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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山城瑞芳讓夢想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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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駐台特派員楊樹清/專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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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鎮長,吳興邦找到了夢中的王國 「李金鎗啊,我是陳坑的陳森林,你還在報社嗎?」
看到來自家鄉的文史、媒體人到訪瑞芳鎮公所,民政課的陳森林,忍不住打了一通電話給久未聯繫、遠在金門日報社當記者的同鄉、同學李金鎗。
「各位鄉親大家好,我是莊明雪,瑞芳鎮公所民政課里幹事。」
繼陳森林透露了金門身世後,莊明雪也跟進自我介紹,「我出生在金寧鄉西浦頭,但很小就隨家人搬到台灣來。」
時間是二○一○年四月一日「愚人節」那天,「金門文史工作協會」與「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聯袂組團拜訪台北縣瑞芳鎮公所,金門與瑞芳,文化與產業,舖展出「金瑞雙城對話」。原本很難切入浯洲鄉情的山城小鎮瑞芳,老舊、顯得有點歲月的鎮公所,從來不曾像今天飄來金門的風、注入金門的情,連午宴也是喝金門高粱。
觸動這個行程、牽起雙城交流的,正是瑞芳鎮的大家長─金門籍的瑞芳鎮的代理鎮長吳興邦。
「鎮長好!」走出鎮公所,來到九份、金瓜石的大街小巷,處處有人喊「鎮長好」。非民選出身,止於代理性質,一報到就勤跑基層、了解民生需要,也為因應年底就要從台北縣升格為「新北市」、改鎮為區的瑞芳未來舖路。
「我家門前有小河、後面有山坡」,來到古老神秘的美麗山城,報到僅八個多月,吳興邦告訴還住在金門的太太,「我們以前夢中的香格里拉王國出現了!」
現在,金門人吳興邦就要帶領同鄉走進這個歷史與文化、金礦與煤礦、產業與觀光,共同交織而出的「香格里拉」或「悲情城市」。
煤礦金礦,曾經風華一時的黃金歲月 「通過瑞芳火車站刻意表現的觀光景點隧道,心中想,鎮公所為何不直接以煤礦坑道來裝置呢?這樣,來自各地的旅客們,下了火車站就有接軌九份、菁桐、猴硐等地風情的嚮往;一種異於別處的旅遊心情,準備在山海實幻的經歷中,被挑起、被記憶著。火車站該是一篇旅記的引言。」嫁作金門媳婦的詩人顏艾琳,在四月份出版的最新散文集《微笑》裡,收錄了篇〈九份是一首詩〉,但進入「一首詩」前,她先提出創意「踢館」。顏艾琳寫這篇文章時,與她小說家先生吳鈞堯同出生昔果山、有血緣關係的吳興邦還沒代理瑞芳鎮長,要不,這個詩人的創意,不必費氣力轉成文字,一通電話就可以打入鎮長室尋求列入創意提案了。
的確,顏艾琳筆下的「煤礦坑道」,正是瑞芳產業予人的重要入口意象。
《台灣通史》載「煤為礦產大宗,台灣多有,而基隆最盛。當西班牙據北時,則掘用之,其跡猶存。」史料所載的「基隆最盛」指的是「基隆河上、中游地區」,包括現今瑞芳的猴硐、八分寮、四腳亭及武丹坑煤田中的大華煤礦與三貂煤礦,其中四腳亭、猴硐和瑞芳煤區是台灣北部最重要且產煤最多的煤田。
瑞芳地區的煤礦發展,歷經了日治前、日治時期及光復後三個階段。
煤礦產業,曾經是維繫瑞芳的主要經濟命脈。煤礦之外,「金礦」再寫下一頁瑞芳傳奇。
清光緒十四年(一八八八年),劉銘傳正架設台北到基隆間的鐵路,有一修築鐵路的工人在八堵橋下的基隆河畔,發現了閃閃發光的砂金,消息傳開後,淘金夢上演,不到一年,基隆河畔湧入三千多淘金客,再成群結伴溯溪而上,在九份一帶找到了礦脈,很多人因而淘金致富。
煤礦、金礦的開採,瑞芳一躍而為「黃金城」,日治時期,設瑞芳鎮行政區,屬基隆郡管轄,一度達十萬人口數;光復後,一九四五年改稱台北縣瑞芳鎮,編定四十二里。
煤礦業逐漸沒落,淘金夢也止於曇花一現。
一九七○年代後的瑞芳,開始面臨礦產式微、人口流失的困境; 「黃金城」的黃金歲月不再,寂靜如一座死城。
黃金山城,北台灣第一個特定風景區 「山城觀光」,讓瑞芳起死回生。
