多,竹筏就顯得特別長,看來是必須有相當浮力,才承載得住乘客的重量吧。每一個原住民船夫吃力地掌竿撐湖底,船就快速地如一支支巨型箭貼著湖水面向湖中心射出。最初是你拍我、我拍你,非常興奮,大城市有的是渡輪,罕見這類原始味的長竹筏啊。但很快,大家的目光被前方陽光下的大片深綠色大葉子吸引住,居然是荷花!一些先抵達那荷花陣的文友,已經在那裡一邊揮手、一手揮動粉紅色誘人荷花,擺出各種甫士向後來者興奮地歡呼了。 於是我們的竹筏船夫更加努力地撐竿了,加快了竹筏的速度。哇,我們完全沒料到在亞熱帶的印尼爪哇島會相遇這樣聲勢浩大的荷花陣,那種驚喜用「驚艷」最不為過。為什麼呢?正如小橋屬於江南水鄉,荷花在湖北為多,椰樹長住印尼一樣,荷花怎麼會出現在印尼的牙律呢?而且一出現就是那樣一大片,看不到盡頭似的。這真是我們數十次來印尼的首次相遇。 人同此心,這時,文友們也幾乎手足無措起來,好像感覺到一時之間,不知怎樣才好,實在太激動了呀。拍拍整片荷花湖,還是手握一朵荷花比較好?那麼竹筏呢?竹筏也很特別,也是值得留影的。於是文友們各種奇奇怪怪的姿態都擺出來了,手機忙個不停。我替另一半拍了不少,她特別喜歡拍照;我們也請文友給我們倆拍合影。在竹筏上走來走去,有的文友見竹筏搖晃之下,身體一時不平衡,害怕掉進湖中。 曾經見過有的湖荷,秋冬季就枯謝了,湖面一片殘荷敗葉,亂梗錯接,景象十分難看,看了悲情頓生;而這當兒,偌大一片荷花湖,花葉都昂頭挺胸揚,生氣勃勃的;我也是喜歡拍攝之人,尤其喜歡拍攝花。何況荷花(蓮花)歷來就有「出污泥而不染」的美譽,那樣惹人好感,豈能不多拍啊。見湖中的荷花,有不少開得很精神,含苞的也悅目,花葉相映,粉紅嫩綠,忍不住趨近,來個大特寫式影了好幾張。 大半天的攝影、欣賞,消磨去好幾個時辰。忽然間,船夫按文友囑咐拿了幾個蓮蓬過來,兩個文友剝下蓮子吃。我們七嘴八舌地談論起荷花的種種,按中國人的看法來說簡直「渾身是寶」,如,蓮子可以養心益腎,散瘀止血,是煲湯和中藥裡的重要角色;蓮藕可以煲湯,開胃健腸,蓮子、藕、葉子、花瓣都可以吃,只是吃法不同。功效有別。在香港,蓮藕賣得不便宜,和西施骨或排骨一起煲湯是我們最喜愛的老火湯之一,可惜當地印尼民族不習慣利用蓮藕和蓮子,要不然收租船費外,還可以賣蓮藕和蓮子哩。再來設一個「荷花人面相映紅」且有配硬皮套的專人即影即有攝影,收費便宜點,相信必定可以賣個滿堂紅吧,收入大增。 這一天的旅遊,大家都很滿意,見證了荷花湖不是北方才有的風情,就在赤道之國,也可以出現她的另一種精彩。當然,滿載而歸的,還有手機的成百張荷花與人合影的照片、激情的詩和新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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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好!
