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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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嶼
步槍掛在肩膀,阿榮衝向石岸,鬼抓人的戲碼上演。指尖和漁民的背錯過,那傢伙兩條腿高速來回往復,自帶馬達,達達踏踏,滾回船上,漁網來不及收,外掛馬達的螺旋槳啟動。長官用無線電罵幹林老師,吆喝他準備射擊。這次給的下馬威要嚇到他叫奶奶。看吧看吧,阿榮心知肚明,長官一定是螺絲粉的頭號買家。 他蹲伏在乾黃的土,臥射預備,腦袋有口令自己喊給自己聽。托槍的手沒抖,後來的回憶中只有聲音,槍鳴如鞭炮,馬達空咄咄,子彈打進水裡,海面炸出不等高的浪。 打到沒?幹,打他的馬達,敢跑!咆嘯從無線電裡炸到腦袋,阿榮瞄準馬達,生鏽的馬達被打歪,船停了,長官喊繼續,阿榮不知道為什麼要繼續,子彈不聽使喚,從槍口長出生命飛向海,飛向漁民。 這一段,阿榮每回版本都不同。射中,沒射中,射中的其實不是漁民而是船上的魚。但誰知道?也許阿榮的情況和你差不多,都不是事後遺忘的,在那個當下就已經失去記住的本領。 最先失去的是情緒。 抽離情緒以後,我可以很冷靜,事情處理起來就上手。快速。乾淨。俐落。你告訴諮商師,然後再告訴我,說他們把那種症狀叫解離。 解離?我瞇著眼問。什麼意思? 幹。誰知道?去問估狗。 你終於會喝啤酒,去大哥的場合把自己灌得人仰馬翻。學校不適合我這種一天要做很多事的人。你邊說,邊處理母親的債務問題。你懷疑她有間歇性狂暴購物症。好扯。三個月不出門,結果一出門花費抵我三年的學費。 還有你哥,暴力傾向嚴重的情緒調解障礙者。你小時候的傷多半是他的傑作。以前跟我炫耀過。屌吧,他發瘋的時候還能那麼冷靜,都打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欸。只告訴我,是因為我眼睛的底層有冷漠。以及你說,你不是那種無聊的人。 怎樣無聊? 你不會想跟人說。 沒辦法解決的事不需要說。 消極。你下評論。 我聳肩。 你也有事喔?你問。 我沒事。 因為懷疑我,你的嘴角掛著頑皮的笑容。你被誰欺負? 我很好。管好你自己的問題。 凶屁。 你張手,揮落在我的後背,當年飽滿的痘痘爆出一團白膿,有夠噁心。噁心在胃裡翻滾,忍不了就拔足衝到廁所吐,後來才知道不是痘痘是腸病毒。一個人在馬桶前吐得昏天暗地,吐半堂課,拉半堂課。你負責傳話給老師。傳話內容因為青春所以可以扭曲成我拉到腸子要掉到屁眼外。 多年後提及你如失憶。大概是那時已經忙了,不一定是工作忙,但總有令你放不下心的事。比如哥哥的官司,母親的購物風暴,還有你身體裡長出的東西。 那不是真的東西。你試圖跟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種啦!不是癌症。不是腫瘤。不要那個姬芭臉。你無奈。就只是。你說得很慢。有時候我好像不認識自己。 我按捺扯動的嘴角,但沒忍住。人本來就不認識自己。 幹。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哪個意思? 我照鏡子的時候明明盯著自己的臉,可是我不知道我是誰。 中邪喔? 閉嘴啦。聽我說。你面對自己如面對一幅抽象畫,看不懂就算了,還得對著我講出一番道理。你聽我說啦,真的很可怕。我會恍神欸。 你恍神又不是今天第一次。 說完我又笑。想到以前上課你雙眼放空盯著黑板,問你聽了課怎麼一題都不會,你說我天真,聽了就會,天才嗎?何況我沒聽,整堂課發呆。 隔幾周再見面,你有點瘦,眉毛從額頭的表面異常隆起,像海平面上的一座島,像一種再明顯不過但依然無法被參悟的警示。解離是一種失去時間感和自我消解的症狀。你說心裡長出的那個東西正在把以前的自己吃掉,人生忽然沒有意義。劇烈的改變引爆一場靈魂地震,板塊交界有火山,噴出你難以理解的念頭。 哪一種念頭?我問。 你沒告訴我。 漁民落跑。長官那晚氣得沒點吳柏毅,吩咐阿榮到岸邊看來不及帶走的漁網。他幫漁民收網,漁獲豐富,一尾尾叫不出名字的魚在網內翻來覆去,彈跳斷生。