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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世代間的溝通、面對選舉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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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18年底的九合一大選到2020年底的總統與立委選舉,台灣社會持續地處於高度政治動員與隨之而來的焦慮、不安。金門也捲在這些政治動員裡,但由於金門特殊的地緣政治與社會生態,使得它的焦慮與不安還有其它特別的內涵,不僅使得它的焦慮與不安更難以處理,還要更用力並急切地去理解與處理,而其間的關鍵,也就是要創造更多的溝通,才能共同地面對金門當下的問題,並且一起解決問題。
金門是個宗族社會,不僅圍繞著宗族而舉辦的節慶是戰地政務期間唯一可以公開,並且有組織的民間集會活動,其間的組織性還在戰地政務結束之後,非常有韌性地成為選舉期間之政治動員的核心網絡。尤有進者,政治資源還往往會由於選舉的結果,沿著宗族的關係重分配。這種政治生態與運作的邏輯,一方面是可以理解的,它也就是傳統的人際網絡與政治扈從體系;但另一方面卻是新穎的,別說自由民主在華人世界裡是前所未有的,還由於自由民主的體制,而使得我們可以批評這些傳統的政治運作方式,並認為這樣的運作方式有違自由民主的價值。
於是,政治生活也就出現了兩種價值系統,一個是因循於傳統宗族人際網絡的政治邏輯,強調親疏遠近而帶來的政治分配;另一個是強調法治與公共的現代邏輯,重視的是非關私人的普遍性原則。我們並不需要馬上就依法治與公共的普遍性邏輯,而認為傳統的親疏邏輯是不正義的,一來因為這兩種理念上的對比是抽象的,而實際上的運作很可能是兩種邏輯的混合型;再者,即便現代政治強調法治與公共性,它也會給予政治的運作有對應的彈性,在遵守法治與公共性的原則下,接受權責單位的決定。民主政治的原則並不保證哪個政治邏輯的優劣,而是強調其間的政治運作必須可受檢驗。
然而,自由民主的政治及與之對應的選舉制度,經常在競爭之中而出現太過兇悍的攻擊,而這在金門還會更進一步地惡化:首先,因為政治生活涉及的是相當重要的資源分配,而宗族網絡的相對封閉性,也就會讓政治競爭更加激烈;其次,在選舉的訊息傳播非常快速,激烈的選戰有可能會在快速的訊息傳播之間,出現不受檢驗的政治操作,並因此累積了特別多的恩怨;最後,設籍金門而有投票權的選民裡,其中有許多並不是長住金門的居民,對於地方事務的了解並不充分。另外,也有些只是在金門讀書或工作,對於在地政治生活的興趣不高,而且了解也不多。於是,表現在投票上的政治意志也就沒那麼接地氣,很容易欠缺在地的脈絡而升高了對立與衝突。
但是,金門本身是個相對保守與穩定的社會,別說特別高的對立與衝突會讓金門人更加地焦躁與不安,很重要的還在於這是個老年人口偏高,需要更多年輕人的投入。然而,本來已經較保守的社會,會因為更強烈的不安與焦躁,而益加保守,急切地強調傳統與規範,也就反而會將年輕世代推得更遠。金門需要有活力,但又不能開放得太快,而徒增衝突。因此,不同世代之間的溝通就很重要。怎樣可以有個更適當的節奏與步調,讓老有所終,而新世代也能並且願意貢獻金門,創造一個共享的社會,將是選後重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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