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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民主政治之檢思

發布日期:
作者: 林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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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類有歷史以來,對於領袖的產生方式,大體可以歸納為兩種,一是世襲制度,一是民主選舉。過去不論東西方,大都是以世襲制度為主。現在則以民主選舉方式,成為世界之主流。這兩種方式孰優孰劣,實在是各有利弊,無法以絕對之二分法來加以判定。這可從實際的歷史發展找到證據,世襲制度曾經出現不少卓越之君主,可是也產生不少無能顢頇的領袖。同樣的,民主政治雖然是當今世界之主流,但是民主政治並無法保證,讓國家的運作順暢。
世襲制度的優點是領袖之產生,是以血緣的繼承為主,一生下來就已經決定,所以比較明確,也比較不會有模糊地帶。不過,這也只能視為通例而已,並不保證政局就會更為穩定,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讓國家之運作,保持優良與通暢。綜觀古今中外歷史實例,其實世襲制度所帶來的宮廷鬥爭,手段殘忍、不擇手段,讓大家感到恐怖。如以中國歷史為例,最被稱道的貞觀之治,唐太宗李世民是一位卓越之領袖,把國家治理得有條有理,奠定國泰民安之盛世,可是他取得帝位的手段是不合世襲之原則,發動玄武門之變,這是手足相殘的悲劇,讓後世在研讀此段歷史時,會感受到恐懼與害怕。再者,世襲制度的另一優點,是在被列為王儲時,有一段長時間之磨練,接受治國的技巧與處理國政大事之能力,當其就位登基後,已經是成熟的舵手,可以駕輕就熟的運作國事。只是,這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既然是世襲,這是一種天命,無法改變的天命,也就說好壞都得照單全收,沒有任何選擇之餘地。這種經由世襲產生君主的結果,好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平庸者居多,亂七八糟的昏君更是多到數不清。從歷史的實際統計,世襲制度確實是缺點遠大於優點,所以逐漸被時代潮流所拋棄。
十九世紀之後,西方世界開始出現理性之啟蒙思想,這是挑戰世襲制度之開始。這些思想家開始衝撞傳統的世襲制度,他們提出新的領袖產生的方式,就是民主政治。所謂民主政治,當然可以從字意上瞭解,以人民為主,來取代過去之世襲制度。既然人民是國家之主人,所以領袖的產生是採取選舉的方式,誰能夠獲得多數人民的支持,誰能獲得過半之選票,誰就可以成為一國之統治者。這種打破世襲制度的方式,很快被世界各國所接受,大家都深信選擇有民意基礎的領袖,其治國之要務莫過於服務選民,讓支持他的人民,能夠得到更多之照顧,更重要的是改變一個觀念,以前世襲制度國君就是國家之全部,所有的人民都是王的僕人或奴婢。民主政治則不然,人民是頭家,人民是高高在上的,所以所有的統治階層,皆成為公僕。
這種民主政治實施至今,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當今之世界各國世襲制度幾乎已經絕跡,民主政治已經成為時代之主流。可是民主政治實施至今,並未讓世界出現明顯之改觀。嚴格而論,成功的民主國家頂多是區區數國而已,大多數的國家有民主之名,實則是一團混亂的政局,未蒙民主政治之利,反深受其害。會造成這種尷尬之局面,或許是民主政治本身就有的缺陷所致,或許是人為不臧的後果。中國過去的禮運大同篇中,強調選賢與能,其實是最能掌握民主政治之精髓,也是民主政治中,最帶給大家的期待之處。但是,這種理念往往淪為口號,要透過選舉制度來產生好的領袖,似乎是比登天還難。你要如何去判斷何人為賢?迄今為止,沒有一套可靠的工具可以測試。所以民主政治,先天上是有缺陷的機制。
再從當今各國實施的民主政治的狀況來看,贏得選舉時取得政權只為一手段。所以每到選舉季節到來,都會出現激烈競爭的熱鬧場面,為了贏得選舉,無不渾身解數、不擇手段,讓選民失去理智,跟著盲從附和。為了贏得選舉,想盡辦法攻擊對手,想盡辦法拉攏選民,讓選舉的最重要功能盡失。一場民主政治的選舉,如同一個國家生了一場大病。舉國上下,在最短時間之內就被撕裂,製造族群對立,擴大階級對抗,凡是能夠贏得勝選的作法,無論是如何的卑鄙齷齪,完全被拋諸腦後,這種勝利的當選人要讓他在取得政權後,能夠公正熱誠的為選民服務,是一種天方夜譚之幻想罷!另外,還有一個嚴重之缺陷,一場選舉所要花費的金錢不在少數,這個門檻讓真正具有賢德者大都被擋在門外,沒錢免談,這是民主政治的現實殘酷。既然是耗費鉅資的當選人,無不極盡方法來撈本,當然這時他的腦海裡,絕對不會有人民是頭家的想法。
或許我不該有主觀對民主政治的誤解,或許是世界各國對民主政治之扭曲。但是,從當今世界的各國政情來看,實在是讓人對民主政治極端之厭惡。若把視野放近一點,我們生活的台灣,推行民主政治多年,可是讓人看到的是藍綠惡鬥,造成國家認同錯亂,連歷史文化的根源都遭到扯斷,讓人對這種醜陋的民主政治,感到悲哀!若再將視野放大,錯亂的民主政治真的是無獨有偶,舉世皆然,如鄰近的泰國多年來紅黃對抗,紛爭不斷,纏鬥不休,讓整個國家幾乎停擺。如歐洲的烏克蘭面對國家之分裂,背後牽涉大國的利益爭奪,卻讓人民深受其害。綜括以上所述,民主之名或許好聽,但民主之路還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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