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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嗣仁擔任總統侍衛有甘有苦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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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訊小組台北報導︼八十三年自七海官邸中校警衛官職位退伍的張嗣仁,隨即轉往大葉高島屋上班,在總務部保安課任職迄今,主要負責安全工作。對於家鄉,張嗣仁認為至今仍存在著落伍的文化,因為目前金門還存在著六十年前的喪禮風俗,他在年前返鄉參加嬸母喪禮時才體會到,喪家子弟後輩在喪禮中還存有跪地爬行數小時,甚而連跪數日的禮俗,有人跪爬到膝蓋破皮流血傷重的情況是常有的事。張嗣仁認為,盡孝道應是要在生前盡孝,非人死後其後輩要以折磨傷害自己才算盡孝,因此他建議政府與民間耆老有責任共同來改良當前不太合人性的喪禮禮俗風氣。

四十一年次的張嗣仁金門金沙鎮青嶼人士,官嶼國小畢業後,進入金沙國中就讀到初二上學期尚未結業就從軍報國去也。家境清寒的張嗣仁說,當年十三、四歲時間唸到初二上學期就無以為繼,輟學到陽宅村公所當村丁,被官派的老芋仔副村長唆使,說:「小鬼,要不要去從軍報國。」當時張嗣仁對什麼是從軍報國並不是很了解,但卻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就這樣,為了「業績」的副村長偷偷地替張嗣仁到第三士校報了名,十月初士校入學通知書寄到家中時,張嗣仁的家人才知道這件事,張嗣仁是家中長孫,自小與祖父母住在青嶼相依為命,那裡會想到長孫如今竟然要去當兵,做這麼危險的工作,為了此事,他祖父一知道後,哭得厲害,也罵得厲害,但木已成舟,張嗣仁雖然在家人強烈反對下,還是在民國五十六年十月十日到第三士校報到。當年進士校是福是禍,以今日張嗣仁過著如此愜意的生活看來,答案不說自明。

想起在士校的日子,張嗣仁突然想起有一位較年長(二十出頭)的姚姓同學,夜間就寢時常偷掛蚊帳,並翻過矮牆,偷溜出去逍遙,另有少數同學也是如此。張嗣仁表示,由於同學們大多是金門農家子弟,年紀又小,大家都很單純,在校時都克勤克儉,長官講什麼就做什麼,指示什麼就照規定做。不過,如今回想起來,張嗣仁說,在士校是很苦,記得家人到士校探班時,問他說苦不苦,他相當嘴硬,明明是很苦,卻並不敢講苦,但家人走後,他躲到棉被裡頭痛哭。他說,凡事要忍,苦往肚裡吞,誰叫他是自願入伍的,所以那種苦是不能講的。他想起當時有位年僅十三歲的陳姓同學在士校時還時常會尿床,令與他睡左右上下舖的人不勝其擾。此外,張嗣仁還記得在士校打野外時,在金門已沙漠化的西洪村沙漠地上受訓,夏天時節天熱,沙地上的沙石燙得令人受不了。再者,當年部隊在部隊前西邊挖個泥水池,用泥巴去修建學校四週的圍牆,大家洗澡時則搖池裡的水來洗,後來才改成水泥池,比之前衛生乾淨許多。

士校畢業時學校自每個隊中挑選數位代表到大小金門每一個鄉鎮去做招生宣傳,每到一處都會表演操槍、跳木馬、單槓等等。當時的宣傳規模龐大,而當時駐守在金門的部隊阿兵哥人數也是達到最顛峰的時刻,有超過十萬駐軍。張嗣仁說,當時兩岸的戰況相當緊急,長官告訴他們,有情報來源顯示,中共在福建、浙江沿海集結數個空降師,因而依據情報研判,中共有可能以空降方式來攻打金門,因為之前以登陸方式引起古寧頭戰役,再以砲戰方式爆發八二三砲戰,宣傳戰也打過了,都沒有打贏,因而有可能改以空降再來侵襲,也因此,當時的金門積極以反空降策略應戰,全金門各要地都有反空降的設施。張嗣仁回想起小時候最為辛苦,因為碰到慘烈的八二三砲戰,當年死傷無數,張嗣仁認為,歷經砲火中長大的小孩,沒有被砲彈打死者,大難不死,會「顛倒勇」,這就是金門人的精神。