來說個當兵的故事吧!應該說是當預官的故事。 當年咱們家的大阿哥(爺爺的長孫我的大堂哥)是海軍海鮫大隊的副大隊長,當咱們要考預官時他說:「既然抽到海軍艦艇兵,就別考預官了,在船艦上兵都比預官舒服……。」 既然大阿哥這麼說,第一堂智力測驗咱考滿分,其他就發呆等時間到交卷。果然,上了陽字號發現,預官下船休假的時間真的很少,原來預官是軍官的職務代理人。 當年在三專與咱們號稱「花蝴蝶二人組」其中一隻的王同學,考上了陸軍預官,咱們就來說他的故事。 這世間人們時常求神問卜,世間若有神佛相對的也有鬼魅。應該是這樣吧?佛教說靈魂是中陰身,但一般人簡單說不就一個鬼字嗎? 鬼一定嚇人嗎?不!這世上關於鬼,溫馨的故事很多。 話說王同學在成功嶺預官受訓後,派駐在榮總台南分院(記得當年好像不是這個名稱)。 一個學農出身的預官分派到醫院做什麼呢?我想這只有國防部知道,問題的重點在於,王同學派到榮總台南分院的單位竟然是太平間。 知道嗎?軍醫院的太平間平時是有衛兵站崗的。咱們王同學就在這兒負責查哨,一個大專預官就負責太平間的衛兵查哨。 實在有夠「涼」,比太平間裡的冰庫還涼。閩南語說:「死人無人偷扛。」派衛兵做啥?還要預官查哨?是兵太多還是預官太多?算一算這還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當「官」這麼「涼勢(閩南語)」做啥好呢?好在王同還算用功,沒事就看書(據說都看閒書雜誌)無聊就找人聊天唬爛。 軍醫院進出大都是老兵或老榮民,竟然有人天天來。天天來做啥?竟然是找王同學聊天,天南地北瞎扯胡亂說。 來自台東關山的王同學有個自號:「東部客」。個性開朗很容易和人親近。 這些榮民伯伯也來自內地的天南地北,遇上將來要幹農藥業務的東部客,一「開講(閩南語)」就是台語那一句,厚話閣長尻穿。 即使太陽下山了,這些老伯伯愈談卻愈有勁呢。 軍隊的結構最普遍瞭解的就是軍官和士兵,軍官裡還細分校官、尉官和士官。 士官中通常有一位士官長,沒錯就是士官長。這士官長通常會和王同學聊到查哨、就寢。 這士官長來自山東,十七歲那年過年出門上街被抓伕後進了軍隊,輾轉跟著部隊來到台灣,他說:「我十六歲就結婚了,出來前已經有一位女兒,只是現在長啥樣子也沒印像,就是我老婆我也沒印像……」。 王同學的老爸也是祖籍山東,一個老山東和一個小山東,其實聊得很知己。士官長常說:「那幾年我常出去嫖……或許不小心嫖到我女兒也不一定……」。 「開玩笑?你女兒?」 「男人嘛……不過……她們有沒有出來也不知道……總是有點心虛……」。 「咦?白天您都在那兒呀?怎得都晚餐後才過來?」「白天我在別的單位呀!我現在是上下班,晚上沒事就過來找你聊聊……」。 聽過醫院發生火災嗎?那是怎樣的情況呢? 這不是演習,是真的!有一天老舊太平間發生電線走火,悶燒了半天後才竄出濃煙來,當消防單位到現場開門的當下突然發生閃燃……。 一時間老舊的太平間夷成平地,白煙裊裊的災後現場,死人沒人偷扛但燒毀難已辨識的倒是凌亂的很。 當時軍方以最大的「可能」將這些半毀或全毀的遺體送進了火葬場,這一次徹底燒個夠,一起在軍人公墓埋在一處。 事務是分工進行的,那頭燒遺體,這一頭預官在整理太平間的收存名籍資料。 就在這一刻,王同學發現了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名字,王XX,士官長……六十五年歿……。 七十一年退伍同學聚會時,王同學說這個故事的當下,聲音中還帶著微微的顫抖,因為那火災是他退伍前一個月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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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門看金門
