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啟古都門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此情此景,不自覺的多了幾分詩意。大自然美景總是吸引川流不息的人前來,在上環保車的當下,倒顯出難民潮似的恐怖,對比之下,不急不徐的人才是紳士與淑女,才比較像是有文明的現代人,因為有人笑稱我們自己是「當難民也會輸」。
來到「河南省博物院」,接近的是古都的歷史,還有青銅器、唐三彩,這裡留下了當代的生活紀錄,最早的「勾心鬥角」是建築上的用語,現在則已完全不同,三皇五帝、武則天等歷史名人的故事在這兒被流傳著。導遊說「今年年底,中國最快的火車在鄭州」,一會兒功夫,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我們的團員有這麼多嗎?」我們的人、散客、其他導遊、大學生都混在一塊兒,只因為「任導」的吸引力夠強,他自己說「每次來都這樣」,可見得他的功力不淺,我們也給他一個稱號「有文學素養的導遊」。
到了「商城遺址」,我們已踩在三千多年的歷史上,我難得的把背包放在車上,心想「輕鬆的踩在歷史上,這樣才不會太沉重」,城隍爺、朱元璋的種種在這裡代代相傳,我見小狗在這兒出現,笑說「小狗也在歷史上追逐」,離開時,我們決定「帶一點沙就好,把歷史還給歷史」。晚餐吃的是「火鍋」,不用大驚小怪,在河南,夏天就是要吃火鍋和燴麵(大臉盆裝)才夠勁,這裡為何值得一記,因為大家都要「圍兜」才吃,幾位上了年紀的人家說:「小時候沒用過,老了才來用」,這也算是體驗餐,有人合照存證。
在路上,會看到明顯的「城市是我家,清潔靠大家」,熟悉吧!把「城市」二字換成「金門」就對啦,因為這二者酷似,而走到哪兒,都難免看到「文明」二字,想必這是大陸眼前追求的目標,但我們看多了,倒會想「到底文不文明;啊!」它不該只是個口號才是。
第五天了,我們要見識一下「黃河」,任導說:「鄭州人是最地道的黃河兒女」,而我們對黃河所知有多少呢?所謂「黃河之水天上來」,「黃河氾濫成災」也是常有耳聞,所以「防洪」是重點,我們坐上集陸海空交通工具於一身的「氣墊船」從黃河下游來到中游,看看人家都說「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前的黃河含沙量大,常常是「一碗水,半碗沙」,有人也說「要黃河變清,除非把黃土高原改為綠土高原」,因為黃土高原讓黃河的水變為千年不變的顏色,有人笑說「若不治理黃河,以後從中國到日本就可以開車了!」這一路上我們回到了「楚河漢界」劉邦、項羽戰役的現場,得中原者得天下,河南是最大的戰場,打下洛陽,等於打通交通要塞,控制經濟命脈,整個城市形成天然的軍事堡壘,這裡是「涿鹿之戰」的戰場,整個河南留下的歷史故事不少。
「中國石化」與「中國石油」有何不同?在大陸與在台灣它們有名字意義上的不同,生意人的頭腦真是厲害,在黃河中游氣墊船的終點站,可以騎馬拍照,一下船,肯定不少人來找。我們都說自己是「炎黃子孫」,那麼好不容易來到這兒,當然要跟我們的老祖先合照囉!而不少人倒是來這兒找自己的「源頭」,自己姓氏的由來,導遊高興的指著扇子正中央的「任」字給我看,像是在告訴我找到自己「根本」的喜悅。
二個多小時車程,我們來到「少林寺」,少林寺,北魏太祖十九年始建,至今一五一三年,「在天上一人成佛,在世間只能一人成皇帝」,孝文帝信的是「小乘佛教」,於少林寺此蓮花聖地修建寺院,而「大乘佛教」強調的是「一切皆空」、「皆能成佛」則恰恰相反。達摩祖師離開天竺來到東方,點化神光大師,以堅定不移的意志,捨身求法的精神,聽著解說,看著表演,倒也體會到「商業化」氣息之濃厚(連自由意願的香油錢也要限制),有點可惜也!晚上吃的是「素食」,看的是音樂小典,在露天廣場,「身似菩提樹,心是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這回我們是看少年、吃少年、聽少年、感悟少年,當然我們也是看禪、吃禪、聽禪、感悟禪。穿著雨衣看露天大型表演,人間難得啊!
