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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相見歡

發布日期:
作者: 聞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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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是樹,每個人都是它的一條根,讓它吸取營養永保青春;親情是河,每個人都是它的一條支流,讓它永不乾涸澎湃向前;親情是火,每個人都是它的一根木柴,讓它永不熄滅溫暖四方。」睽違六、七年的大哥、大嫂終於在今年仲夏來金門探親,因為與我們素未謀面的二哥、二嫂來了,而且還連袂兒子、媳婦和孫子一塊來。喜訊傳來,住在金門的兩位兄長趕緊訂妥餐館、準備一家人團聚餐敘、把酒言歡。
記得一九七八年政府開放探親時,年邁的父親因為身體患病,體力和精神都不容許舟機勞頓,幾番思量,無法成行,萬般的思鄉情僅能託付同鄉好友返鄉探親時,繞個彎幫忙前往家鄉行,捎去點點心意、款款深情。父親往生後數年,大弟終於有機會偕同母親和哥哥回到父親的原鄉。那次的探親行,是母親和大哥、二哥的母親第一次的相見。那個戰亂時代促使二個在異地成長的女人姻緣情牽,先後成為同一位男子的妻,兩位女子足足差了十二歲一輪,彼此之間不曾有過一絲的快意情仇,見面的時候,牽手的男子已經去了世界的彼端。命運如此捉弄人,此次的會面充滿相擁而泣的濃濃姊妹情誼。
父親十八歲從集美中學畢業,年紀輕輕就被派任為鄉長。因為家境豐饒,十九歲就娶妻生子,正是青年才俊意氣風發時,沒想到河山瞬間變色,情況相當危急,父親把握最後時機逃生,在登船前只來得及到學校把大哥帶走,沒有機會向家人告知,此後兩岸遙望、親情阻斷數十年,父親終此一生不曾再與家人相見。
留在家鄉的三位哥哥,因為父親是知識份子、又當過官,所謂的地主級家庭,文革時期被歸屬為黑五類,是被批鬥的對象,沒有機會求學識字,他們的母親必須到勞改營做三年苦工,因此年幼體弱的四哥,沒有母親在身旁照料,小小年紀就成為路上餓殍。記得當年聽聞噩耗後,父親每每向我們提起這位聰慧過人有急智的四哥時,話中總是充滿舐犢之情,千萬個疼惜與不捨。
大哥於束髮之際投身軍旅,結識菊島姑娘之後定居南台灣,記得我國中畢業赴台考試,第一次見到身著空軍服、英姿煥發的大哥時,年齡的差距與陌生的感覺令人一時親切不起來,自我介紹時還吞吞吐吐的,沒有辦法自然話家常。直到在台北就讀大學時,寒、暑假返家前一定繞到眷村小住一、兩天,與大哥才像一家人漸漸熟稔起來。
大哥退休後經營塑料工廠,四名子女各有成就,日子過得自在,有能力幫助住在原鄉的弟弟們,於是多次返鄉探視老母並資助重建老家家園,大弟也加入資助的行列,曾多次寄錢解燃眉之急。有了安穩的新家,二哥一家人生活獲得很大的改善,家境漸漸寬裕起來,加上當地經濟起飛,開始發展觀光旅遊,生活越發富足了。至於比較貧困不善溝通的三哥,聽說也正在整建舊房子,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一家人也能過上美好的生活。
年近八十的大哥保健養生有方,多年不見還是標準身材,黑髮中點綴少許白星,歲月的痕跡只是輕描淡寫的流淌過他的身上。小他七、八歲的二哥看起來則相反,矮小黝黑又佝僂的身材看得出來年輕時吃過十足的苦頭,滿是歲月的風霜與生活的歷練。沉默不多話的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聽其他手足談笑風生,當我促身前去攀談時,二哥用濃濃的漳州鄉音告訴我:「長輩在我小的時候幫我算命,說我和父母八字犯沖會剋雙親,把我送給別人。養父母說我命格太硬也會剋養父母,因此棄置我不讓我吃飯,任由我在地上翻滾哭泣,大哥放學路過,不忍心見我受苦挨餓,於是把我背回家,我才得以活下來。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紅衛兵互相批鬥,我不參加任何派系,不管別人怎麼批我鬥我,我都明哲保身裝傻,一條命才得以保全。萬萬沒想到,活到七十幾歲的年紀還有機會來金門和手足相會,我非常知足了。」
此時,我們在兩岸三地不同地方成長的兄弟姐妹們,歡聚的時刻心中滿是溫馨和感恩。我們不在乎無情時間的推移,不畏懼遙遠空間的阻隔,年齡的懸殊更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和距離。即使老父已經不在了,血濃於水的親情卻一直且永遠都在。我抬起頭望向窗外的圓月,仙逝的父親彷彿正在天上寬慰而含笑的望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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