大兒子從舊金山來烈嶼陪我小住一個月。在機場接到他之後,他興奮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在回烈嶼途經金門大橋時,大兒子突然問道,慢車道上的白字標示是給行進間的車輛看的?或是給空中巡邏的直升機看的? 我覺得這個問題既多餘,又可笑。於是毫不考慮的回答他,當然是給行進間的車輛看的!他的回覆竟讓我驚掉下巴,他說,在美國所有在地面給行進間車輛看的警示,都是倒過來寫的: 比方說:「行人及單車專用道」正確的應該寫成:「道用專車單及人行」。 大兒子繼續說,這種正著寫的標示是給空中巡邏的直升機駕駛看的。對行進間的車輛駕駛一點也不人性化!等到機車駕駛想看清楚第一個字時,都有可能出意外了。他接著說,路面標示必需人性化。簡單說,對在行進中的駕駛,是秒秒必爭的。若是還要他們花時間去搞清楚地面標示為何?有可能就在幾秒鐘內出事。 另外,大兒子接著說,快車道的寬度根本容不下一部遊覽車與一部機車!在風大的情況下(大橋上就算沒颱風,每日早晚也有七,八級風速)機車輪胎稍微偏一點就會撞上快慢車的分隔路障!更別題在快車道超車所帶來的危險。 因此,他建議,快車道一律禁止超車。所有在快車道行進的車輛一律行在車道正中央另設的白色虛線。快車道車速不能低於40公里,也不能高於60公里。 在中央虛線行進的機車騎士必需看後視鏡。一旦發覺後面來車追近時,應立即打右側方向燈,找下一個快慢車的出口處右向騎入慢車道(慢車道限速30公里)。待後視鏡中的來車清除後,再找下一個快慢車的入口處騎入快車道的中央虛線,並加速至40公里以上(速限60公里)。 今早去東林市場買菜時才得知,上個禮拜天橋上出了個大車禍,喪失一條無辜長者的寶貴性命!若是當時長者看見後面追撞的來車,及時騎進慢車道並減速,應可避免此大不幸!諸位客官說呢? (稿費捐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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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往事,但說「無妨」
「無妨」,多麼雲淡風輕的詞語,作為人名,讓人感覺仙氣飄飄,其本人更是氣質出眾。 金門日報是一份很特殊的地方報導,除了可以看到地方政府的建設要聞,更可瞭解地方發生的大小事,舉凡嫁娶、升官、金榜題名的賀詞、公司行號開張誌慶,甚至離世訃文、道歉啟事,皆會在日報中刊出週知,而我最喜歡的部份是副刊,可以拜讀各方作家的文章。 金門究竟不是很大,常可在報中看到熟悉的人名,從而得知其喜慶哀樂。 最近的一份日報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勾起了年少的回憶,她是高中時心中仰慕的女神,小我一屆,國樂隊的指揮,從金城國中就看到她站在高檯上指揮著國樂社團的演出,架勢十足,從容不迫,大將之風,穩健自如。 高中時,中午都會走路回東門外婆家吃中飯,再走路回學校,每次差不多時間,都會在中街遇到,同樣吃完飯要返校的她,喜歡在她後方欣賞優美的走路儀態,她的右手習慣性的向後伸直擺到定點,像極了閱兵模式,煞是好看。 總是默默的跟在後頭走回學校,從來不敢打招呼,相信她也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高三時有一次軍樂隊舉辦郊遊烤肉活動,我特別要求邀請她們那班學妹參加,這是唯一一次接近的機會,還要求掌管照相機的同學幫忙照幾張她的鏡頭,也藉機會與她合照,至今仍保留著當年的相片,只是不敢表白,感覺那是癩哈蟆與天鵝的距離。 從日報文字中,看來她是未婚,而我已當了阿公,無從打聽她的消息,雖然她應該不認識我,但願她過得幸福快樂。 (稿費贈金門家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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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浦百年專輯補述
