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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中華聯邦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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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倪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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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月二十七日,民進黨前主席施明德、國安會前秘書長蘇起等人提出「我們的呼籲:處理兩岸問題五原則」。其中以「大一中架構」最引人注目;兩岸共組一個不完整的國際法人,以共識決處理雙方關切的事務,作為兩岸現階段的過渡方案。
宣言中浪漫地指出:「一中原則」已被部分人士窄化、僵化成「中華人民共和國」代名詞,既無法呈現兩岸現狀,也愈來愈難被中華民國兩千三百萬台灣人民所接受,建議用大一中架構,才能符合現狀,邁向和解之路。而大一中架構意在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之上,共組一個不完整的國際法人。雙方應消除敵對,共同維護和平與安全,並承諾互不使用武力,且不得與任何國家簽定不利於另一方的軍事攻防協定;雙方均享有參加聯合國等國際組織,以及與其他國家建立正常關係的權利。
「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這個「浪漫中華聯邦夢」其來有自;其實早在民國九十年元月十二日,本人即為文披露指出:站在世界的頂端亟目遠眺,而今一個新的方向業已建立,透過歷史的層層迷霧騁目遠眺,我們固不希望未來的中國,像昔日的希臘、羅馬帝國一樣,徒留一些古蹟,供人憑弔於幾度夕陽紅的惆悵與無奈而已,我們更切切期待勉慰自己,此一歷盡滄桑的民族,將如傳說中的火鳳凰一樣,在歷劫烈火之餘,再創新生,昂首沖天!
但如何實現這個世人多視為浪漫之中華夢?意以為,或許可以借用當年國父遺言:和平、奮鬥、救中國之精神以為之。振金願借此遺言精神,輔以民國三十五年國共兩黨的雙十協定為基石:以兩院式之聯邦制為憲政架構,作為中國馳騁於新世紀之願景,而其精神,不正是今日橫跨藍綠之主流思想:「大一中」的政治架構?不正是浪漫中華聯邦夢之重現?
和平啟無限生機!可以斷言,兩岸問題若不能和平解決,則必然是兩敗俱傷,更不可能有餘力昂揚於新世紀。大事小以仁;小事大以智,故而和平的維護與促進,主要在於中共認清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民族責任;及回歸一個中國的政治認知。準此而言,則江澤民於民國八十四年所提的江八點是頗值得重視的,因為這是他當時以中共最高領導人的身分,鄭重建議正式結束兩岸敵對狀態、逐步實現和平統一談判;尤其他表示在談判的過程中,可以吸收兩岸各黨派、團體及有代表性的人士參加,更描繪了初步的雛型與遠景。
因此,意以為,江的講話中有關和平統一的意願,是值得肯定的,儘管其具體內容尚有待商榷。但他明言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且表示雙方若對結束敵對狀態的談判能夠達成協議,則可共同進行對兩岸關係的發展進行規劃,畢竟己對和平方式解決兩岸的爭端,提出了善意的宣示。倘若中共今後果能堅持此種和平、善意的態度,則兩岸關係可望進入良性的互動。而台北方面,中華民國所應力爭的是對中華民族的繼承權、代表權、及參與權。
因為中國這個名號不是中共所應獨享的,因為不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或是中華民國也好,其實就如同二十四史中的朝代名字一樣,只不過是中國歷史上的過客而已,是以台灣人民不但不應有自外於中國的念頭,更應有爭取繼承權、代表權及參與權的企圖才是,此康莊之途,不但是神州兒女之本色,更是圍堵中共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之有效保障。
