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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美好

發布日期:
作者: Drea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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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們失去了對時間的記憶,感受不到年齡的變化,只是很純粹的想要對著飛機揮揮手,誰管這是無聊又沒意義的動作,我只想感受那純粹的美好。
人長越大就越容易對身邊的事物感到理所當然,似乎萬物與生俱來就是這樣,沒有值得新奇與驚訝的。確實,科技發展如光速般前進,若人腦不學著與時俱進,就要被AI淘汰成次等階級,所以我們被迫成長並淡漠眼前的一切。
淡漠,究竟是人腦進步的結果,還是退化的跡象?從此,我們都學會了用眼神交流,言說,也就減免了。
小時候,媽媽常常指著天空說:「看!是飛機喔!」
我隨即跟著媽媽指尖的方向看過去,遠方飛來一隻白色的「大鳥」,我開心地拍手大叫著:「哇!好酷喔!真帥氣!我也要坐!」
只見媽媽笑得好燦爛回答說:「好好!等有一天媽媽會帶著妳坐上飛機,我們就環遊世界吧!」
童年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徘徊,我已坐上了飛機環遊過了某部分的世界,當「空中飛人」的夢想,居然就這樣無意間實現了,而小時候那個被我「魔幻化」的「大鳥」早已變成一種習以為常的交通工具。
長大了,世界卻變小了,彷彿再出現任何奇特的事物都不值得感到興奮太久,因為很快就有更新的「存在」產生,對各個事物的存在感到越來越理所當然,也就失去了探索的好奇心,好奇心原本可以因為被滿足而感到快樂,但現在人們不再從好奇的滿足中獲得到快樂,反而轉從貪婪的慾望競賽下得到短暫的快感。所以身為「都市人」的我們早已忘了什麼叫做「純粹的快樂」,「純粹」一詞本身就太過曖昧,也太過「理想化」,畢竟在現代社會中,已經沒有人的快樂可以很純粹,每件得失都被標上了不同的價碼,我們則習慣隨著價碼的高低轉換不同的心情,像是機器人一樣對周遭的一切喪失了感性的原物料,只有比理性更加理性的人生。但偏偏那天,我的理性暫時缺席了,眼裡看到的一切,被感性粉刷得太過美好,我記得當時和姊姊肩並肩的豎立在路邊看著飛機的起降,我們忘情地對著天空揮手吶喊,那瞬間,我們幼稚的希望在空氣中得到某些回應,但即使沒有答覆,身邊依舊不會平靜,又一架飛機起飛了,那一架飛機降落了,如螺旋槳反反覆覆的飛行與降落,卻讓我和她看得差點忘了時間,應該說,忘了有時間的存在。
現在回想起來,畫面依舊停留在路邊那兩個如同人形立牌的我們傻傻地望向天空,那時刻,時間只是飛機的起降,沒有具體的數字,只有一架接著另一架的延續,故事似乎從來也沒有開始,卻也永遠也不會結束,值得感到快樂的事情似乎也從未有過個開始,卻也從不捨得結束。
難道這樣的美好很理所當然嗎?不,我反而覺得得來不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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