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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commons和internationalregimes來貫穿挖花蛤活動

發布日期:
作者: 俞劍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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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筆者就要提醒讀者一件遺憾的事,也就是說標題上的這兩個英文概念尚未有標準的中文翻譯,因為commons和international regimes(ir) 都是抽象的概念,又前者要比後者來的更加抽象。此話的意思就是說要先搞懂ir,之後就比較容易掌握commons。在全球各地的中國人,能夠馬上99%掌握這兩個概念的可能只有0.1%都不到。筆者花了9年又11個月的時間才搞懂99%的ir。
中英俱佳的吾師熊玠把maritime commons 翻譯為海(洋)事(務)公共(或者共同)疆域,而我則把ir翻譯為「國際(泛)領域暨議題」或更加清楚和精確地說「國際(泛)領域暨議題+至少15個核心元素」,要不然就是「被客觀環境所逼迫/激發出來,具有規範性合作之國際(泛)領域暨議題」。
如果ir百分之一百運作的話,其結果就是共善(common good),亦即對每個人、每個國家等等都有好處;但是,讀者不要被國際這兩個字給迷惑或者搞糊塗了,錯誤的以為ir只存在於國際社會(international society)或者國際社群(international community)。其實,ir無處不在,例如金門縣的金湖海灘本身就有很多的ir,例如隨時在吾人腦袋或者心中閃過的保護花蛤【「沙歲(閩南話,意指塞在沙裏的東西)」】regime(ruditapes philippinarum-protection regime)。Commons通常指的是area,而作為一個抽象概念的area,也有幾種不同的中文翻譯,例如領域;範疇;空間;範圍;區域和地方。領域最抽象,而地方則為最具體。
Commons具有兩個層面│ir層面與非ir層面,也牽涉到公領域例如政府單位和私領域例如個人或者公司行號的介入,以及這兩個領域之間的互動。
我們縣政府的官員和義務的員工表現當然值得肯定,因為他們在今年繼續推動了邁入第三屆的金湖海灘花蛤季這個活動。他們主要想到的就是招攬來自各地的觀光客並且如何增加金門觀光的收入與益處。就6月和7月份的活動,他們要持續展現美麗的金門海灘、淨白的沙灘、獨特的軍事文化以及特有的花蛤生存和發展的狀態,更要將活動推廣至兩岸四地,要讓金門夏天充滿濃濃音樂、解放海洋的驚艷。不過,能夠建議更改與進步的地方也不少。
第一,要先把金湖鎮的海灘、沙灘視為一個commons,也就是一個誰都能夠去的地方。
其次,也因為有部分的人在海灘上會使用例如手提式電話機,commons也含括(電腦)異度(cyber)。在此脈絡下,我們可以把異度視為空間,而空間就是一個area。
再者,當我們面對海灘時,應該馬上聯想到和ir有關的會有何種議題(issue)?除了前面所提到的保護花蛤regime,其實還有很多其他的regimes,例如與慈堤海岸至烏沙頭海岸(約2.5公里)有關的海洋漂流物和垃圾清除與管理regime;在民國102年5月31日之前的排除地雷regime;和魚苗放流(fry discharge/release)regime。筆者認為很多的官員和義工到了一定的年紀多少會意識到ir,只不過是說他們沒有抓住那個概念或者全部的面貌而已。何以見得?例如一位在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漁業署服務的官員寫下了以下的文字:「漁業資源保育與管理已成為國際間基本之共識。」又例如我們的縣府官員和義工會在成功海灘舉行魚苗放流這個絕對和ir有關的活動。必須要知道的是,如果那個在漁業署服務的官員把「國際間基本之共識」更改為國際regime,就表示說他已經懂99%的ir了。
還有,全貌為何?使用三個英文專有名詞來加以表達是比較容易掌握與控制全貌的:ir是最高、也是最抽象的層次,第三個層次則是最具體的measure(s) (措施、手段或者方法),而mechanism(s) (機制)則是介於ir和measures之間的第二個層次。我們是利用第二層次例如指導、主辦和贊助單位和第三層次例如不要挖掘和捕撈小花蛤或者當採收、捕到小花蛤時要不要任意丟棄在沙灘上任其曝曬死亡,來維持 (maintain) 、永遠持續經營(sustain) 或支撐每個regime的。
第五,當某一個和ir有關的議題被解決之際,那個特定的regime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因此,當掃蕩和清除154處、將近十萬顆地雷、面積400萬7,593平方公尺的金門雷區(minefield) 之後,位置處於太武山明德公園內的「陸軍金門防衛指揮部排雷大隊」的173成員大多數被調往台灣省,留下的27人編入金防部工兵連,協助金門可能出現殘餘的地雷和報廢彈藥等等突然發生的狀況。可是,有了第三屆挖花蛤這個活動,就會有第四屆等等。因此,我們有必要維持保護花蛤這個regime。所幸,縣政府的官員和老百姓(含記者)基本上理解花蛤的習性:它們群居在離海岸線30公尺內的海灘。「花蛤適合在氣溫攝氏25到30度生長,也離地面較近,採收較易。春、挖掘和捕撈夏、秋天花蛤很活躍,成長很快,淺灘下5到8公分就能採到花蛤;冬天天氣冷,花蛤生長緩慢,且潛入砂中離地面15公分,採收較費時。」又一位擁有50多年在后湖海灘採收、捕到經驗的老先生表示說,當漲潮時花蛤準備到地面活動,這時較容易有收穫,當退潮後,花蛤慢慢潛入比較深的砂中,採收比較困難。
第六,commons 有可能被私有化;故,我國國防部曾經委託一家速度慢、花費高的英國公司來進行排雷。雖然在金門價錢不高,在台灣一公斤的「沙歲」則可賣到起碼台幣200元,算是高級的貝殼類。如果在地老百姓和遊客過分地採、捕花蛤,就可能出現the tragedy of commons (公共疆域的悲哀)。解決這個議題的一個辦法就是要把例如金湖鎮的海灘交給一家私人公司來管理。如果每年的花蛤藉由這種安排增加了很多,就繼續讓這家公司來經營。花蛤的買賣的確是有市場的:「根據學術界的研究,花蛤蛋白質含量高,氨基酸的種類組成及配比合理;脂肪含量低,不飽和脂肪酸較高,易被人體消化吸收,還有各種維生素和藥用成分和含鈣、鎂、鐵、鋅等多種人體必需的微量元素,可作為人類的營養、綠色食品。」
第七,每個ir是脆弱的,隨時要回到原點,這是因為只要是有一個人在海灘上挖、捕到尚未長大的花蛤,就表示說保護花蛤regime並沒有100%的在運作。
最後,部分官員和老百姓的觀念需要調整,例如金城鎮公所為了配合行政院環境保護署每月第一個星期六推動「環境清潔日」,也就是要落實消除髒亂,確保環境整潔,提升生活環境品質。在該所旁邊的公園有一個口號,前面幾個字寫著「金門是我家。」須知,從ir的角度來看,恰好相反。我的學生林練雄懂何謂ir。他說ir的兩個核心概念含括無私和付出。的確,金門的在地人要先幫助清掃非金門的鄉鎮乃至於位於非洲或者南極的環境才是上了ir的軌道。
(國立金門大學一點理論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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