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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幽谷--再讀白先勇《臺北人》

發布日期:
作者: 洪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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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血一般紅的杜鵑花〉
臺北舅媽的男工王雄死了,40多歲的王雄是退伍芋仔。18歲那年,他在湖南老家被抽了壯丁。從此,離鄉背井,兩岸隔絕。既回不了老家,也見不著那位訂過親的傻胖妹。
王雄和舅媽的小麗兒相投緣,把麗兒疼得像公主一般。扮馬讓她騎在頭上,用三輪車載她出出入入,連園子裡的百株杜鵑也是因為麗兒喜歡而種的。
但上了中學的麗兒,卻一再地拒絕王雄。不要他載三輪車,不要他的金魚缸,因為同學們嘲笑他粗壯得像大猩猩。
憨厚的王雄一天比一天沉默、憔悴、暴戾。一有空,便避到園子裡,一遍又一遍地澆著杜鵑花叢,只有肥胖的下女喜妹還是喜歡故意逗弄他。
竟然出事了!血紅的杜鵑花叢下,昏迷的喜妹衣裙被撕得粉碎。同一天,王雄也失了蹤……。
多日後,基隆海邊浮上一具待認的男屍。
〈思舊賦〉
曾經的風光,只留在檜木大門的烏銅門牌上,「李公館」。
順恩嫂北上探舊,見見老長官,見見老姐姐。夢裡的長官夫人牽掛不去,她在牡丹花叢中招手:「好冷!」
老姐姐招呼著順恩嫂在廚房的矮凳對坐。同在李公館幫傭半輩子,順恩嫂退休後跟隨兒子南下。無兒無女的老姐姐還一直待在李宅。「夫人走了,公館裡---」。
「死的死,散的散,小姐搭上個有婦之夫,長官氣得要出家,……少爺回國了!」
生滿蒼苔的院子,蒿草沃蔓。圓凳上坐著一個癡肥男人,「少爺!」順恩嫂用手帕拭去胖男人傻笑的口涎,忍不住,把那顆大頭顱摟進懷裡,一如三十年前摟住小男孩的頭。
嗚咽乾泣,這樣的衰敗,難道真的是「祖墳不對、風水不好」嗎?
〈梁父吟〉
忙碌一天,長袍、銀髯的7旬樸公送了結拜弟孟養最後一程。黑夜返家,5旬的治喪委員恭送回府,6旬的管家副官佝僂迎門。
穿過園裡的紫竹,在書房的「寒林漁隱圖」下對坐,放鬆地飲一杯鐵觀音。
「今天,送了兄弟最後一程。今夜,故人情懷。想當年啊!辛亥革命,武昌起義,我(樸公)、仲默、孟養,四川武備學堂「三結義」。我謹慎、仲默厚道、孟養狂狷。革命的年代,熱血的青年,硬是闖出了『中華民國』!」
「今天的國葬禮,總算是風光哀榮了,唯有家祭場面有些雜音、有些離格。」
曲終人難散,再陪著下一盤棋吧!……。
書房門突被打開,小男孩捧著湯藥進來,「爺爺!請用藥!」樸公抬起眼,黯然許久的倦容浮現一絲笑容。
〈孤戀花〉
我-酒樓經理,恩客口中的「老六」,小姐口中的「總司令」。在男人堆中混日子,看透了世事人情,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對五寶、娟娟湧起這麼強烈的疼憐?
上海的五寶,年紀輕輕就被賣進萬春樓,連娘的模樣都不記得。酒樓的日子,三郎為她譜了一曲〈孤戀花〉,「青春欉誰人愛,變成落葉相思栽」但世事弄人,她還是難逃被黑道老大看上眼的命運,最後被糟蹋、被強灌鴉片,落得自殺解脫。
臺北的娟娟,唱起〈孤戀花〉時的哀怨情態,與五寶神似。她也是個缺乏母愛、父疼的孩子,單單薄薄的身子,就像垃圾堆上的小病貓。
為五寶、為娟娟,我心甘情願買房、成家。但娟娟也重蹈了五寶的不歸路,她被聚賭吸毒的老大纏上了,同樣被糟蹋、被強打毒品,最後,瘋了!
「阿姊!救我!」「阿姊!救我!」娟娟的呼喚一如五寶,聲聲讓我痛入心扉,但我------愛莫能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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