土地面積七十平方公里,約半個金門大的瑞芳,現有總人口數四萬二千多人,也相當於金門的常住人口數。
基隆河貫穿境內,三面環山、面向大海,渾然天成的自然景觀,時光膠囊裡住的礦村聚落,瑞芳成了台北縣政府第一個「特定風景區」。
《瑞芳:黃金山城》,代理鎮長吳興邦以此為題,向到訪的金門鄉親投影介紹瑞芳,然後再充當嚮導,帶領大家走進境內的九份、金瓜石、猴硐等觀光景點,在他眼中,這幾個地方所構成的「黃金山城」的魅力行銷,經驗也可以供金門作發展觀光,文創產業參考:
「時空交疊的懷舊老街:九份」:這是一個以說故事打動人的地方,因金礦開採繁華一時,有「小上海」、「小香港」之稱的九份,陸路尚未開通之時,一切物質供給仰賴海路進行,相傳村落中僅有九戶人家,故村人出外採買時皆要備妥「九份」,九份因而得名,礦業沒落後的九份,再因著一部在此取景的電影聚射目光,一九八九年,侯孝賢導演的《悲情城市》獲威尼斯影展金獅獎,把中外觀光客都吸引來了,昔日繁華的老街,廢棄的礦坑,淘金遺跡,都成了景點,人潮聚集後,藝術家進駐,傳統小吃、休閒茶藝館林立,九份生機再現,不僅販賣產業,也以「春雲、夏海、秋芒、冬霧」的四季風情行銷九份。
「黃金山城:金瓜石」:這是一個以珍藏人文地景吸引人的地方。金瓜石以產金礦得名,因本山露頭的形狀很像大南瓜,而一般人又稱南瓜為金瓜,而有「金瓜石」說法。金瓜石具特殊的地質礦床與礦業景觀,加上採金時期遺留下的建物,廢礦坑,坑道器具與紀念碑,紀錄了二十世紀前半葉的東亞礦產經濟活動及殖民歷史,而能以「珍藏人文地景」對外展現歷史,另屬基隆火山群,三面環山,一面向海的金瓜石,也是唯一有山有海的地形,山海交疊,在人文史蹟外,又多了自然地形景觀的內涵。
「黑金的故鄉:猴硐」:這是一個以地名、地方產業創造故事的地方,從過去猴群棲息到當今收容流浪貓的「貓村」,猴硐在「黑金」外,也能不斷注入新的生命活水。過去產煤,全盛時期煤量佔全台生產量七分之一的猴硐,境內有「瑞三礦業選煤廠」、「運煤橋」、「瑞三本礦口」、「復興礦坑口」、「猴硐煤礦生活園區」,活生生的煤礦生活史,走一趟「黑金的故鄉」猴硐,猶如走進礦業風華的時光隧道。
九份、金瓜石、猴硐,是瑞芳三大觀光產業景點,此外,它還有著「美麗的海岸公路:濱海地區」,深澳、南雅及鼻頭等地,以「十三層遺址」、「陰陽海」聞名;也有「歷史的足跡:四腳亭」,四腳亭地區,分佈在基隆河中游的北岸,處於河谷中的河階地,四腳亭砲台、吉安宮、粗坑口步道,提供遊客憩息,思古幽情。蝙蝠洞公園是全亞洲最大的摺翅蝠棲息地,金九壙坑遺址是東亞最大的金礦床,勸濟堂有東亞最大的關公銅像,昇平戲院是北台第一家電影院,黃金博物園區是台北縣博物館家族重要成員……。
金門瑞芳,都在等待讓夢想落地生根
從礦產沒落到觀光崛起,「讓夢想落地生根的山城」,天下雜誌的《三一九鄉向前行》,如此形容瑞芳,又寫道,「曾經,它是淘金客的夢土;現在,嚮往山城歲月的人在這裡尋找夢想。」
瑞芳與金門,很難在歷史上找到交集,甚至也不是金門人移民台灣的聚居地,在這裡,不容易找到金門人的足跡、身影。
「但瑞芳與金門,都面臨人口外流問題,現在依賴的都是觀光產業」,瑞芳鎮代理鎮長吳興邦說:「金門靠閩南文化、戰地秘境吸引人,瑞芳把煤礦、金礦的遺留及獨特的自然景觀,轉為魅力十足的黃金山城。」
單是瑞芳的金瓜石、九份的「金九」地區,這兩年的遊客,從一百七十萬人攀升到一百八十萬人,觀光客來了還想再來,這個數字與拉力源,是多停留在「走馬看花,一次觀光」的金門所無法比擬的,「因為瑞芳塑造出豐富多元的遊憩內容」,吳興邦強調。
「金門縣文史工作協會」與「金門鄉訊人物聯誼會」組團造訪瑞芳鎮公所的交流座談中,鄉訊聯誼會會長、律師吳奎新說,他是在看了電影《悲情城市》後,就想來瑞芳,可見「說故事」之於一個地方的重要,金門要吸引人,也必須要像瑞芳一般,懂得包裝,能夠說故事;聯誼會秘書長、資訊工作者林翠雲也提出,過去地方文化產業的行銷過於靜態,現在可借助科技管理,如網頁、電子書,為地方作動態行銷,瑞芳如此,金門也如此;文史協會總幹事張火木認為每個地方都應有「創造性景點」,像瑞芳的猴硐現在出現了愛貓者匯集的「貓村」,就是很好的例子;表演藝術工作者曾蘭則以她走過世界各地著名歷史景點的經驗為金門、瑞芳提出「創新思維」、「舊的東西賦予新的生命歷程」的思考。
戰地雖已遠,金礦雖已盡,金門與瑞芳,因為兩地人的文史之旅、交流對話,有了能量蓄積、經驗分享,以及行銷一個地方的夢想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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