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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挑戰與世代

發布日期:
作者: 吳鈞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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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作家很少聚餐,倒常在評審與座談場合不期而遇。有時候,過年期間會約在鍾文音八里家,都得提前約,彷彿見面、聊天、吃飯是天大的事。每一個世代的崛起環境、條件都不一樣,每回聚會,駱以軍總忍不住提到作為「五年級」世代的辛酸。主要是四年級強將多,許多五年級初段班,又出道快、成名早,似乎是人才的戰國亂世,於此降生,皆不幸。
文學世代的崛起、發展,的確很不同。二十世紀末,曾職國家文學館館長的李瑞騰教授,發表了一篇「新世代」作家觀察,對駱以軍、鍾文音、郝譽翔、顏艾琳、唐捐、鍾怡雯等 「新世代」作家,提出點評、觀察跟期許,我獲得的詞語是「發展多元」。
二十世紀末,駱等都三十出頭了,「新世代」自然不「新」,晚一個世代,二十來歲就冒出來的六年級生,才叫做「新世代」。
六年級生的崛起,剛好逢上藝文環境找新、找變的氣氛,五年級生等,只能感嘆生不逢時。有次觀看一個談話性節目,某六年級名嘴,提及畢業不久適逢房價高漲,薪水遠不及物價漲幅,遺憾自己太遲來到這世界。聽聞名嘴論調,我訝然大笑,每一個人都以為自己是最不幸的那個世代,相信六年級作家,必也能條列諸多「不幸」證據,以為身分證上的備註了。
衡諸環境,六年級作家剛好趕上幾個趨勢,一是八○年代席捲台灣的後現代,到了九○年代以迄二十一世紀,依然維持影響;二是以社區營造為先驅、綠色執政為後盾的本土經營和運作,深刻撼動台灣;三是地方文學獎伸根茁壯,六年級生的參賽征程,大幅擴大;四是網路不僅與平媒並駕齊驅,繼而趕了上來;五是在《魔戒》、《哈利波特》等奇幻文學盛行,帶來對「類型」文學的奇幻美好想像,隱約成為滲透力量;六是兩岸發展關係密切,文學思維慢慢地,要做兩岸思考。
六年級作家恰目睹了後現代主義,在台灣的「破壞」與「建設」。當時,張大春等以「後設」的高明技巧,影響文壇,推翻傳統寫實,更新現代主義,一時之間模仿者眾。卡爾維諾的《如果冬夜,一個旅人》,幾乎年輕作者群,人手一書。八○到九○年代,作品後設與否不再顯得重要,後現代的「解構」思潮,與解嚴結合,開啟八○年代諸如同志、眷村、情色、海洋等邊緣文學的崛起。
社區營造是政府應用地方資源,從人、事、物、歷史等,尋找資源,以免在全球化的影響下,變得均質,失去特色。從產業到硬體,然後進入軟實力的營造,繼而有了廣設的文學獎。六、七年級作家若為了堀起而備戰,除了報刊等全國性比賽,地方文學獎也提供了相當的誘因。張耀仁、許榮哲、楊富閔、楊美紅、賴志穎、徐譽誠、徐嘉澤等,或獲得吳濁流文藝獎、金門浯島文學獎、寶島文學獎、打狗文學獎、桐花文學獎、台北文學獎等。地方文學獎的特質在發揚「在地」精神,作家群的寫作策略必然得更有彈性,這樣的轉機在冒出頭的機會增加了,危機是關心的「地點」太多,難以收束,融合為一。
不同世代的文學挑戰,都不一樣的,在此勾勒一些曾經的風潮,供金門鄉親參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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