要放走嗎?他問。 魚上岸了又入海。阿榮把漁網拉到倉庫擺。塑膠綠繩纏成一團。他踱到網內,躺平,雙手扣住網的邊緣,漁網變成防護罩,拒絕不請自來的槍彈回憶。 這是阿榮的隱藏版故事,只說過一遍。走完十公里的林道,在巒安堂搭帳篷,阿榮煮一碗泡麵給我。邊簌簌地吃,邊向我告白。這種事需要想一想。我跟阿榮說,但沒告訴阿榮我當下答不出來是因為想起失聯多年的你。 其實很早便不再有你的消息。然而出於荒謬的信任,或是漫漫歲月底下某種自以為的溫柔與理解,直到很晚才意識到這是非常主動的切割。 發出的訊息不讀不回,電話沒接。自你消失,我盡情挖出記憶裡使用過的言語和那些大小舉動。是不是對你的症狀太冷靜?還是偶爾探詢的姿態讓你備感壓力?又或者,沒有真正理解你的需求卻任性地關心? 也許是別的。也許跟我無關。可能吧,一早醒來你領悟到,啊,這個人不需要在我的往後的生命裡。可是為什麼? 歇斯底里的思考之中必然醞釀出足以毀天滅地的答案。 比如說你發現了,發現那個冷漠疏離的十四歲的我對於你的家庭,你所經歷的一切既不理解又無從同理。我的沉默其實是保護色,和阿榮套在身上的漁網相同,都努力要抵擋什麼。阿榮抵擋回憶,我抵擋長久壓抑著的感情。全是對你。 阿榮說過抽籤抽到小金門的當下氣得要死,幹,幹,幹,罵但沒用,爾後是劇烈翻騰的委屈。不是金門是小金門,到了小金門不夠,輾轉又收到前往獅嶼的命令;簡直被放逐到邊境。 真正的邊境。痛失你的我恍然。我來到你心的邊境,在你的驅逐令之下即將變成魚,連同與你成長的時光一起流亡海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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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染翠媚艷動人
台北市擁有神韻天成的兩大湖泊,大湖與碧湖,一直都是城市佬與鄉巴佬,最喜歡前往賞景的好地方;湖光山色,旖旎明媚,除了大自然的恩典之外,再加上人為的特色,於是乎成為處處出現驚喜的好地方。 名聞遐邇的大湖公園,一直是白鷺鷥的天堂,也是人間舒心賞景的絕麗佳所,不管是晴天或是雨天,只要乘興而來,絕對沒有理由敗興而歸;趁著天朗氣清的好日子,搭上北捷文湖線,再度來到了大湖公園。 來得是時候,許多市民朋友們在公園綠地,隨著音樂節拍舞動肢體,好讓爽朗的身心靈,得到山水所賦予的靈動;我不敢驚動他們的雅興,來到湖邊欣賞秋日殘荷與楊柳柔情,艷麗撫媚的身影,著實讓人心動不已。 隨後來到九曲橋,登上水榭歌台,許多市民朋友在這裡聊天賞景;有一隻白鷺鷥站在欄柱上,以心悠情雅的美妙心情,與人們和諧相處,我們以最近的距離與牠共賞佳風美景,牠則樂於與人們共譜簪麗情懷,於是乎得以造就鳥與人同框的難得經典畫面。 瞧見這隻白鷺鷥與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錦帶橋,美麗的拱橋與翠綠群樹,連同倒影,齊心描繪出胸豁無限的喜悅;我非常喜歡眼前場景,湖光染翠,媚艷動人,於是拿出智慧型手機,讓鏡頭展現百分百的忠誠度,記錄下此刻的驚艷與驚喜,順勢留下滿臉的微笑,與滿懷的歡愉。 既然來到了大湖公園,一定要走上最負盛名的地標「錦帶橋」囉!這座橋也是羅列世界最美麗的橋樑之一呢。跨湖的錦帶橋,將湖泊一分為二,如同湖水繫上錦緞衣帶;橋面浪漫的曲線,加上美美的水波倒影,吸引許多攝影愛好者前來取景,而且橋體增設夜間景觀燈具,不管點狀光源,或是現狀光束,乃至於面狀光帶,吸睛度十足,使得錦帶橋日夜都顯得超級浪漫而美麗。 經過休憩亭,走上錦帶橋的階梯,由下而上,漫步賞景,如同置身仙境,所有在橋上漫步的遊客心情,都是喜悅的;到了至高點,極目四望,湖景、樹景、山景,加上大湖公園生態化,所以趁此良機飽覽大自然的恩賜。 在大湖公園旁邊的捷運高架路線,不時可以看見列車在如帶的預設路線上穿梭,增添了交通運能與人們賞景的動能,賞心悅目自不在話下;人為的交通設施,與大自然的湖光山色,相互搭配,一點都不違和,反而增添了與時俱進的鮮度與力度。 