金門自古隸屬福建省同安縣管轄,民國四年四月九日奉批令成立縣治。同年,何浦國小誕生,與金門縣同庚。 何浦國小前身的前身為「私立鶯山小學」,校址設在浦邊社;民國三十九年,改為「浦邊國校」,廢私立為公辦;民國四十二年,易名為「浦山國校」,民國四十八年八月奉命與「何斗國校」合併,更名為「何浦國校」,校本部設在浦邊,何斗改為分校;民國五十七年,因應義教之延長,定名為「何浦國小」,校名於焉底定。 民國一○四年為金門建縣百年,縣府文化局出版《金門建縣百年歷史風華》(呂允在著)。同年,走過一世紀的何浦國小擴大慶祝百年校慶,在曾秀玲校長的主持與貴賓校友的見證下,一起為何浦切下十層的校慶蛋糕,共同為母校慶生,同時發行《何浦風華百年榮耀--金門縣何浦國小建校百年校慶紀念專輯》,筆者有幸,在一○七年承蒙曾秀玲校長賜贈一本。 《何浦百年專輯》全書三三六頁,A4彩印,皇皇巨著,大有可觀,錦篇繡帙,精美面世,令人嘆為觀止!足可流芳百世、傳之久遠。母校曾秀玲校長暨老師編輯群必然歷經艱難、費盡心思,焚膏繼晷、公而忘私,才有這番豐碩的成果。然而畢竟百年歷史、年代久遠,加上無史可考、乏人可問,或因片段記憶、模糊印象,難免有失真之虞或手民之誤,由於筆者先父遺留在任歷屆畢業團體照以及兒時些許記憶,略可參酌一二,敬謹提出幾點芻蕘之見: 一、校長任期之補正 先父吳世泰在其履歷表中寫明於民國四十二年二月自陳坑國校調任浦山國校校長(派令:縣教0193號等),也是「浦邊國校」易名「浦山國校」的首任校長,拜當年尚未實施「校長任期制」之賜,也數次透過管道向府中表明不願陞遷,才與何浦連續結下二十一年半的情緣,直到民國六十三年七月因病調職,期間未曾異動或停職休職,但《專輯》中吳世泰校長任期卻分成兩個階段,其一是42.2.1.至44.7.31.,其二是49.8.1.至64.7.31.,而中斷的五年在〈歷屆校友及教職員工芳名錄〉卻年年寫上校長吳世泰之名,前後牴觸,也不符實情,最離奇的是這五年竟以張立和校長頂替,更是無中生有、令人不解!張立和校長從何而來?且在〈芳名錄〉中將先父任期延長一年至第23屆(即六十四年),我雖樂見,但為實事求是,應更正為許丕螺校長才正確。 二、畢業團體照之補齊 人云:「舊照如陳高」,愈久愈香愈珍貴。早年相機管制,舊照取得困難,先父遺留何浦歷屆畢業團體照廿二屆(42年至63年),保存著實不易。在尚存的歷屆團體照有六屆未被置入,殊為憾惜!因為在這六張中可以見到畢業生趙維昆、李贊成、何再明、何金藩、張川恭、何翠瓊等諸位學長,在畢業數年後曾返母教任教服務,趙維昆學長任教何浦31年,榮獲「教育奉獻獎」;可以見到後來回任母校校長的蔡金皮、許清堯老師;可以見到後來擔任民選金沙鎮長的黃聖堅老師;他們皆曾功在何浦,意義非凡,值得置入,若是囿於篇幅,可將照片縮小,則更臻完美齊全。 三、屆別的確立與修正 何浦國小的屆別非自鶯山小學肇始,而是從民國四十二年二月先父任職浦山國校時訂定,在先父遺留的前三屆畢業團體照上均為書寫屆別,如第一屆只寫「金島浦山小學畢業留影紀念42.6.24.」第三屆只寫「金門縣浦山國校高小畢業留影紀念四四年七月十日」(註:昔日中學分初中、高中兩階段,小學同樣分初小與高小,前四年稱初小,學校頒發初小畢業證書,筆者尚保存一張,後兩年稱高小,再頒高小畢業證書。)可能處在「屆別未定論」階段,先父不敢擅自定奪。