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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念獎學金恩人

發布日期:
作者: 吳家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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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拜讀《金門日報浯江夜話》陳益源教授大作〈得到家鄉的肯定,如見父母的微笑〉,提及「我是從學校取得一筆『伍大洲先生獎學金』,興沖沖將獎金如數交給媽媽,她高興地收下,認真地問我:『這位好心的伍大洲先生是誰?』我一時語塞,答不出來。隔天,我要返回臺北前,媽媽把獎學金又還給我,並告誡我受人恩惠,豈可不知誰是恩人?」讀到這裡,讓我深受感動,也無比汗顏!
回顧學生時代,也忝獲一些獎學金,只顧金額多寡,未曾探索恩人來歷?俗云:「食人一口,還人一斗」、「受人點滴之恩,須當湧泉相報」,我雖無力回報,但總應感恩在心!於是激起了追尋當年恩人的來歷、展開追本溯源的舉動,雖然為時已晚,但求彌補過失。
在我就讀中學年代,何浦國小就設有「陳振源獎學金」,嘉惠何浦畢業學子,我得過幾次、拿了多少獎學金?今已全然遺忘。還有一項嘉新水泥公司獎學金也是,真是利令智昏、辜恩負義。
日前電話詢問警大退休教授陳佳德同學,金門何厝人,與我從國小五年級起至高三畢業,同窗八年、七載同班,成績比我優秀,得過許多次陳振源獎學金,說陳振源是斗門人氏。經查網路:陳振源先生是旅菲華僑,曾在菲律賓成立金門同鄉會,不知是否同一人?
直到就讀師大時,才有將刊登報上的得獎名單剪貼下來,方能喚起得獎的些許記憶,也才有追尋恩人的管道。
大一學科成績平均才八十五分,不敢也不知可以申請獎學金,後來才敢大膽嘗試,因此獎學金都集中在大三、四獲得。其中金門「浯江獎助學金」得過三次,每次金額一千元。根據金門日報刊載:「浯江獎助學金是由原金湖鎮西埔村籍旅居臺北的商人呂振南捐助基金,存儲生息,以其利息用作金門中學學生及該校畢業就讀臺灣各公立大學院校的獎學金」,委由金門高中代辦。
在這三年(六十四至六十六)內,與我同獲浯江獎助學金的熟識者,有李炷烽、吳成典、李再杭、許能巧、黃敬恆、楊振忠、吳美玉,其中有多位後來返鄉從政或任教,在此感謝呂振南先生的資助。
曾獲兩次「陳誠先生獎學基金董事會獎學金」,每次金額二千元,在六十五年的得獎名單上見到吳啟騰與許清土,那日特地電話請教吳啟騰校長,證實即本人,也電請楊振忠老師,證實許清土即金中退休數學教師。
我有保存一本《陳誠先生獎學基金簡介》,內有〈陳故副總統辭修先生事略〉、〈崇功與報德〉大作,提及先生畢生追隨先總統蔣公獻身革命大業,在諸役中都創下不可磨滅的豐功偉績,舉國皆知,人所共仰。經查官拜一級上將,曾任中華民國第二、三任副總統。而獎學金的由來乃「中華民國各界為紀念陳故副總統對國家之貢獻及其獎掖青年之德意,特組織獎學基金籌募委員,以籌募基金之孳息獎助優秀青年學子。
曾獲一次「獅子會獎學金」,是臺北市(四三)忠孝國際獅子會,於65、6、20假青島東路紡織大廈(國際廳)舉辦新會長暨理監事職員就職典禮,全員都穿獅子會員背心,獎學金只頒給師大清寒學生五名,金額已忘,好像一千,會中除唱國歌外,最後還唱〈獅子歌〉(獅子吼):「吼,吼,獅子吼,吼出國際正義,吼到世界和平;吼,吼,獅子吼,我們正在一齊吼。(歡呼)」場面溫馨有趣,最令我感動的義賣活動,等於是一項捐款競賽,價錢愈喊愈高,慷慨解囊、濟助貧困,感人至深!
得過一次「三民主義獎學金」,金額二千五百元,乃為加強三民主義思想教育,中國國民黨中央文化工作會於65、12、24假臺北市自由之家舉行頒獎,由文工會主任祝基瀅主持,教育部長蔣彥士應邀講演與頒獎,至於獎金來源,在刊登得獎名單的中央日報、聯合報、中國時報、青年戰士報、中華日報中並未提及。
「臺北市福建同鄉會獎學金」得過一次,據其辦法規定:「本會為獎勵福建籍在臺就讀之優秀子弟敦品勵學及為國家培育人才,特訂定本辦法。申請條件:學業85分以上、操性甲等、體育乙等以上、撰寫有關福建人文方面文章一篇,以一千至二千字為原則,金額好像四千元,於66年青年節頒獎。同為福建省籍,雖然彼此陌生,卻有一股「人是故鄉親」的感覺,場面溫馨、互留地址,最後集體合照,並作為《福建會訊》的封面。
我也曾申請「財團法人吳氏讓德堂」與「臺北市閩南同鄉會」獎學金,皆因公費生與規定不符而退件。「中興獎學金」尚需兩位教授推薦函,亦未獲獎。誠然,當年師大全校公費,且發伙食費、書籍費與制服,實不該跟其他大學爭奪獎學金,但也因有獎學金之資助,讓我生活費用能夠自給自足,實為無上感恩!
就讀研究所暑期班時,記得好像是前三分之一拿獎學金,即5600元,據聞有些研究所採獎學金全部或部分充公,但本班一直無人提起,最後各歸私囊。我很僥倖,四年都得,剛好抵掉註冊費,以明信片通知,規定期限內到師大出納組領取,逾時將繳回臺灣省政府教育廳,足見是由政府提供,感恩在心!
得獎名單大多會刊登在報章媒體,有些採用掛號郵寄交付,有些自行前往領取,有些則鄭重其事地舉辦頒獎儀式。這些提供獎助學金的恩人,有些為善不欲人知,而以他名取代;有些以集體捐募籌措,默默行善;有些是政府機構提供,歷來造福無數莘莘學子,由於施恩者眾,無怪乎陳之藩先生以「謝天」謝之,而受恩者實不該因時空遞嬗而忘恩。
後漢崔瑗〈座右銘〉:「施人慎勿念,受施慎勿忘」,而我卻忘了金額數目且未曾追尋恩人是誰?真是莫大過失!《戰國策.楚策四》:「見兔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感謝陳教授令堂的提醒,讓我在事隔數十年後才知「顧犬、補牢」,雖然「兔、羊」早已遠離,僅能藉此名句找臺階下,為自己說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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