當我用鏡頭記錄下白鷺與人們共同欣賞大湖公園的這一幕,我的胸臆是無比的歡欣與清暢;美好的生態體系,與大自然共譜和諧神韻,都成為人們眼簾下的天賜禮物,我們不但要珍惜,也要深信大自然是我們的導師,讓我們一起走入大自然,並且努力融入大自然的情境之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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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國料理都有蕃茄
在討論年夜飯的菜單餐桌會議上,媽媽發言:「這次用的番茄會不會太多了?」美式肋排的調味醬主要以番茄醬為基底,土耳其披薩則是先在船型餅皮上鋪上番茄醬,再加上其他配料。接下來是羅宋湯,洋蔥炒香後,加入牛肋條煎香,再加入新鮮的番茄燉煮。 為什麼每一道菜都要用到番茄呢?難道異國裡都無法迴避番茄的存在嗎?不過,俄羅斯真的能種出好番茄嗎?我腦海裡浮現出絢爛的極光映照在廣大的蕃茄園,然後一隻麋鹿闖入蕃茄園,被農夫的探照燈照亮,眼睛閃爍,嘴裡卻停不下嚼食番茄的畫面。 強烈的違和感讓我提出一個問題:「羅宋湯的食材應該是甜菜根吧?」母親不相信,於是我念出網路上找到的資料:「羅宋湯源自東斯拉夫民族,是一種濃湯,流行於東歐及中歐一帶。正宗的羅宋湯以甜菜為主料,再加入馬鈴薯、胡蘿蔔、菠菜、牛肉塊和鮮奶油等配料,所以呈現紫紅色。而在東歐及中歐斯拉夫文化圈以外的地區,由於甜菜產量有限,進口成本高昂,當地居民多以番茄或番茄醬替代甜菜,所以這種變體呈現橙紅色。」 當異域料理遠走異鄉,它的靈魂也會有所改變,同樣的瓶中裝著不同的酒。 母親繼續問:「今年要做年糕嗎?」我回答:「還是我們用南瓜派拜拜,這樣會不會再也對不中發票?」她笑著說:「絕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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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研習很「吸睛」
身為國小老師,研習是必須的,各種包羅萬象的課程都有,基本的如:教材教法、評量基準和生命教育等;一旦換課綱時,還要來個大洗牌,如:總綱、領綱,還有跨領域和結合議題等研習,林林總總的課程,讓線上的老師彷彿如充電寶般,三不五時就要主動或被動的去充電。 我不得不稱讚本校的教務主任,這位美女主任從教師轉換跑道,時間不長,才短短的兩三年,但是很能同理老師們的心情,雖然必修時數少不了,但是她卻熬夜加班寫計畫,揪團研習,申請經費、尋找專家,成就了兩次的篆刻研習。篆刻對一般人而言是藝術家的事,用雕刻刀一刀一刀的,在天然的印石上刻出自己的名字或生肖,談何容易啊!簡直是媲美阿湯哥不可能的任務!(至少對我而言就是如此) 篆刻大師一開場就先來個精神鼓勵,秀出他的作品之後,跟大家說,以老師們的聰明才智,兩小時一定可以完成入門作品,親手刻出一方肖形印。從圖案拓印到蟬衣宣上,接著小心翼翼地用毛筆描下來,再將其噴溼,接著轉印到印石上面,再將紅色的部分仔細的挖除,留下黑色的部分,並且要刻深,字的線條要乾淨俐落,不能有任何紅色的殘跡,才不會沾到多餘的印泥,蓋出的印章就會拖泥帶水,不清不楚。 很幸運的,我的第一顆老虎印章,算是非常完整,那當然是拜老師的巧手補強,馬上帶回家送給屬虎的老公,只見他笑得合不攏嘴;第二顆名字印章,我也如法炮製,刻了名字,因為感覺筆劃少,應該比較容易成功,說實在話,我從頭到尾都很專注,也很用力刻劃著,可以說是刻骨銘心了,直到老師說,試著上印泥蓋章時,卻發現鬧了個笑話,原來我刻的是正字,所以蓋出來的是反字,同事們笑著說:「這個禮物應該送不出去了吧!」 這次的篆刻研習不僅要專心一致,而且也很「吸睛」,稍有閃神不慎,就會「字」得其反,雖然當下有點兒遺憾,但是,轉個念頭,人生不正是如此嗎?難免都會出錯,笑笑就好,還是要繼續往前走的呀!到底第二顆印章的結局如何呢?大器的老公還是微笑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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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 嶼