直到第四屆才寫上屆別:「浦山國校第四屆畢業師生合影46.7.9.」,屆別才露曙光,然經年份推算,應該修正為第五屆才對,照片雖誤,幸〈芳名錄〉正確。民國五十七年,因應九年義教,校名由國校改為國小,一度將第十七屆改為第一屆,但翌年又回歸原來屆別第十八屆,一直沿用迄今。 四、早年畢業團體照的流失 兒時許多家庭盛行將照片置入「鏡框」(在框子中鑲上玻璃而製成的框子,可裝照片、獎狀、證書等),而後懸掛客廳牆面,吾家亦曾懸掛一陣時日,由於日久受潮褪色,以致照片黏住玻璃無法取下,許多珍貴照片在此情況下受損丟棄,殊為可惜!因而歷屆團體照少了第二、四、六、七屆,即民國43.45.47.48.年畢業的照片,除非尚有畢業校友保存且願提供出來,否則將成永遠的缺憾! 五、師生姓名、屆別的更正 由於年代久遠,畢業校友記憶渺茫,臆測之下,難免張冠李戴。在教師方面:第四、五、六屆中的蔡廣祥老師應更正為「蔡慶祥」,任教三年後遷臺,兒時見過他,暱稱「大蔡」,在我高中畢業來臺參加聯考,父親曾將他列入「可找吃住」的地方,足見私交甚篤。另一位是第十屆蔣群安老師,應更正為「董群安」,是資深媒體人董智森先生的尊翁,在團體照中坐中排右三。 那日電話請教第三屆何再明學長,他讀國小時經歷過鶯山、浦邊、浦山三個校名,是位難得的見證人,他手上沒有《百年專輯》,但他記憶深刻,四位老師、七位同學如數家珍、倒背如流,與先父遺留畢業照完全吻合,真不簡單。 在畢業生方面:第二、三屆〈芳名錄〉中,前後出現兩位何再明、何天福,若非相異二人,則應歸屬第三屆,李贊成應歸屬第一屆。第二屆何金煆,應更正為「何金鍛」,之後幾屆員工名單則誤植成何金「緞」,他是我大表兄,曾任職何浦數年,第五屆莊素華,應更正為「何素華」,曾任教金城國中。 六、第一屆名單之補全 何浦教師都是年輕的一代,〈歷屆芳名錄〉竟能追溯至年代久遠的第二屆,真是不可思議,也用心良苦!唯獨第一屆名單付之闕如,所幸先父留存第一屆畢業團體照,是先父帶著六位(三男三女)畢業生在照相館合影,當年未定屆別,只寫「金島浦山小學畢業留影紀念42.6.24.」(即41學年度下學期),由於與我相差十一屆,換言之,他們國小畢業時,我還不足兩歲,因而只認識恩師趙維昆(左三)、鄰居李贊成(左一)學長,其餘三女一男生我皆不識,期盼藉著報端一角重見天日,這張保存70年的「古董級」舊照仍完好如新,懇請認識者不吝賜知校方或筆者,以填補何浦空白的一屆,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最後再度感謝母校曾秀玲校長、老師備極辛勞,為母校編輯首部校史,鉅細靡遺,記錄百年來種種史實,若有剩餘,建議捐至金門在地圖書館,讓畢業校友有書可借、有史可查、有照片可回味。 那日跟何應松同學提起此事,經其鼓勵,也自覺隨著人事的逐漸凋零或遺忘,今日不提,日後恐乏人會提,「誤植之處」將持續流傳、遙遙無期。有鑑於此,於是貿然提筆,將有限所知略述一二,提供下次編輯之參酌,若有冒犯不敬,敬祈鑒諒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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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不拿春天與冬天比較 說過去與現在從沒改變 我們一直是這樣: 愛,痛苦,記憶 我們常會提出反問—— 時間如此短淺 又快速 那些早早離去 像煙圈 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卻 無法與自己達成交集 那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春天植物多綠 冬天樹葉枯黃 看似愛已枯竭 心底滿是期待滋長 不被允許的毀滅約定 讓我們找到更好的理由 陳述現實 彷彿存在過的每一事物 都起自於一座瀑布 自然而然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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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巴拿馬友人
