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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復一以經學致用踐行「民本」思想

發布日期:
作者: 文.蔡清風/校注.蔡元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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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例九--天啟乙丑五年(1625),剛剛傳來勝利的消息,先生公病患瘧痢,血流過多。抱病到達平越府,病情加劇,仍然上奏《捐俸助工疏》。十月初一日,下發皇上批閱的奏疏,先生無法下床跪拜,而在床上磕頭謝恩。到了初四日,先生還堅持批復公文,安坐而去,羽化之際忠心為國,言談之中不顧及個人私事。噩耗傳出,人們無不停下手中的忙碌,備幾樣酒菜,含淚祭奠先生。先生身體歷來羸弱,不堪勞累,從駐守邊防重鎮到總督貴州,都在艱難困苦、無兵無糧的環境之中肩負重任,直到貴州著手處理事物,解決一切困難。孤軍無助,叫天不應,以文官代武職,親切關懷下屬。剿滅叛賊巢穴的多次戰役後,接近成功的時候卻遭到了失敗,這都是將領不聽從命令、士兵臨陣脫逃以及缺乏糧餉等等原因造成的。假如前前後後俘虜和斬殺的叛賊達上萬人,敵軍早已心驚膽戰,那麼,先生的功勞就足於定論。但是先生能夠集隨何、陸賈、絳侯、灌嬰等四人的文武之才於一身,允文允武。他日理萬機,就和武侯諸葛亮一樣鞠躬而盡瘁,如同隕星墜地一般。
先生的個性嚴厲、耿直,而他的內心卻是坦率、平易。他與人交遊,一貫以道義作為相互勉勵的標準。先生求賢若渴,只要是有才幹的人他都大加稱讚推許、任用提拔。一生待人心平氣和,不疾言厲色。要是涉及到國家利弊或百姓民生休戚相關的問題時,他即使在長官面前也是直言爭辯,慷慨陳詞。生性最為仁慈和藹,每逢再次核查訴訟文書,他都會仔細研究,擱筆斟酌,唯恐冤枉無罪的人。先生極力阻止征討紅苗的行動與主事長官的意圖相違背,後來真的沒有出兵,那是先生挽救了湖廣萬民的性命。之所以出兵征討河西岸的叛軍,是因為他們違抗命令,各路苗民又前來助陣,官兵不得已而為之,這並不是先生的本意。
事例十--先生論述選拔、任用、考核官吏的政務時說:「官員們的心思不在報效國家,而是競相追逐名利,有大明朝以來從來沒有達到當今嚴重的程度。不如以老祖宗的規制、訓誡作為衡量標準來判斷是非,目前就存在四個疑慮。唐堯與虞舜的時代設置九官十二牧,皆恭敬信奉,歸於天命。從來沒聽說過盡力網羅棄置未用的賢才,然後一一授予閒職或邀功論賞。暫且閒置在官署裏,白白地給他們發放俸祿,這是其一;自古以來,九年一次考察政績,然後決定提拔或降職。沒有經過考核就升補官職,理由是官位空缺則政務荒廢,才予以推薦充實空缺。現在既然不要等到考察,既沒有政績可言,也沒有等待候補,又沒有等著處理的政務,為人謀官職並不是因事設崗用人,這是其二;周文襄巡撫江南吳地二十七年,于忠肅巡撫冀豫十八年,李文遠輔佐天順七年,才晉升太子少保。張寧從景泰年到天順年在寇里任給事中已有八九年了,深受正統皇帝的厚愛卻沒有升官,到萬曆年初,他的政績還是查得到的。現在截然不同,豈不是以往普通的人都要按資歷逐級晉升,而當今卻有膽略過人者可以越級晉升嗎?這是其三;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通常各有明確的職位,原本是不相互借調的。自明朝萬曆末年以來,主官破例通用,於是導致官秩相互混雜,職責分工不明確,一旦向國庫要銀子,不論職務高低,差不多都可以得到的。本來是沒有可以相比的,現在竟然是群起而爭奪,這是其四;因此,倘若不重啟祖上訂下的規矩,那麼國家的法令就無法通行,投機取巧的僥倖心理就無法抑制,真正的人才也就無法得到提拔任用。」
誠如上述十個事例所述,蔡復一先生極力尊崇儒家思想,潛心研究經史,不僅是儒家思想、「程朱」理學的繼承者和傳播者,更是王陽明「心學」良知說的踐行者之一。他以深廣的學養豐富理論內涵,以睿智的目光洞見社會現象,以隱忍的心態完善自我,雖然一生悲涼,卻也博得好的聲譽。
先生「忘家繼以忘身,度生急於度己」,以「經世濟民」為立世準則,宣導道德意識與道德行為的統一,強調「言行一致」,安身立本,「正人必先正己」。他的願望就是使國家強盛,社會繁榮,百姓安居,從而展現出他踐行「民本」思想的初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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