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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懷想曲》祖公坐墓牌,好膽汝嘜來!

發布日期:
作者: 雞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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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道盡多少子女,於父母健在時,不知反哺盡孝,等到二老離世歸天時,才驚覺親恩的偉大,空留遺憾悔恨,但一切都來不及啦!這時刻想要追尋父母生前的片段,除了看看祖厝公廳,那張放大數倍的遺照,還有一處探訪親恩的場所,那是村郊田埂邊的荒涼墓塚,還是排列整齊,美化又現代的公共墓園,還是鎮日播放梵音,配置管理人員看守的靈骨塔,答案都是,都是先人的最終的安息長眠地,不同的是輩序的排列,及陽世送終者的差別,往生的先人多半不會自挑長眠住所,更不會計較,也無從計較安息的環境,是富麗堂皇,是荒涼破敗,是雜草叢生,這些景象的不同,全在於活著的人,而且這個人是長有一顆孝思感恩的人,如同每年二十四節氣中,都會有「清明」,那個月份是孝思,是緬懷親恩的節日,更是浯島俗稱「掛墓紙」的日子,僅有一天,而且是極富彈性空間的一天,不論前後,十日前、十日後皆適合,這是先人留給在外遊子,因路程遙遠「方便」返鄉的彈性,若將時間倒轉回明末清初,甚至民國初期,有「僑鄉」稱號的浯島,有多少先民落番屏賺食,有多少厝邊的長輩遠渡台灣打拚,當年祇要清明節一到,即使異地千山阻隔,黑水溝的天險,加上時局混亂,船渡隨時要提防「同安」大海盜蔡牽等股匪的劫掠,使得險阻重重的歸鄉路,更加艱辛難行,惟故土家園的老祖宗,靈光穿透心房的聲聲呼喚,觸動遊子的思鄉情緒,不由自主的熱淚盈眶、鼻頭間陣陣酸楚,內心吶喊著:「故鄉的俺爸與安娘,『腐薑墓』塚的俺公與俺祖,恁子欲轉來囉!恁這「番屏」新婦嘛欲轉來,轉來甲恁叩頭兼「掛紙」,請恁愛保庇,保庇一路『坐船渡槳』順遂平安」!而故鄉燕子銜泥築巢的清明節,早年的遊子旅人,為何唔驚艱難危險,拚死拚活也要回來「掛墓紙」呢?原來是那顆看不到心在作祟,原來是雙落古厝廳堂,那幅先賢古訓在作祟,上面寫著:「水之流長不得無源,木之長盛不得無根,人之興旺不得無祖:::::是以祖之榮盛得有所依」。心中暗想區區一張泛黃,字跡又潦草的祖訓,真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答案很平實、很自然,他們的內心世界,有一股超強的反哺親恩張力,感念「掛墓紙」乃是至榮至孝,緬懷祖宗恩澤,更是感念父母繁衍之功德,另一層意涵係藉由「行動」,為後輩子孫樹立好的典範。因人世間的淒涼悲苦,莫過於老來孤苦無依、孑然孤單,縱使日子再怎麼窮困難挨,若有後代承歡繞膝,一切困頓泰半皆能化苦為甘,再則浯島金門自古便有「海濱鄒魯」美譽,深受「紫陽過化」恩澤,先輩們均自詡不可辱沒,上一輩因環境不佳失學,不要後代承擔,故「儉腸勒肚」也要後輩上學,所冀望的即使無顯赫功名,也要子孫們「知恩報本」,有用於鄰里社會,這是先輩們腹內的心聲,更是他們「行動」的內涵。反觀現代的時局是昌明進步,日常衣食住行娛樂,與昔日社會天差地別,雖說進步所帶來的文明是好的,然鎮日享受文明的果實,那顆感恩的心卻不見了,大人們追逐金錢遊戲、不停息的累積財富,享受物慾,小孩們沈迷電玩網咖,追逐新潮,仿效的是日韓流行,更要命的是父母疏於管教,或過度的物慾膩愛縱容,造成飆車、吸毒、搶劫、殺人等犯罪事件層出不窮,這些怵目驚心的現代社會現象,是誰造成的,是進步的環境?是學校教育的失敗?還是家庭父母的失職?答案應該是「以上皆是」,都應負起責任。而我們固有的優良傳統,當真經不起現代社會考驗嗎?「孝順」、「尊長」、「善良」、「感恩」::這些良善的行為典範,真的被遺棄了嗎?個人絕不以為然,更無法苟同,認為祇要將那顆心找回來,那顆「百善孝為先」的真心,若能重新復位,則明天的社會必然恢復「彩色」的,而實踐推動「孝心」,就從清明節,那個孝思與感恩的日子做起,倘若一再牽拖事忙,沒有時間,或編那個墓園屬陰地,運勢不濟,不宜卡陰犯煞作藉口,那就不合情理,因按節氣中的「清明」:斗指丁為「清明」,時萬物潔顯,氣清景明,萬物皆齊,故名也。意思是大地潔淨,一切行事皆宜,上墳「掛墓紙」當然適合,且家鄉有一則古老的傳說,大意是:「清明節你我往生作佛的祖公先輩,均會坐在他的「墓牌」上,端詳等候陽世間的子孫後輩,前往上墳掛紙祭拜,享用所準備的供品,並瞪大眼睛細數何人沒有到場」。試問好膽「汝嘜來」!有種試看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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