當年國父畢身革命的目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而欲求中國之自由平等,首要之途當然是求國家的統一富強。因此今日身為民國之後人,自當以統一為奮鬥的目標,是以本文在此將 國父遺言中之奮鬥項以統一來解讀,應是可行的。就統一之共識言,殆為台灣人民不容規避的課題。從歷次中共領導人的講話可看出中共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絕不是針對台灣同胞,而是針對外國勢力的干涉和台獨,此言雖是陳調,但台獨是勢將引火焚身的愚行,則屬顯而易見的。因此,堅持以民主、自由、均富為前提的統一目標,並在兩岸和平互動中逐步朝向此一終極目標邁進,允為台灣朝野理當建立的共識。
事實上自外於某個政權,如歷代分裂中的史事,好像三國時之魏、吳、蜀一樣;甚至像民國初年的軍閥一樣,他們在某種程度來說,也都是在搞獨立,但他們皆不敢自外於中國、自絕於炎黃子孫,因此多少尚可爭取到炎黃子孫的支持、同情與歌頌;但今日的台獨卻是自外於中國、自絕於炎黃子孫,是以僅能爭取到部份台灣移民的支持,但卻將遭到全球炎黃子孫的圍剿,及列強的干預,是以統一不但是台灣人民的康莊大道,更是中華民國逐鹿中原的雄心壯志。
從大歷史觀來言,中共之領導人講話中有二點頗值提出:其一是承認中華兒女、炎黃子孫所共同創造的五千年文化,是維繫全體中國人的精神紐帶,也是實現和平統一的一個重要基礎;其二是確認面向二十一世紀世界經濟的新形勢,要大力發展兩岸經濟交流與合作,以利兩岸經濟的共同繁榮,以便造福整個中華民族,並矢言不以政治去影響、干擾兩岸經濟合作。
事實上,對於中華文化中優良傳統的保存與發揚,以及對於自由市場經濟的保持與開拓,正是兩岸分隔五十多年來,中華民國最值得欣慰的成就所在;也正是中華民國對整個中華民族的前途,最具有示範與啟發意義的經驗所在。因此,若兩岸未來的和平談判果能超越政治立場與黨派私利,而為全中國的統一、民主與現代化進行前瞻性的規劃,則四十餘年來的台灣經驗固然可以彰顯出深遠的正面意義,而百餘年來兵連禍結、憂患重重的民族苦難,也可望就此譜上休止符。
百餘年來中華民族無數仁人志士奮鬥追求的理想目標,就在於使中國能站起來,倘若能夠由這一代兩岸當局與有識之士以善意、真誠與耐心努力促成,使自己的同胞在二十一世紀能共同享有富裕、和平、尊嚴的生活,並在國際上以文化成就與經濟表現,揚眉吐氣於國際,則將是何等值得殫智竭慮的歷史偉業!
春秋大義首重正名份,多年來,兩岸為了誰才是中國之代表,誰才是中國的合法政府而黨同伐異,一直到李登輝後才主動放棄這個名份之爭;雖然中共並不因李主動放棄這個正統之爭而放鬆了對台北之壓力,反而更激起中共擔心台灣自外於中國之憂慮。但意以為:春秋名份重正朔,古者正朔來自於天命與傳承;而今民主時代,正朔應在於這個政府是否為民所有、落實主權在民的內涵才是。
若是,則之前大陸民主人士王希哲、劉曉波的呼籲:「為早日取得兩岸和平統一的共識,為達求同存異之目的,兩岸各黨派及海內外各民主黨派、各政治力量,都應該也可以重新回到民國三十四年十月國共雙方簽定的《雙十協定》,和民國三十五年一月各黨派《政協決議》的原則基礎上來。」意以為:若以此原則為未來新中國正朔之條件,頗值參考。
何以如此認為?因為這兩個文件代表了中國國民黨、與中國共產黨雙方八年抗日戰爭合作的最高成就,這也是當時的仁人志士,在完成了民族主義救危存亡的歷史任務後,欲進入民權、民生主義的目標前景;同時,它又是這兩黨分裂、內戰的開端,雖然今日的民進黨或許不願承認這個歷史的死結。
但歷史就是歷史,只有回顧它,解開它,才能回答當前兜頭而來阻礙兩岸統一的首要問題:「究竟兩岸的哪一個政府,才是真正代表中國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而這個充滿現代人權思想的文件,今日拿來作為合法政府的檢驗條件,不但有其歷史地位,更有其現代觀之政治要件。是以今日面對中國代表權問題,我們不妨以此文件來評議之。雙十協定、和政協決議大致是這樣規定的:
