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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學館──閱讀﹑書寫與收藏

發布日期:
作者: 楊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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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高行健先生:您對小說藝術的看重,似乎更勝於小說的『社會功能』。對於那類─社會使命感強烈的作品,你怎麼看它?」
─李潼的字條(2001,宜蘭)
 為了準備三月份台北胡思書店胡思人文講座為我安排的《我的文學館:閱讀、書寫與收藏》,以及《文創達人誌》推出文學館特輯,我一頭栽入了資料堆摸摸索索,資料匣中跑出一張用鋼筆遒勁手寫字條,定晴一看,小說家李潼(1953-2004)的筆跡。我想起來了,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高行健,二○○一年十月三日赴宜蘭蘭陽別院作「靈山講座」,李潼一口氣遞來四張紙條,要我替他「請問高行健先生」,關於「小說藝術」與「社會功能」等提問。我心嘀咕,人在現場的他怎不自個兒發問?我非小說家,字條內的問題亦不似我關切的文學議題。我還是心虛地舉了手,卻沒被台上的高行健目光掃到。我「沒收」了李潼的字條納入「我的文學館」收藏。如今李潼已大去,讀其字條如見故人,也重溫那個與大師對話的文學午後。
一九八八年初春,正投入書訊雜誌編務的我,與文學老友龔鵬程、林景淵到日本旅行,我們稱之為「文學散步到東瀛」,第一站就來到青梅市的吉川英治紀念館。以《宮本武藏》巨著知名的吉川英治(1892-1962),辭世那年,我剛降世,看到他的紀念館內,陳列生平各種著作四百一十一本、手稿、寫作年表、書畫、文物資料、生活照片、獎章、家書、族譜、戶口謄本,甚至生前一小片瓦都被小心保護於庭園一隅供人賞玩,還有臨終前的書房擺設──筆、墨、放大鏡、使用工具書翻置的頁數,以及穿過的和服等都被時間停格真實留駐。
二十多年前的日本文學之旅,走過吉川英治紀念館,帶給我很大的視覺與心靈閱讀震撼,日本國是如此認真、真情對待一位作家,處處有文學館。台灣?我們遲至一九八三年才有第一家民辦的平民文學家紀念館「鍾理和文學紀念館」,二○○三年才誕生官辦的「國立台灣文學館」;日治時期重要作家楊逵的文學紀念館,也必須等到二○○五年才落成。
說到楊逵,緣於國中國文課本收錄他的〈壓不扁的 玫瑰花〉,讀得入神,又至書店買他的《鵝媽媽出嫁》作延伸閱讀,寫了篇讀後感刊登在《台灣新生報‧愛的天地版》,楊逵開心地簽名寄贈了本林梵主編的《楊逵畫像》給人在金門、少年的我。一九八○年,我渡海到台灣的第二年,在台中編採社區報,多次到東海花園探訪老園丁,其中一回是光復節那天,與到訪的聯合副刊主編弦、作家丘彥明、彭碧玉、黃武忠,一道和楊逵在東海花園慢跑,攝影的陳栩椿按下快門,後來這張照片刊登在《聯合文學》第八期並收在弦的《弦外之音》書中,化作我一段與老作家珍貴的文學影像記憶;一九八○年耶誕節,楊逵、洪醒夫與我同坐一排,在台中殯儀館送別曾在烈嶼當兵、寫《鹿港三百年》英年早逝的尤增輝,不到三年時間,我又先後送走了寫《黑面慶仔》的中壯小說家洪醒夫,以及未及在東海花園打造文化館的楊逵。
還不到,也可能達不到吉川英治、鍾理和、楊逵等家作有人替他們打造文學館的地位和高度,但在心理,早已搭建了座「我的文學館」,它不是硬體建築,它是一種文學物件結合閱讀、書寫軌跡的心靈構築。我保留了從國小至今的每一本日記,日記中記錄了家族、村內、島上大大小小事件,以及讀過的書、互動過的金門、台灣作家,甚至貼滿了剪報、圖案;我收藏了數千件作家的書信、手稿、影像、簽名書;我也保留了諸多作家隨興畫贈的紙板、酒器、藏書票,洛夫的〈水墨會微笑〉、黃春明的〈嘮叨菩薩〉、李昂的〈美麗的女鬼〉、林文義的〈秀才人情紙一張〉、龔鵬程的〈坐對忘年〉……。
「我的文學館」,跨越三十載時空的「私房收藏」、「自我構築」,一切是從個人的閱讀、書寫領域的情感出發的,透過它們,照見了我和我們這一代的文藝青年、文學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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