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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戒嚴史檢視解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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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戰地36─金馬解嚴十八周年文化論壇》
一九四九年國府發佈的台灣戒嚴令未經總統宣告,一九九一年國防部發佈的金馬臨時戒嚴令程序不合乎憲法程序與要件;「台澎金馬戒嚴史,歷時久長世界之最」,「金馬戰地政務,百分之百戒嚴」……,十月十七日民視播出《台灣演義│台灣戒嚴史》專題報導紀錄片,十月十九日金門日報發表〈台灣戒嚴史‧金馬軍管路〉社論,引發諸多回響、討論,也再次激發了社會運動者的熱情,曾經於二○○七年舉辦《戰地36│金馬解嚴十八周年戒嚴人權系列展》廣獲佳評的金門縣鄉土文化建設促進會,定二○一○年十一月十七日金馬解嚴十八周年日,上午九時至十二時,在金門文化局三樓視聽室舉行《戰地36│金馬解嚴十八周年文化論壇》,同時播映《台灣戒嚴史》紀錄片,邀請當年參與金馬民主運動的人士黃積軍、翁明志、曹原彰等重返歷史現場,一則回望漫長的金馬戒嚴史,一則診斷解嚴十八年的金馬社會。
就在中華民國建國百年的歷史氛圍裡,民視新聞《台灣演義》節目,以深度發掘、分析比較方式,採訪製作出《台灣戒嚴史》,此一紀錄片的可貴之處,在於將不同時空、不同環境就「全國」、「台澎」及「金馬」地區所發佈的「戒嚴令」作了概述、比較,在豐富的影像呈現之外,並訪問了台灣地區的政治、法津、歷史學者及人權人士如黃煌雄、姚嘉文、謝聰敏、王泰升、李筱峰、陳翠蓮、曲兆祥、紀俊臣、周慶祥、容繼業、賴岳謙,還有金馬人如翁明志、陳滄江、李尚仁等,從日治、國府在大陸及遷台所經歷的幾個戒嚴時期、戒嚴區域,全面觀看破世界紀錄的「台灣戒嚴史」。
名為《台灣戒嚴史》,相較於政府稱八○年代的台灣「僅百分之三低度戒嚴」,一個小時的紀錄片中,有三分之一的長度在論「金馬戒嚴史」。
《台灣戒嚴史》所陳述的金馬戒嚴現況是:一九四九年進入戒嚴,一九五六年戒嚴再加上金馬戰地政務,軍管的金馬社會全面實施宵禁、管制,出入縣境須申請金馬入出境許可證,貨幣限金馬地區使用,另外管制民生物品、飄浮物品、通訊物品、農人、工人、商人得奉行「保密公約」、「保鄉公約」;生活在軍管區的金馬人民,不止衣、食、住、行被全面控管,也享受不到憲法賦予的民主選舉、人權保障,軍政黨一元化領導,最高行政機關係戰地政務委員會,縣長及各府會一級主管全部軍派軍職人員,人民觸犯法律多以軍法論處、審判。種種現象,人稱「三叔公」的軍管時期金門諮詢代表李尚仁為戒嚴下的金馬人處境作了個鮮活的譬喻:宵禁外出的金門人也必須熟背「口令」始能放行,但往往上半夜的口令「白菜」到了下半夜變作「蘿蔔」,「背不出來就該死了!」他又以燈火管制下的金門人,入夜後家家戶戶得以黑色燈罩防堵燈光外洩,「我們稱大陸是『鐵幕』,但大陸看金門是『黑幕』」。
四十三年的戒嚴史、三十六年的戰地政務實驗,民視的《台灣戒嚴史》直指金馬地區的戒嚴時間長度「世界之最」,即使台灣、澎湖於一九八七年七月十五日解嚴了,金門馬祖仍不涵蓋在內;一九九一年五月一日中華民國結束動員戡亂時期了,金門,馬祖再身陷「臨時戒嚴」,永遠的戰地,解嚴路迢迢,迫使長期沉默、順民的金馬人走上台北街頭反戒嚴,抗軍管,爭民主,要自由……。
一部《台灣演義│台灣戒嚴史》紀錄片的播出,牽動了台澎金馬人民幾已淡忘的戒嚴敏感記憶,但當集體記憶經由影片的切割比較後,國人才清楚,金馬人所受的「百分之百戒嚴」歲月,超乎台澎,甚至放在世界任何一戒嚴地區,也是第一。
金馬就要解嚴十八周年了,期待《戰地36│金馬解嚴十八周年文化論壇》,讓我們再一次回望戒嚴史,也共同來檢視解嚴後的金馬社會變遷與人心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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