由石頭堆砌的壁壘和孔洞分明的白化礁岩是初來乍到的印象。爾後身在島上,就看不見島嶼本身。眼望之處盡是高樓矗立的廈門。 島嶼的上方有一撮蓊鬱,樹木塊狀分布。泥黃的土石牆圈住整個的島嶼,以碉堡型態誕生。被派到這裡職守的日子很單純。阿榮輪班站哨,持步槍,整晚看黑色的海。聽海浪猛打岩壁傳出低沉和破碎的拍擊,像T65K卡彈時悶卻醒耳的破碎感。 地方小,眼睛多,眼睛除了看海上越界捕魚的廈門漁夫,還看垃圾桶從昨天開始有螺絲粉的塑膠袋。阿榮夜間站哨時發現東側的拐彎處有點點燈火,壓抑的吆喝隨波濤起落,漁船的馬達聲橫空響亮。他前進兩步退一步,朝聲源觀望。不敢太近,但也不願就此錯過揭開隱藏版國軍生活的時刻。 先瞅見長長的竹竿子,竿子前端套著一整袋螺絲粉。魔幻的香氣從遠處飄入鼻息,海風首次挾帶如此邪惡的慾望。盯著遠處嚥口水。阿榮發現漁民兼職吳柏毅,那個時代未有吳柏毅,外送的生意倒永恆,裝載著人世間不變的口腹念想,從廈門坐船來到獅嶼。 我寫阿榮的故事給你看。阿榮強調那是真實的經驗,他目睹半夜漁民兼職以後,白天的工作忽地充滿樂趣。在獅嶼嘛,你以為我幹嘛,真的看海喔,還是看廈門的房子?當然是趕漁民。很氣欸,那群人,每次都越界捕魚。我就站著,站在高處的崗位聽長官吹哨,逼,逼,逼,媽的,還靠近!給我滾! 阿榮和我是登山認識的。飽經風霜的臉是紫外線和時間交互作用的成果。從沒問他幾歲,皺紋吐出的線索是四十左右。 我們一起走過許多座百岳,但更愛中級山縱走。阿榮常開玩笑,說自己當兵只幹兩件事,一個是站著不動看海,一個是打靶打到手爛掉。此後的工作若是再要他看海,會發瘋。 以走路為營生是意料之外卻比其他計畫都更好的結局。登山響導,好日子都有走不完的路,好天氣則看蒼蓊的景。他獨自一人的時候喜歡走荒廢的林道,路長,之字形山徑常霧氣瀰漫,走到霧中,只剩當刻。 他帶我走幾回,霧氣讓視線受阻,遺世而獨立的地方製造安心也製造恐懼。你曾說過恐懼是讓你最安心的感覺。但這不符合人性和邏輯。還是說,對立和衝突的語言是一種控訴,控訴充滿恐懼的童年。 山將我整個包裹於茂林叢生的熱氣裡,整張臉是汗水,像我們國中運動會跑完接力賽的慘烈景象,整件白色的運動服裡外濕透,你說你看到我背後的痘痘。畢業前,背上的痘痘們枯死,新生痘萎靡不振,死亡痘佈下暗褐點狀的奇異攻擊。於是背部成荒灘,痘疤是海水曾經存在的證明。現在海水走了。 時間也走,最後走的是你。 高中的某天,在猛灌啤酒的喧鬧場合,我們兩個坐在角落。那裡放的歌很老,開口唱就要笑,一群身姿婀娜的女子穿插在男人之間。她們戴放大片與變色片,眼珠子如透明奇幻的玻璃彈珠。 我問你不愛喝來幹嘛? 人情世故啦。你學大人吆喝。要捧大哥的場。 你又捧不起。 讀書仔不懂。你說。 你的高職生涯和我的高中學業完全錯開,偶爾在等車的站牌遇到,學校好不好玩啦,問候一句,旋即爆出一串以髒話為連接詞和開頭語但內文比五言絕句還短的回答。晚上翹補習班到你家打電動。你打電動,我把每個要背的英文單字寫入一張白紙然後貼在你的螢幕上。 白目欸。你大罵。媽的。我考你,這是什麼意思,艾格泥,愛歌妮? Agony是痛苦。我說。 痛苦喔?你嘿嘿笑。細細的眼睛忽地睜大,嘴巴張開,用手摀住胸口做心痛欲死的浮誇狀。很愛演。我說。你說靠腰咧你才礙眼。 長官交接的事項中包含廈門漁民的吳柏毅。阿榮第二年得到特權,除了螺絲粉還可以點炒飯。站哨時他眼放精光,比長官更銳利揪出那些跨過邊界的漁夫。一艘艘漁船無所遁形於他精密計算的視線。不只是揪,他老遠即開槍,往海裡打,子彈飛馳,射距的長短是恐嚇關鍵。堅決不讓漁民踏島上。 表現得盡忠職守,這樣一來,誰想得到他就是吃螺絲粉的傢伙?社會的邏輯向來反著操作,比如糾察隊偷偷犯的校規最多。 有一回,輪值的兵偷懶,漁民長驅直入,竟然在岸邊撒網,馬達格格,船就停在沿岸一角,放眼是荒禿的石壁,壁頂有枯草,成排萎黃雜蕪的植物生命力滿點,大風之下不死,韌性十足。 軍靴踢躂掃過,阿榮通報長官,長官從軍令台上遠射示威,下令他以肉身追趕大膽上岸的漁民。臭姬芭。阿榮罵。送宵夜的熱情不准用在這裡。 怕被找到,漁民先掩蔽在枯灰的海濱植物群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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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康──談下午茶文化