某一年念書時跟室友一起選了一門課,那門課有許多來自巴拿馬的同學,平時跟他們沒有太多交流,只會在討論課業或小組報告時說個幾句,對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多了解。 大概過了一個月,室友因為擅長做菜,便突發奇想,想要請班上那些巴拿馬同學來家裡吃飯,也趁這個機會建立一下關係。或許是來自不同文化,對彼此真的太不熟悉。室友也邀請我加入這個請同學吃飯的活動,想想也覺得有趣,趁這個機會了解巴拿馬也是件不錯的事情,便答應了室友協辦這次的宴請。 雖說要請客,但也要對方答應要來才行,隔天我與室友便找了其中一位比較熟悉的巴拿馬同學Anthony,問他要不要來,順便請他問其他巴拿馬同學,沒想到Anthony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也馬上去問其他同學,那些同學也陸續答應了晚餐邀約。 邀請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我們便把時間訂在周六晚上,我與室友在周六早上便駕車前往位在郊區的中國超市進行採購。因為來的人數約莫七、八個,室友決定炒幾個素菜跟買現成的熟食,再準備一個火鍋跟一些啤酒飲料即可。 採購完後回到家已經下午,我跟室友簡單吃過飯後便開始準備,當時我的廚藝不精,只幫忙切跟洗等前置作業,室友則負責後續的料理。時間到了五點半,巴拿馬同學陸陸續續地到來,室友在廚房炒菜,我負責招呼同學,我們先開了啤酒喝一些,可能是酒精的催化,平時不太熟悉的同學馬上打開話匣子,氣氛十足歡樂。 室友炒好菜後便把菜一盤盤端出來,像是變魔術一般,端上了幾道炒素菜跟滷牛腱等冷盤熟食,最後端上壓軸大火鍋。原本我跟室友擔心巴拿馬同學對於中式的食物吃不習慣,但沒想到他們吃得盤底朝天,煮的米飯還差點吃不夠,看來是對室友的手藝相當讚賞。 吃飽喝足後便是閒話家常,我告訴Anthony原本怕準備的中式料理你們會吃不慣,沒想到你們接受度那麼高。Anthony告訴我他們除了墨西哥料理之外,也常吃中式餐點,對於亞洲食物是可以接受的,說完便笑著說,希望我們以後多邀請他們來作客。 因為這次的晚餐聚會,我們跟巴拿馬同學變得更了解彼此,雖然我們來自不同的國家跟文化,說著不同的語言,但藉由美食作為建立友好關係的橋樑,增進彼此的認識。直到現在畢業了,我們與那些巴拿馬同學還有一些聯繫,他們還邀請我們去巴拿馬遊玩,一頓美好的晚餐得到這些友好關係與一輩子的朋友,相當的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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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思
斜陽已沉 夜色緩緩開展 異鄉十載遙憶燈火樓臺 朝曦暮靄歲華不再 舟搖搖以輕颺 鳥倦飛而知還 臨流賦詩 漫吟歸去來兮 正海山浮碧 忘卻名與利 隴上桃花落盡 西園丹桂生香 輕煙微雨鎖橫塘 乘槎大海 種豆南山 揚蹄萬里塵 策馬晴川 歸來 採菊東籬下 此心正悠然 (稿費捐贈金門家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