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惜福金門冬至的習俗
今天是冬至,對金門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氣外,也是很受重視的傳統節日。早在春秋時期先人已經用土圭觀測太陽算出陰陽二氣的自然轉化之刻,是上天賜予的福氣,所以冬至在各朝代均很受重視,不單官家要舉行迎冬祭天典禮,金門民間保存了許多中國傳統文化中「尊親、敬祖」的美德,這些傳統文化表現於民間習俗中尤其明顯。時至今日,金門有「做頭、食頭」的習俗和「冬至祭祖」的祭祀活動,以緬懷祖德,凝聚宗親,聯絡鄉誼,感謝上天和祖先保佑一年來風調雨順、闔家平安,並祈禱來年能繼續順利,也從中衍生出許多冬至習俗。
眾多習俗根據文獻記載,早在周朝就有國家祀典來祭拜冬至,而民間也有祭祀鬼靈的相關習俗。金門是典型的宗族社會,多數聚族而居,各姓多建有祖厝,以奉祀開基祖和列祖列宗,清明祭祖墓,冬至在祖厝祭祖,這是族姓年度盛事,將祖宗牌位依序請出神龕,由族中長老捧迎至正殿,安置於所設的供桌上,焚香向列祖列宗祝告舉行冬祭祀典,庇佑宗支奕業,世澤綿長;祭典後的「子孫飲福」和「食祖」,意謂參加祭祖族親,食用祭祀祖先的食物,就會得到祖先的祝福。
金門有許多家族為了配合「做頭、食頭」的祭祀活動,同時設立了一項「祖公園」的輪作行為,即從早期全家族在分家析產時,留下一塊或數塊土質較好、產量較高的田園作祖公園,不分給某一人,而列為全族共有的「祖公園」,誰輪到明年「做頭」的人,該地就輪由他耕種,以這塊土地的收成來補貼「做頭」的費用。這項行為早年在金門很普遍,但到1960年代以後,由於社會型態和經濟環境有了大改變,這項行為也逐漸消失而不為人知。從金門到新竹首墾的王世傑,不忘本拓荒墾田時,為了能照顧留在家鄉的親族,也仿金門家鄉設立「祖公園」的規度,設立了「公田」,每年將公田營收寄回家鄉,或由族人前往領回公款,做為照顧親族、冬至祭祖及祖厝維修費用。
同樣是來自金門再遷居竹塹的開台進士鄭用錫家族,在竹塹發跡後,在金門東溪家鄉創建「鄭氏家廟」之後,也採用同樣的方式,以其家族在新竹設公田之所得,支助金門家鄉宗祠祭祀費用。在竹塹拓墾的王、鄭兩家,一直延續到甲午戰後台灣割讓給日本,台金兩地交通中斷,這項以家族公款支助家鄉祭祖的行為才告中斷。而這項制度的產生,所以移民社會將原鄉的習慣帶到新居地,還是奉行老祖先的風俗行事。
冬至當天要轉運,首要就是吃湯圓,古代甚至有「冬至大如年,吃了湯圓大一歲」之說。華人重視家族團圓,冬至當天全家一起吃湯圓,代表圓滿,紅湯圓代表金、白湯圓代表銀,兩種湯圓都要成雙成對吃,才不會吃到單數而「落單」,擺湯圓在神桌上祭祀祖先,祈求保佑後代子孫興旺。而對於一些不愛讀書、學業不佳的學子們,可以在冬至吃一碗餛飩,代表「混沌初開」,增長智慧。水餃形如元寶,吃水餃寓意財源廣進。沖犯太歲生肖在這天吃豬腳麵線轉運,為人子女買豬腳麵線給父母親吃,盡孝道為父母延壽、除晦氣。「冬至進補,春天打虎」,在寒冷的天氣身體會消耗掉比平常更多的熱量,因此以高熱量的食品進補是符合養生之道,養精蓄銳,補充元氣,神清氣爽,好運跟著到。
金門冬至祭祖有吃春捲的習俗,相傳是與明代節制五省的蔡復一有關,因不願黨附當權太監魏忠賢,遭魏閹屢屢用計加害,在平苗時,連下十二道文書並限期回覆,蔡復一軍務繁重,又在病中窮於應付,已無暇用餐,其妻便將麵粉烘成薄餅,裹以菜蔬,懸在空中,讓他叼而食,後世遂有吃春捲的習俗,並視為孝敬祖先的一道閩南風味美食。
冬至吃湯圓,圓圓滿滿;敬祖「慎終追遠、飲水思源」,各族姓的食頭「尊昭穆,論輩不論歲」方式,已經慢慢隨時代進步,以前只有已婚男子才能參加,現在開放到未娶男子、未嫁女子、過門媳婦都能上桌。連祖譜也適應時代潮流,女子也入譜,記載到出嫁夫婿為止,也算是男女平權的進步,今天冬至一家人團聚、互相陪伴的意義更為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