從《亞洲週刊》第三十七卷第三十三期(2023/08/14-2023/08/20)「昨日與明日」專欄,有一篇(意外的旅程),作者是北大畢業,現任職於《生活》雜誌的許知遠先生,讀到其中一段: 「我最好的朋友安德魯,一位研究塞繆爾.貝克特的權威,--------他說起兒時如何與全家來到倫敦,---------自己又是如何喜歡上戲劇,我們常在圖書館的茶室一起喝咖啡,吃司康,分享一種局外人的親密。」 其中「司康」引起我的興趣,許教授是英國劍橋大學東亞系的訪問學者,素聞英國的下午茶非常吸引大家的關注,我也曾經造訪過英國,品嚐過英國的下午茶,但「司康」一詞卻是初聞,是我的孤陋寡聞,或是我的行腳不夠深入?「開卷有益」讓我和「司康」結緣,一窺飲食文化的多樣風貌。 仔細研讀資料,原來英式鬆餅(英語:Scone),又叫司康、英國茶餅,是配合英國下午茶的鬆餅,裡面有大量奶油。 「司康」是英國傳統下午茶的搭配小甜品,更是許多人愛不釋口的誘人點心,據說連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也是「司康控」!歡迎喜歡外酥內軟,香氣十足的甜點控,一起來認識一下「司康」 「司康」,指的是一種奶油味十分濃郁、且為半生麵糊狀的迷人甜品,它的特點是口感兼顧蓬鬆、緊實,它介於麵包和蛋糕之間。 「司康」是歐洲常見的烘焙食品,通常主要材料是由小麥片和燕麥片兩種混合粉製成,兼而會添加大量發酵粉、泡打粉作為鬆化劑,其材料和一般麵包比起來,自然顯得非常豐富。 傳統的「司康」會在煎鍋上煎,由於加入甜味麵包所用的原料,導致它不加糖都會帶有濃郁的甜味。如果想更加精緻,可在表面掃蛋汁,令頂部呈現光滑的黃色,增加誘人的色澤。 我那喜歡動手做料理的三妹,就曾經買了製作土司的小小機器,在家自己動手發麵,加入葡萄乾、堅果、芝麻等,烘烤之後,帶著剛剛出爐,滿溢香氣的「堅果土司」驅車直奔我家,熱呼呼的烘焙香,讓我幸福的享受一場迷人的「香氣之旅」,如果,把「司康」的甜品文化和她分享,下一回換成「司康」香氣,在我家院子飄香! 我印象深刻的是,在金門國家公園服務時,中山林的「浯悠浯綠」咖啡廳,我家每有貴客來訪,假日,我們下午茶就選在這裡,小小的咖啡廳,卻坐擁綠意上百頃,與會賓客讚不絕口!主廚阿美的甜點「鬆餅」,是我們品嚐茶香最佳的搭配甜點,從端出來就滿屋飄香,彷彿置身歐洲的庭園,那一場場品嚐美味下午茶的美好,花香、餅香交融,至今仍齒頰留有餘香! 原來阿美所做的鬆餅,稱為「格子鬆餅」(英語:waffle),又稱為華夫餅、格子餅,是一種烤餅,源自於比利時,使用格子鬆餅烤模烤成。烤盤上下兩面呈格子狀,能將倒進去的麵糊(或麵糰)塑型出格子來。 我們家的小朋友就對它愛不釋口,原來我們吃的是源自比利時,傳統的做法是用格子烤盤製成,對孩子來說,那樣一格一格的造型,特別的有趣,彷彿他們愛玩的「跳格子」遊戲。 金門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島嶼,但是現在大家都知道越在地化的越國際,「司康」原來「愛爾蘭版」是會加入葡萄乾,到了台灣已經開發出多種不同的口味,如「奇亞籽司康」、「檸檬草莓司康」,改良版的「地瓜司康」、「蔓越莓司康」也非常受到大家的青睞;我們可以把金門烈嶼的芋頭口味加以研發,相信還有更多的百搭風味值得嚐試,讓美味下午茶為金門的美食文化開拓新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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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有好報
