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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化體驗式水文化觀光 建構金門海洋文化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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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新冠肺炎疫情的爆發,小三通自今年2月10日關閉至今,已經超過7個月,影響相關業者的生計甚鉅。不過,窮則變、變則通,航運業者也推出新的遊程,轉而以「小郵輪」的方式經營台金之間的「藍色公路」,並在近日開始營運。對於此一發展,不應只是將它當作是特定業者或產業「另謀生路」的轉型,而是可以從整體的金門文化觀光,乃至於更大的台灣海洋文化的論述切入,從而進一步深化水文化的體驗觀光,並建構金門海洋文化的傳統。
建構金門的海洋文化,代表的是金門本身就有豐富的海洋文化,唯其內容散落、未受整理,並且不受重視。海洋文化是值得重視的文化資源,首要的原因即是因為現代文明,就是個不同於前現代以陸地為主的海權文化。中國文化向以北方為中心,主要的原因也就是它的威脅主要來自於北方外族,並因此而建立的陸地政權。然而,這並不代表中國文化裡沒有海洋的元素,只是由於陸地政權的主流文化,及長期海禁政策所致,使得海洋文化受到壓抑與忽視。但是,不同於陸地政權「重農抑商」,海洋文化不僅本身得要面對更大的風險與變化,並需要人際之間更多的合作,也親近於現代資本主義的商業文明,不單單使得中國的華南閩南地區,成為近代中國經濟發展的引擎,並出現了大量著名的僑鄉。
金門的僑鄉文化,即與其內在的海洋性格直接相關,並且還進一步地將海洋文化外推,延伸到東亞及東南亞等地。換句話說,閩南文化也因為海洋性格,而向海外擴展,其中還包括了澎湖、台灣本島等地。如果說僑鄉文化與閩南文化都與金門的海洋性格有關,事實上另一個金門文化的樑柱,戰地文化更是與海洋脫離不了關係:戰後,金門發生了古寧頭、八二三砲戰,及九二海戰等等,當在這些戰爭裡提到「隔海相望」時,「海」並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沿著一座座碉堡、軌條砦、雷區,或者是補給艦搶灘的海洋。因此,海洋文化不只是另一個金門的文化,具有重要性的文化,而且還是一個可以串起僑鄉、閩南及戰地等三個文化,並建立三者之間有機性的後設文化。
事實上,金門的海洋文化不只是與上述三個現今金門的主流文化有關,它還可以串聯遠古的貝塚遺址、明清時期的西園鹽場與總兵署,乃至於兩岸相接的金廈水道,與漳泉移民台澎的黑水溝等等,都是金門海洋文化的元素,不單單橫跨了上萬年的歷史,它還緊密地連結了東亞、台灣與大陸東南沿海,是當代世界裡一塊相當重要的部分。尤有進者,如果台灣當下不斷地試圖打造所謂的「海洋文化」,那麼已經內建於金門歷史裡的海洋元素,更是可以有效地豐富台灣文化的內在。
具有海洋的視野,對於金門文化的發展來說,是一個新的平面,它除了將原本的僑鄉、閩南及戰地文化整理得更具有機性,而且還讓觀光具有更切身的「體驗性」。建構金門的海洋文化傳統,當然不只是為了豐富台灣文化而己,它還更直接地重建金門人與自然之間的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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