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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交談

發布日期:
作者: 王學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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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詩人當他與自己交談時,他就是在對別人說話。」我寫詩的時候最常在腦海中閃現的一個提醒,正是這句充滿哲思的話語。這是199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墨西哥詩人奧克塔維奧‧帕斯(Octavio Paz,1914~1998)的名言。帕斯具有西班牙與印第安血統,他姓「PAZ」即和平之意,他也真的崇尚和平,尤其三○年代目睹西班牙內戰,讓他更體會到博愛的真諦;1984年法蘭克福書展頒給帕斯「國際和平獎」可謂實至名歸。他畢生關心三個主題:時間的思索、歷史的省思、語言的追尋。帕斯絕對配尊稱是20世紀西班牙語系文學最具影響力的詩人、散文家。
帕斯這句名言「真詩人當他與自己交談時,他就是在對別人說話。」就字面上看,覺得淺顯易懂,然而,當我進一步思考這句話的深意,便要陷入意義的混沌……。
這些年我反覆問自己:「用甚麼樣的詩心與自己交談,才能像在對別人說話?」2019年深秋的一個夜晚,我跟自己說:「第五季是藍色的 / 像極了馬頭琴幽隱低訴/ 與生命中的滄桑捲滾成一條涼沁溪流/ 水聲 / 繞過山坳,再拐個彎兒/ 流向下一個春、夏、秋、冬」;又說:「第五季,第五季不定時來 / 憂鬱被擠壓成一堵牆 / 嘆息淹沒了祈禱 / 全然絕望前,聽見 / 馬頭琴弦音縹緲 / 飛過蘆葦蕩……」(註一)。忽然,聽到男聲回話:「馬頭琴本身就暗喻著生命的滄桑,這份滄桑當然是春、夏、秋、冬時間中進行的,而第五季這超現實意象反覆出現,暗喻著生命的荒謬或亟思逸脫於現實。」(註二)。
2020年一個燠熱的夏夜,臺北盆地像一只悶鍋。我有些煩躁,與自己交談起來:「一聲槍響! / 吉利馬札羅山上的雪豹 / 怦然倒下」;「海明威的槍響 / 海明威的雪豹 / 海明威的自我逃避?」另一個我說:「上帝的殿堂 / 令人遺憾的謎團難解 / 誰以最澎湃的情感創作 / 以最熾烈、最精采的生命書寫生命 /那個最淒美的句點 / 那一聲槍響啊!」(註三)。驀地,從天津傳來詩人王天明老師的回聲:「用《老人與海》搭建的梯子,進入天堂。雪豹的骨骸是曾經的輝煌。一顆流星劃破黑暗夜空,那聲清脆的槍響,是在宣告一個璀璨的曾經。」
此刻,迫不及待想聽聽帕斯對我說甚麼?
帕斯跟我談〈兩個身體〉,我認真回應帕斯〈兩個身體〉
他說:            我說: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有時候是兩片浪 有時候是兩尾魚
而夜是海洋 而夜是蓮池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有時候是兩顆石頭 有時候是兩只皮偶
而夜是沙漠 而夜是戲臺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有時候是兩條根 有時候是兩團泥
盤纏入夜          融溶中宵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有時候是兩支小刀 有時候是兩隻夜鶯
而夜敲擊火花 而夜在二重唱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有時候是兩顆流星 有時候是兩條直線
在虛無的空中」。       平行滑過暗夜」。
「一首開放的詩,只需提供一個冥思的支點,讀者就會由此啟動自我,抵達更遠的地方。」詩人這話非常鼓勵人,我賞讀帕斯〈兩個身體〉這首詩,循著他提供的一個冥思的支點:夜裡,面對面的兩個身體……;我於是啟動自我,抵達更遠的漢代、更遠的〈江南〉:「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之深層寓意的妙境。
「面對面的兩個身體 / 有時候是兩尾魚 /而夜是蓮池」。誰,聽到我在對您說話嗎?
(註一):王學敏第6本詩集《有人從霧裡來》P.34~35)
(註二):黃克全點評〈第五季〉
(註三):王學敏第6本詩集《有人從霧裡來》P.140~141)
(註四):天津詩人王天明老師點評〈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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