過年期間,彩券和刮刮樂的買氣相當旺盛,就連平日,買的人也很多,人人都懷有發財的夢想。 在早年,如果想循正途發筆意外之財,唯有購買愛國獎券。愛國獎券兌獎的方式,和現在的統一發票類似,只是比現在的發票更難中獎,然而很多買的人還是常常樂此不疲。 三十多年前,當時筆者就讀台北地區的大學。因為本人是服役後才插班入學,除了接受軍人子弟學費補助外,至於其他一切的生活開銷,幾乎都是藉由校外打工來支應,只因不想再增加父母經濟上的負擔。 那年,我在內湖某間升高中補習班擔任輔導老師,專門輔導那些跟不上進度,或者對講義解題有疑義的學生。但如果遇到艱僻難解的題目,就得請教該科老師,如此接觸久了,因而慢慢地和老師們也都熟悉了起來。 其中有位教授數學科目的老師姓黃,四十開外年紀,是在私立靜修女中擔任數學老師,同樣家住內湖。認識他之前,他還曾在台北南陽街升大學補習班兼職多年,教學經驗相當豐富。後來年紀大了,他也不想再如此奔波,於是接受了我們班主任的邀請,平時在學校放學後,只要有排他的課,就會到我們補習班兼課。 他是一位溫文儒雅的人,我從不曾見過他對學生發過脾氣,在學生的心目中,也是一位學識豐富又善體人意的老師。他曾告訴我一段奇妙的際遇,且把它視為是一件趣事,但我卻認為是善事。而這件善事,卻讓他擁有了起家厝,之後才能一帆風順,對他在經濟上著實幫助很大。 話說在他初擔任教職沒幾年,有天黃昏,他剛自靜修女中搭公車回到內湖,正要從站牌走回租屋處的路上。此時在他的正前方,一位有些年紀,身形佝僂的老太太,正向他迎面慢慢走來,沿路上還頻頻向路過的行人鞠躬哈腰地,似乎在推銷什麼東西,但卻沒有一個路人搭理她。而在她脖頸處還用尼龍繩垂掛了塊木板,木板上有好幾個開口夾層,他直覺地就猜到對方應該是個賣愛國獎券的老太太。 當年賣愛國獎券的獎券行,和現在一樣,是必須經過申請核准的。但一些在經濟上有困難,位居社會底層的人士,則可以向獎券行批些獎券來賣,以賺取微薄的傭金。 待靠近時,那位老太太用著雙乞求的眼神,一手拉著他,一手指著木板上的某處夾層,那僅剩的一張四聯的獎券,嘴裡還說著一些可憐的話語,懇求著他能將其買下。 他是個腳踏實地的人,向來不曾想過要靠獎券發財,所以從沒買過愛國獎券。初時他還婉言推拒,但老太太卻黏著他不肯離開,於是他心裡開始動搖了。又見在這寒冷的冬季,老太太即使穿著一身棉襖,但凜冽的寒風吹得她瑟瑟發抖,一時間不免心生憐憫,只得掏出口袋裡一張拾圓紙鈔,勉強買下了其中一張。但老太太還不滿足,央求他能買下其他同號的三張。迫於無奈,他只好翻出褲檔兩邊的口袋,來證明他僅剩下幾個銅板。 回到家後,他把獎券塞進了桌墊下,也沒特別去關注獎券上的號碼。直等到當期的號碼開獎後,他把獎券拿出來一對,居然欣喜地發現自己中了第一特獎,獎金高達二十五萬元。要知民國六十年左右,二十五萬元的金額就算很多了,那時的內湖還算偏僻,房價不高,這筆錢足夠他買下一房新建的公寓還有餘。也正因為有了這筆錢,才能讓他往後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也才能娶妻生子,過上平淡幸福的生活。 聽完後我還替他惋惜,當初如果能夠同時把其他三張買下,他就真的成了大富翁了。他卻笑著說,人要懂得知足,如果不知道知足,人的欲望就會變得愈無限擴大,讓自己整日沉溺於扼腕和悔恨中,人也會變得不快樂。 也對,只有心存善念,不寄望幫助別人就必要回報的人,才能「好心有好報」,獲得上天的垂憐。從黃老師的身上,真正印證了這段話,幫助別人,同時也能帶給自己意想不到的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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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肝頌
