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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觀察站〉在大陸打官司或許真能管用了/傅崑成

發布日期:
記者: 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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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在大陸打官司,被臺灣同胞視為一樁徒勞無益的苦事。現在,這種情況可能會有所改善了。

一年多前,本欄曾經分析:在大陸進行仲裁或許比進法院打官司來得好些。但畢竟,如果法院的裁判、仲裁庭的判斷(大陸叫做「裁決」)無法收到有效執行的效果,那麼,即便千辛萬苦打贏了官司或仲裁,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拿到手,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大陸的法院的法官、仲裁庭的仲裁員,素質良莠不齊。在大陸法院訴訟或者進仲裁庭尋求裁決,自然較難成功。如果您以臺灣同胞的身份,面對的是在當地有著豐富而良好社會關係的大陸當事人,那麼,打官司就必然更難。畢竟,隨著臺灣的逐步推展臺獨,大陸同胞對於臺胞逐漸發生了「非我親故」的排斥感。──這種感覺其實也是人情之常,金門人也特別有這種排外的傾向。何況大陸地廣人稠,說起訴訟之後的強制執行,當然更加困難重重。

筆者認識一位福建商人,當年因為年輕氣盛,一時激憤,失手打死了人。在他被起訴之前,立刻經人安排,逃往遙遠的山西,埋名隱姓,靠著做點服務業謀生。多年之後(追訴時效消滅了),居然能再回到福建,成了今天地方上頗具規模的土地開發商。

在金門,筆者知道有一批鄉親在廈門集體買房,糾紛經年,勝訴了之後,迄今仍然沒能拿回房產。

當然,筆者也還聽說,有台商在大陸經商,產生糾紛,因為眼見訴訟敗訴後,即將家破人亡,只得設法「偷渡回台」,在金門海邊被船老大放下以後,徒步走入了地雷密布的泥灘,動彈不得,最後還得靠著海巡署官兵救援生還。

這些都間接說明了一件事:在幅員遼闊的大陸打官司,訴訟難,執行更難。贏了,或許有可能什麼也沒拿回來;輸了,或許什麼也不必付出去。訴訟之後的強制執行力太差,確實嚴重損害了大陸司法或仲裁(准司法)的效力與尊嚴。

今(2007)年10月28日,第十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相當於臺灣的立法院)第30次審議通過︽關於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決定︾。按照這個決定,大陸的民事訴訟法獲得了修改,以加強國家執行威懾的機制;對困擾法院多年的執行難問題,提供了新的解決方案。

依照新修訂的︽民事訴訟法︾第十八條的規定:「被執行人不履行法律文書確定的義務的,人民法院可以對其採取或者通知有關單位協助採取限制出境,在徵信系統記錄、通過媒體公佈不履行義務資訊以及法律規定的其他措施。」

換言之,今後如果有人敗訴了,卻規避強制執行,他將因為法院的通報,而無法逃避出境。他的信用記錄將被通報給所有的信用中心,以至於這名被執行人將無法使用信用卡、無法借貸、甚至無法在銀行開戶存錢、買賣股票,這就對他的未來生活,形成了很大的障礙和壓力。

另外,法院還將利用各種媒體,發佈這名被執行人的不良行為,讓他無法在社會上立足──直到他履行完畢他的法律義務為止。

當然,有人可能會說:雖然不能出境,但是被執行人只要在神州大陸各地遊蕩不歸,警察也難找到他吧!事實上,這可不一定。因為,畢竟大陸的戶口制度已經大大改善了。警察真要抓一個人,也不再是那麼困難的事。前兩年,一名雲南大學的學生在校園殺人逃亡,警察到處貼布告,連廈門大學的校園都出現了他的圖片。不久,就在海南島把逃亡者給抓獲了。

案件資訊管理工作是法院執行工作的重要內容。大陸的網路資訊產業已經相當發達,今後法院的執行工作借助網路技術和資訊技術的力量,實現社會各方面的資訊共用,讓國家執行威懾機制能集中公佈被執行人的資訊,讓社會各個機構都能夠輕鬆查詢、使用被執行人的資訊,必將對被執行人產生強大的威懾力,促使其自動履行法律義務。

最後,這些工作還有一個相關的困難,那就是當事人或被執行人的身份證件問題。除了打假,消除假身份證件之外,真的身份證件也有些問題待解決。例如臺灣同胞使用的的「臺胞證」號碼,每換一本就加上一碼。這樣的身份證件自然容易出錯。據悉,大陸的立法機關也正在修改相關法令。

或許,不久之後,我們真的會發現:在大陸打官司能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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