第六天早餐在二十五樓旋轉餐廳用,挺特別的,不過因為時間限制無法盡興。來到「關帝廟」,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一將功成萬古枯,了解了關羽何以一方面是商業的守護神,同時也是財神,導遊領著我們繞閣林一圈,同時把福氣、財運帶回家。「迎奧運,拚文明」又是口號之一。接著到「龍門石窟」,聽說「造佛像,得佛報」,這裡有萬佛朝宗,有最大的武則天像,蓮花洞內佛頭有的不見了,因為「被偷」,真是可悲的一幕!中午吃的是「水席」。白馬寺,皇寺也,以前的中門得要皇帝來才能開,現在是領導人來開,看來的確與眾不同。
來到「三門峽」,這裡人口最少,地域面積最大,它是河南最西的城市,我們要看的是「虢國博物館」,「虢」這個字不少人對它是陌生的,但在歷史上它真的存在,所謂「唇亡齒寒」的故事發生在此(三個強大的小國被滅),這裡是郭氏的發源地,「虢」乃雙手拿兵器與老虎搏鬥之意,現即為「郭」意。我們現在一般人所說的「五音不全」跟原本的意義相去甚遠,它的原意是五音中的「宮商角徵羽」少了「商」音,因為商音意指「亡國之音」也。這裡為維護「虢國古墓遺址」而建虢國博物館,各類出土的古器多啊!
小任、董娘去買我們車上用以充飢的食物,因為晚餐得九點以後到了華山山腳下才能吃到,那就包子、水果、飲料先裹腹囉;大姐夫一直想找師父聊,因為他酷似其姐夫,且同樣是河南鄭州人,只是生前未能如願回到故鄉來找親人,如今換成有心人來幫忙,留下聯絡資料以待來日溝通用,這真是一段奇緣!
當我們來到河南和陝西的交接處「潼關」時,我們同時來到了歷史上的這一點,小任的任務也準備要交接給陝西的導遊了,相伴這幾天下來,終究要分開,不少人是依依不捨的,包括他自己吧!我想!「送往迎來」可能也是大陸導遊很常有的寫照。大家紛紛下車在此地留影,告別河南,來到陜西了,小任「卸下」工作,晚餐可以飲白酒了,好好放鬆一下,而小張則是「迎接」工作。
聽說小任讀的是「師範大學」,他自己說他是因為「考歷史」考不好被老師罵,而立志要把它考好,造就他今日對歷史有專門、獨到的了解,他的講解清楚、生動,吸引旁人的加入。我們十點左右吃完晚餐,隔日一早要上華山「論劍」去!小任再轉述「禪」:你自己開心嗎?你周圍的人開心嗎?你的家人開心嗎?若都是,那就是「禪」了。
第七天,來到華山,它又名花山、蓮花峰,我們爬的只是這山的一小部份,看的當然也非全貌,但已足夠令人讚嘆了,尤其沿著直挺挺的岩壁拉著鐵鍊、踩著階梯,更是一種體驗,我們這群人沒接受商人的建議買手套,因為感覺還好啦!坐上索道一探究竟,哇!我們真的到此一遊了。一些人還真的是在這兒買起劍來了,一方面當紀念,一方面給或陪家中的兒孫玩;一位年長者則笑稱自己在這裡也留下了紀念,因為在下索道時不慎滑倒臉擦傷,我聽了倒覺得這其實是工作人員的疏忽,本來上下索道遇有年長者主動扶一下比較好,同時避免意外發生。
來到的這座博物館,我們終於看到傳說中的「兵馬俑」了,這是當年秦始皇留下給後人見證歷史的「遺物」,至於秦始皇的功與過我們可以各自抒發論點,但是「兵馬俑」卻也吸引了世人來此一窺真品,它不也曾飄洋過海到台灣展出嗎?已開發、待開發的都有,我們今天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聽說最早發現它的老先生現在接受國家的供養,當然這是應該的,因為他「功不可沒」。