以前讀到蘇東坡的無肉令人瘦,感覺肉於他很是美味,也可以想像他對肉的滿意,對於烹飪得紅又透亮、肥而不膩、軟而不爛的東坡肉儘管發出欣賞;但肉,一直非我族類,從小就是不愛吃、不喜吃,討厭吃、拒絕吃,比較有點年紀時,因為長久累積缺少吃肉導致身體微恙,才警醒加減的接觸起這個非我族類。 豬肝是豬的內臟,也算肉類,它含有豐富的鐵質、蛋白質、卵磷脂、葉酸、維生素A、鈷胺素、其諸多料理更是有益身體健康,豬肝的料理也成為地方小吃、庶民美食,但它膽固醇含量高卻讓人害怕,又說其抗生素殘留恐會致癌,故也不宜多吃。其實適量的吃豬肝,能讓我們的人生是彩色而非黑白的,而記憶中也總有那麼些關於豬肝料理的點點滴滴,令人難以忘記……。 豬肝湯 坐月子時很常喝豬肝湯,印象更為深刻的卻是昔日台北上班時,有間隱身在繁華熱鬧巷口裡的不起眼小店,從頭到尾、裏裏外外,擺著二、三張破舊且殘缺的桌子,僅有老闆一個人,卻並不影響夜晚加班後飢腸轆轆的我進店用餐。那時的自己很清瘦,瘦除了是先天體質,在工作與家庭兩頭燒之下營養無法顧及,貧血很嚴重!醫生建議食用豬肝,據說是補血聖品、營養價值高,很滋補的!想要調節、改善體質的我,有陣子便猛喝豬肝湯,常常點一碗豬肝湯、外加一碟燙青菜,有肉跟菜的平衡,簡單的填飽一餐。不知何時和老闆突然變熟?記得有回老闆熱烈地跟我說起豬肝血水要先浸泡、濾淨,也會泡牛奶去除腥味,豬肝忌諱煮到柴跟硬,會不好吃……那個一直靦腆的老闆,那一回竟然跟我說了好多話(是因為我每次都點豬肝湯嗎?)讓我既感驚訝卻又有絲絲的親切。離開那個工作環境已十年,不知當初那家小店是否還繼續營業著?老闆是不是也還是當時的那位老闆? 麻油豬肝麵線 年輕時在公館待過好長一段時間,單身住在宿舍的日子裏,遇好長的陰雨綿綿時,總會勤勞的晃到水源市場某家賣豬肝麵線的攤子,來上一碗鑊氣騰騰的豬肝麵線,能補給一天上班下來的疲勞,尤其在秋涼冬寒時更暖胃、暖心。快速又方便的麻油豬肝麵線,對當下遠離故鄉北漂的自己有某種療癒的作用,因為吃著麵線總會想起家鄉聞名的手工麵線,海島的口感與味道雖然與其不同,但不擅廚藝的自己總能因為食物的聯想而產生對家鄉的懷念。而對麻油始終很有好感,麻油雞肉飯、麻油炒飯、麻油猴頭菇、麻油炒川七、麻油薑蛋……我無一不愛!因此加了麻油、香油、薑、鹽、煮成的麻油豬肝麵線,濃濃的古早味更會讓我想起在家鄉的爸媽。老闆的麻油豬肝麵線通常會加點菠菜,也吃過加紅菜、高麗菜、覓菜……就是隨人喜歡,而家鄉的茴香豬肝麵線是加高粱酒的,亦是一道絕佳的飄香料理啊!老人家言,豬肝汆燙時不能加鹽巴,會讓豬肝變質,汆燙時間也要快、短,若自己煮還可加些枸杞,增色提味,是道很溫補的食物。 乾煎豬肝 穿制服上班的最後一個單位,在某次不知名目聚餐的某家熱炒店,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吃到乾煎豬肝,相當驚艷!迷人光澤的乾煎豬肝灑上一點白芝麻,焦香脆彈不乾老,竟讓我有相識恨晚之嘆!細細咀嚼,欲罷不能,才知道那是老饕必點的店裡招牌。據說好吃的訣竅,豬肝不能切太厚,達人言勿超過1公分,0.5~0.8公分為宜,一般中小型豬肝可用斜刀切法,先倒入醬油、酒、太白粉在豬肝裡醃漬、攪拌,再另個碗倒入醬油、加一點糖、酒,混入蜂蜜調勻、濃縮。豬肝下油鍋煎到無血色就起鍋,火侯控制、時間拿捏是關鍵,時間過長豬肝就無法軟嫩,再將有蜂蜜的那碗醬汁倒入鍋裡使之糖化,豬肝才能甜味湧現、汁溢芳香。好了後鋪些香菜點綴,再配個啤酒邊飲,光用想的就讓人覺饞,有無限美味!無比愜意!(或是以蔥切成蔥段爆香翻炒也是很不錯) 涼拌豬肝 離家有段距離的一間新開的麵食館,取了個日式店名,店內裝潢乾淨、明亮,無傳統小店的幽暗、油膩感,顯現十足的清新與舒服度。店賣著牛肉麵、刀削麵、拉麵、細麵、水餃……我特愛其清淡鮮甜的蘿蔔湯、分量剛剛好的炸醬麵、燙水蓮,如果說乾煎豬肝讓我驚艷!那某次無意間點到的涼拌豬肝,就只能用銷魂來形容!其豬肝咬起來柔滑、順口,相當開胃。清爽在口腔裡餘留、蔓延、迴盪……我竟然以為這味可以滋潤肌膚吧!我竟然幻想這豬仔生前肯定是隻活跳跳且粉嫩嫩的健康豬啊!聽前輩說整隻豬共有3片豬肝,挑選最小的那葉才最好吃!汆燙好的豬肝要再沖涼水,可避免再老化,然後將備好的蒜末、薑末、辣椒末、蔥花、調味料(醬油膏、糖、醋、香油),攪拌調勻即可食用,冰鎮後隔餐使用更佳。