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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孤獨說法

發布日期:
作者: 金門高中/林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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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麼些時候,空氣闃寂得令人窒息,仰望那夜空中的星辰,總覺得自己不該僅是觀望者,也許我是被B612小行星放逐的孩子,前世是那朵帶刺的玫瑰,小王子曾是我最知心的伯樂,穿梭於星系裡冒險。而絕不該只是如此,在深秋獨自剖析。當小王子的故事斷篇,從我的世界接續後話,一切就不再是單純的兒童文學,或是稍有深度的哲學性思考,而是長達一生無人能解的孤獨。
一切開端就是最糟糕的自詡不凡,自從將目標設立於高峰,每一次的不就,都是放任身心靈在山谷中跌宕、掙扎。可以這麼理解,為了結一顆碩大的果實,虛度整片園地的花季:為了心目中完美的自我,拋棄了理直氣壯的無知,隱藏真實波動的情感,被自以為的獨特束縛,那刻,便將是孤獨的啟程。
對於孤獨的理解,無法只用幾段文字概括,也許只是太粗糙的說法,我盡可能在僅有的情緒中,抽出幾絲見解與經歷,希望譜出一首引起共鳴的樂章。
我想孤獨是與早慧相對存在,早慧一詞,喻為天資聰穎,負面思考就是天生就喪失了某種天真的權利。引用道家悖論中的「學無益」為例,老子《道德經‧觀玅章》之中的「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欲。」老子無為而治的自然化思想,了斷指出煩惱是在學習當中得來的,呼籲人民應該放棄知識,便能回歸純樸,沒有罪惡。這樣的說法幾乎是無法被現在這個競爭型社會所接納的,甚而被認為無稽之談與散漫怠惰的理由。可當知識使你的思想層次無法找到契合的出口,限於自己所建立的渾沌當中,進入無止盡的迴圈,於是內心感到孤寂、不堪負荷,被自己的寂寞反噬,也可謂高處勝寒卻不勝孤獨的無奈。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因為擁有真理而飽受痛苦,張愛玲的《天才夢》一文述盡了華美的生命卻因咬嚙性的麻煩而殘缺不完美,世人難去容忍張愛玲的孤僻乖張與異於常人的待物方式,同理的,伽利略用多大的絕望站上審判台,道出「我有罪」的破碎宣言,接受十七世紀人民庸俗的目光。「用之則行,捨之則臧」所以,不被接納的勝者是與孤獨共存,要用多少的勇氣堅持自見,是我們終生尋找的真理。
如果把孤獨的條件降低,單單回到我們的生活裡,其實很多感到孤獨的人也渴望能夠大談理想,只是人們總是害怕與他們談論。大多數人小心呵護的「大團體」,群體態度就是個人的交際面,不能擅自有特立獨行的「我」思考,否則那絕不會是特色,即使是,也將在你表達前被心中的不安扼殺。因為害怕成為異類,所以自然而然開始排斥異議份子,形成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為了隨波逐流、適應趨勢,放棄了真我的表現,丟失了本身應該要展現的價值,這是多麼令人惋惜的事啊!
孤獨使人們之間存在最大的隔閡,令人喪氣的差異,不是互相不善溝通,而是對方所認為的孤獨,不曾是你所擁有的。能夠與自己來一場浪漫的午餐約會,獨自欣賞電影,一個人的盡情揮霍時光,這些美好卻不被別人的孤獨所允許,才是最為孤獨的時候。其實孤獨就只是像是以微觀的角度看世界,用心去感受生活中的微小,就會發現自己很容易得到滿足,不需要想盡辦法花更多的精力,或栽進人群中填滿空虛,這屬於心靈上的昇華,也是孤獨的美。
人們總是害怕感到寂寞,但是「孤獨」絕對不是一個負面的詞語,也並不代表著無法世界接軌。現在的人其實更需要從內心的角度去貼近世界,花更多時間與自己獨處,這是我們所缺失,也必須學習的事情。願自己能成為浩瀚宇宙中綻放得最耀眼的玫瑰,孤獨不會成為芒刺,而是能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陪伴小王子,親近世界每一隅,親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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