是戒備的關係還是故意找麻煩?或者只是導遊的不小心,我們有些人拿的票「不符實」,所以被擋在外,這給了我們不愉快的經驗,有人直說「是導遊動的手腳」,我倒寧可相信是他發票的時候沒特別留意。講解人員為我們做了最清楚的導引,他說這次金門的每個梯次都是他帶的,可謂「形象解說員」。
行程中本來安排的是楊貴妃洗澡的「華清池」,但是有事先作功課的團員領隊建議改去更有文化氣息的「碑林博物館」,於是我們來到「寶刻成林九百年歷史于斯永恆,半碑如藪五千載文明因茲不朽」的一座博物館,裡面當然有「顏真柳骨」及各種難得一見的字跡,應該是所見皆是寶吧!尤其對於酷愛書法的人而言。只是下班時間已到,工作人員面露不悅,而且言語中更顯「快走,我要下班了」之意,音樂不僅大聲,「催促聲」聽來更不舒服,這「自然的」舉止破壞了我們原有的美感,也成為第一次走進這兒的我們日後回憶的一個敗筆。
晚餐吃的是「餃子館」,各種餃子一人一個,還有湯餃裡的小餃子,服務人員邊做邊說吉祥話,只是應該是生意太好,總給人急促感,也因此彼此有了不愉快。導遊說,為迎奧運,安檢更嚴,木質寶劍及唐三彩等易碎品要託運,隨身行李只能帶一件,窮則變,變則通,所以有人「大包帶小包,小包吐大包」。
第八天了,又得陸海空全來了。早餐後逛「藍田玉」,閒晃時間又到了,討價還價聲又起,是到中國大陸旅遊的次數多了還是其它原因,買的人不多,在來回幾次折衷後的價目,我們一些人買了有些重量又實用的玉枕,當下的感覺還不錯,但不知久了之後如何。本來導遊答應我們要去買「水蜜桃」的,無奈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逼近,看來它成了遺憾,當所有手續辦理完成,我們就告別在歷史上留下張學良「西安事變」的古都,在安檢時看到有人的鞋子被要求脫下來檢查,這時覺得自己穿上涼鞋是對的,還有那明明就是胃腸藥,只是被裝在盒子裡,也要安檢人員再三討論才得放行,唉!遇上這等大事也是時機。
我們坐上飛機往廈門。有人要換機位,同團的一位老伯很乾脆的說「好!成全你們!」接著跟旁人聊了起來,這真是旅遊的老手,夠隨和,一個多小時後到了「武漢機場」轉機,名為轉機,實際上是坐原班機,只是停留數分鐘,我們趕緊下機衝往廁所,只是大排長龍,好笑的是還沒輪到我進去就已聽到廣播要上飛機,沒想到第一次來到這機場竟只做這麼一件事,此地的溫度三十度。上機後我換了個位子,一個小朋友好奇的一直提問題,為什麼遮陽板要打開?為什麼椅子要靠直?我好似也只能回答他「為了安全」,但是再問下去就只能找空服人員了。
來到廈門,天啊!三十六度,真夠悶熱的,又來到看來不太熱鬧的東渡碼頭,因為早到了,所以得久等,沒其他計畫的我們只好坐著閒聊,聊什麼?聊此行的心得,更有人相約「明年再一起去」,坐上船,我們要回家了,有人笑說這班船要不是有我們恐怕載不到幾個人,或許是末班了的關係吧!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相關的字眼出現在福建廈門、河南、陜西各地,可見得這是全中國人的大事,而四川震災的相關消息也同時是焦點,這趟中原古都之旅,所留下來的回憶更勝以往,還因為今年國曆八月沒出團,因為正好是農曆七月,不管河南或是西安哪個多日,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喔!至少有照片為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