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瞭望》兩岸若開打,金門靠哪邊?──23年前 呂秀蓮的「驚天一問」

前副總統呂秀蓮(中)多次走訪金門外島,對兩岸局勢有前瞻性的論述和主張。(李金生攝)
特約主筆:李金生
韓國6小時流產戒嚴震驚全球,國內抗議聲浪風起潮湧,至今方興未艾。台灣執政民進黨立院黨團一篇貼文,被解讀為讚聲力挺,同樣引起萬丈波瀾,罵聲此起彼落。前副總統呂秀蓮接受《中天新聞》專訪時以「表錯情、鬧笑話」六字評斷此事,要求民進黨和賴清德總統一定要究責、道歉,否則真的貽笑國際。
呂秀蓮是《美麗島》雜誌社副社長,因1979年「美麗島事件」一席被政府視為煽惑人心的演說,遭判刑入獄5年餘,曾囚禁於景美看守所59號房和土城仁教所,是早期黨外人士衝撞戒嚴,真正坐過黑牢的人之一。
曾擔任桃園縣長和兩任副總統的她,多次走訪軍管36年,至今後遺問題層出不窮,難以梳理解決的外島金門,2001年2月她帶領陸委會副主委鄧振中、國防部副部長陳必照等人跨海巡視,與時任縣長的陳水在有一場精彩對話,「大哉問」至今仍餘音迴盪。
當年,她在料羅港聽取剛啟動的「小三通」簡報後,表示此時正是「陽光普照」、「美夢在前」,但萬一兩岸風雲再起,「縣太爺」和地方的民心會是如何?講白的就是「兩岸若開打,金門靠哪邊?」驚天一問讓現場官員面面相覷,氣氛頓時有點緊張。
只見陳水在不慌不忙說道:「金門人在經濟面將有80%會依存大陸,而與台灣的經濟往來將會逐漸疏遠;但在政治面,金門人52年來均生活在民主政治之下,早已習慣了,過去也有5次遭中共砲火蹂躪,刻骨銘心的經驗,因此不可能投靠中共的共產制度,絕對會心懷台灣。」
曾任金防部司令官、陸軍副總司令,時任福建省主席的顏忠誠將軍也說道:「金、馬人有40萬住在台灣,大家有家有產,絕對不會向大陸靠攏,政府不必操心」,並表示若金馬能成為兩岸和平特區,可作為兩岸逐漸修好的緩衝區,比較不容易擦槍走火,這是對兩岸都有利的構想。
陳、顏2人面面俱到,兼容並蓄,至今仍契合時局的答對,讓這個既敏感又尖銳的問題,在呂氏適時打住,只說會將他們的說法帶回去好好研究,不再繼續追問下,一下紓緩現場氣氛。
2018年5月30日,呂秀蓮發表聲明:「對於一個失去黨德和黨魂的政黨,與其痛苦留下來,不如歸去。道不同,不相為謀!Bye bye,民進黨!」同年6月4日,她在接受《聯合報》專訪時說,她是「脫黨」而不是退黨,脫黨就是「脫離黨的束縛」,她要做自由人、要開始講良心話,台灣社會「假仙」的人太多了,「假仙救不了台灣」。回首她的心路歷程,再檢視她針對民進黨挺戒嚴貼文的批判,愴然發自內心的感慨,就有清楚脈絡可尋,並不意外!
2018年,呂秀蓮在「823炮戰60周年」的前夕,偕「台灣和平中立聯盟」40位成員來到金門。她在古寧頭和平紀念園區敲響和平鐘時強調,期待金門成為推動兩岸和平,確保台海永久中立化的橋梁,並向對岸隔海喊話,呼籲「中共領導人莫用民族沙文主義來看問題,或許可以金門為例來激發新的靈感,用第3種方式來確保台灣跟中國的永久和平,大家雙贏、互利。」
近年,呂秀蓮在政治主張上多有倡議,包括2023年在二十一世紀基金會「台海安全論壇」主張,台灣要走上「和平中立之路」,以及台海兩岸之間以「一個中華」取代「一個中國」,不要為一字之差大動干戈,並用「兩岸統合」取代「兩岸統一」。
對照台灣棒球在12強奪冠,引發中華台北、台灣隊之爭,以及馬英九基金會邀陸生訪台,復旦大學宋思瑤向「中國台北」賀喜爆發連串爭議,可說她的主張是具前瞻性的真知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