我發現涼拌豬肝後,頻頻誇讚,更與家人說絕對要再度光臨呢! 一路走來從不刻意追求味蕾的饗宴,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回首每個階段能滿足自己內心的好味道,卻都是那些最平凡、普通,甚至不起眼的食物。食物它帶給我們厚實飽滿,除了食物本身,更多時候也包含、陪伴了我們的青春歲月,在那些曾經孤單、徬徨、失意、挫折的日子裡,甚至是志得意滿、喧囂飛揚時……而自己也由最初的單純、懵懂、無知,變成今日成熟、圓融、更好的自己。相信豬肝湯、麻油豬肝麵線、乾煎豬肝、涼拌豬肝也會一直在我的人生寫著故事,延續下去,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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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鍋烹飪可保持爐台的清潔
我煮飯通常用長柄小鍋,好處是不占地方;壞處是湯汁容易溢出、弄髒爐台。另外,鋁鍋容易沾鍋。糊飯、糊肉、煮去殼蛋都沾鍋,先得用水將黏鍋糊渣泡軟,然後用小刀刮、鐵刷刷、有時可能還需用菜瓜布使勁擦拭方能將其清除。所以洗鍋的難度不在乎其大小,而是取決於是否沾鍋。由於湯汁經常溢出鍋外,所以我的爐台總是敷著一層鍋灰、加上油煙變成黑亮一片,看起來髒兮兮的,嚴重影響食慾。 最近去上一些有關養生的課程(每天上課大約二十分鐘),課程目的在於推銷保健食品。購買滿五千元者即成會員,可每天領贈品,如米、雞蛋、衛生紙、清潔劑等日用品。常想著東西既不缺就不用再買,累積起來節省了一筆相當可觀的開銷。也得知不常清洗除油機有罹患肺癌的風險,又學得洗馬桶該用哪種清潔劑。我總是用洗地板的清潔劑來洗馬桶,難怪效果不佳。聽課無形中充實了養生常識。 因為快過年,推銷公司想加贈顧客紀念品:只要購買瓶裝營養素,公司便送瑞士大鍋。我看上大鍋,所以買了營養素。此鍋一體成形,不用鉚釘。鍋蓋用的是強化玻璃;鍋底有放射性節能圈的設計,導熱均勻,故省瓦斯;內有陶瓷不沾(連煮去殼蛋也不沾)塗層,易於清洗。看上去像高檔飯店的餐具,雍容大方 (口徑二十九公分;遠巨投射時,葉片、肉片進籃的準確率高)、光鮮亮麗、氣派十足,看了令人舒坦安適、胃口大開。此鍋雖用鋁合金,但因內敷陶瓷塗層,淨重略超過一公斤。瑞士民眾人高馬大,一公斤也許不算什麼,但對台灣民眾來說,單手舉起一公斤多重的燙鍋將鍋中食物倒入碗內(一手抬鍋把,另一手舀食物)多少帶些危險性,不可不從長計議。 後來又想到大學同學如生兄也曾送我一個亮晶晶的大鋼鍋當生日禮物。他與其夫人對室內裝潢、生活起居等細節都十分講究:家中擺設井然有致,一塵不染。我當時不解:我單身,小鍋即可,何必送我大鍋?現在才想到用大鍋烹飪可保持爐台的清潔、爽心開胃。對生活料理方面,我實在是後知後覺。這些雖是芝麻小事,但產生效果卻有天壤之別:一是選擇住在清潔衛生的環境;另一是選擇住在髒亂易致病的環境。決定以後煮湯用如生兄送的大鋼鍋。瑞士大鍋暫時置之高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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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著花未
寒潮過境,微微雨絲也讓人有失溫之憂。 台北國父紀念館庭院的梅花,開了! 雖僅零星粉白,看在眼裡,心頭卻是一陣雀躍。 年年此時節,不是紫荊花爭豔,就是杜鵑來鬧場,台北的寒意不足,似乎打動不了這位「凌霜仙子」的心。 我每每為這片梅樹抱屈,國花須傲雪,可惜生在了南國,島嶼的冬天,即使大寒,也稍縱即去,凌寒獨自開,竟成一種奢望。 眼前的粉與白零星可數,卻已勝繁花無數,但只能遠觀,不由得羨慕起那些立在枝頭的麻雀來,暗香獨享。 寒流來了,梅花開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