「關於人民自由問題,一致認為政府應保證人民享受一切民主國家人民在平時應享受之身體、信仰、言論、出版、集會結社之自由。關於黨派合法問題,中共方面提出政府應承認國民黨、共產黨及一切黨派的平等合法地位,政府方面表示:各黨派在法律之前平等,本為黨政常軌。今可即行承認。凡民主國家人民應享受之自由及權利,均應受完法之保護,不受非法之侵犯。關於人民自由,如用法律規定,須出於保障自由之精神,非以限制為目的。總之,凡是人家民主國家有的,我們中國也應該有。」
這就是雙十協定和政協決議中的基本精神。就中華民國立場言,她是中共口中偉大的革命先行者,中華民國的 國父孫中山先生,暨無數辛亥烈士艱難締造的共和國家,他結束了中國兩千數百年的帝制,建立了亞洲第一個民主國家。其功厥偉,在民國三十八年前,是代表全中國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
遺憾的是,其後因八年抗戰等因素,領導中華民國的中國國民黨第二代領袖,違背了 中山先生迅速結束訓政,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開國民會議,實行憲政,還政於民的遺教,從而引發了全面的國共內戰,國府終而退踞台灣。雖然中華民國一直堅持法統地位,後繼的幾代領袖,在痛定思痛之餘,也在經濟和政治的改革中,打出一片天下,逐漸地把偏安台灣的中華民國政府引向了憲政民主的道路,但統治權終究已達不及大陸了,因此,國際社會無法承認他作為代表全中國人民的合法政府。
那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唯一的合法政府嗎?其實是既合法,也不完全合法。因為中國共產黨在取得內戰勝利,成立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後,也沒有完全實踐他在雙十協定和政協決議中的諾言,特別是沒有實踐他自行提出來的關於政治制度和人民的權利、自由的諾言,這樣,中國共產黨就在邏輯上自己動搖了自己革命法統的基礎。非但沒有,它還一再又一再把人民要求兌現上述綱領的願望鎮壓了下去。它還公然向全世界宣布他拒絕接受所謂西方的人權、民主標準。
意以為,北京當局、台北當局,雙方都應該抱有這樣的共識:無論那個當局,誰願意回到當年大家都簽了字的《雙十協定》和《政協決議》的原則上來,誰真正實行上開文件中允為現代各民主國家的人權標準,誰才有資格為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
但誠所謂徒言不足以實踐,在實際的政治架構中;實際的政治權力分配中,未來的新中國應以何者為佳?
振金以為:當以聯邦制為佳!猶記美國總統柯林頓與加拿大總理克里靖卻,於民國八十八年十月九日在加拿大魁北京,召開的國際聯邦主義大會上曾說的:「如果所有種族、民族各占一片土地,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我們就很難擁有有效的經濟或是全球制度。」因此除反對各種獨立運動後,重點是大力的推薦聯邦制,事證即是他們美、加之現況。
證之中國現況,歷史遺緒,聯邦制是將來兩岸三地最佳的、最應努力以赴的目標。當年 國父聯省自治之構想;今日美、加等國之實証,寓民族統一、政治自治之理想;寓統籌協調之精神於分權之政治現實中,實為中國未來之康莊大道。具體而言,除治權方面以聯邦之憲政架構外,政權方面,可採兩院制,各省一席組成上院,另以人口比例之席位組成下院,為了改善政壇之歪風,又兼不損及民主精神,上院選舉可輔以 國父之考試及監察精神,各候選人必須先經專業考試及品德篩選後方得參與選舉。
而有關國號方面,冠以傳統之名號「中華」應無問題,但是採「民國」、「共和國」或「人民共和國」等殆有爭議。其實撇開意識形態,就中文之六書意象言,當以民國為佳,因為這三詞在英文中幾乎是一樣的,但就中文之精義言,民國實當優莫讓了,況這個名號是 國父;中共尊之為革命先行者孫中山先生及無數拋頭顱、灑熱血的先烈們所締造的。兩岸之後人豈忍捨之,事實上當年毛澤東就曾為了更改國號而後悔,今日正是兩岸中國人恢復理性,展現恢宏氣魄之良機,中華民族能否真的洗刷百年來的屈辱,中華民族能否真的站起來,有識之士,實應三思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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