張嗣仁記得在士校時,當時的蔣中正總統到過學校兩次,一次是在要挑選總統侍衛之前,直接到校本部,只聽到全校立正的號角聲響,但並未見到老總統,總統只與校長等人商談,沒有來看同學們。之後又來一次,這一次老總統一大早來校視察時,有來探望全校的同學,大家立正站好,恭迎三軍統帥,張嗣仁正好在單槓區拉單槓,老總統手拿枴杖,身著披風,還走上前用手捶了捶張嗣仁的胸部,用意在了解這些同學訓練得如何,體魄是否練得夠壯,也因為這一次讓老總統留下甚全的印象,之後才會再挑選他們這一期的同學進入士校當衛士。張嗣仁說他被老總統捶過好幾次,除了在士校的這一次之外,他在士林官邸值第一步驟哨時,老總統散步時經過,張嗣仁立正站直,口中尊稱:「先生好!」,老總統則走上前來輕輕捶了捶張嗣仁的的胸部,捶過後眼神帶著滿意的光采神色。

張嗣仁士校畢業後,來台灣進入台北縣三重埔憲兵學校受訓三個月,受訓的同學把分隊長整得很慘,把分隊長都整哭了。回顧這一段,張嗣仁認為,他們(長官們)亂來,他們是用情緒在領導部隊,反之,同學們因都是來自純樸農家的子弟,大家都很奉公守法,是很規矩的一群。他記得當時晚點名要唱軍歌,結果有人閃了一下,改唱流行歌曲,大家都跟著唱。張嗣仁說,當時有很多不合理的做法,諸如到餐廳吃飯時,因之前有一區隊步伐走得不好,結果長官叫整個區隊要用爬的進餐廳吃飯,很多人不願意並反彈,當時總統府有派一位朱姓長官到校擔任班隊指揮部副隊長,主要在考核受訓的準總統府衛士,但憲兵學校的幹部不了解這一段,以為朱副隊長是將這些新生當作一般的入伍生在訓練,而事實上這些新生已在士校受訓一年,並拿到下士的士官階級,來到憲校只是代訓,憲校不但沒有給予這些士官比新生較好的待遇,反而比來自社會的受訓青年還要嚴格,當時他們士校的這批人心中開始產生不滿情緒。有趣的是,當時在週日放假時,分隊長會帶大家到天台戲院、天藍戲院去看養眼精彩歌舞團,並要大家統統要去,不去不行,且到了現場都是坐在第一排,分隊長主要是帶大伙去見世面、開眼界。

五十九年張嗣仁站第一步驟哨值勤時,孔二小姐住在步哨對面福林路五十二號招待所,孔二小姐規定她由招待所台階下來時,站哨的衛士要幫她開車門,張嗣仁說,當時他是一個純樸耿直的小伙子,依規定幫孔二小姐開車門,開了車門,二小姐進入車內後,張嗣仁就將車門自然放開了,讓門自動上,結果這種凱迪拉克車款的車門會自動關上,但只要放開車門的手力量稍微大一點,關門的聲音就會很大,結果孔二小姐怒氣沖天的自車內衝出來,一腳就踹了過來,大罵關車門為何那麼用力?!張嗣仁心有所感地說,當時的金門人在官邸當衛士,說穿了,並不是什麼英雄好漢,而是像卒仔般,說得更貼切些,就像條看門狗。因為當時並沒有什麼金門人在府中擔任一官半職,在沒有任何靠山下,即使受盡了委屈,也只能低頭說,「是,是,是!」人家要踹你就踹你,你能怎樣,不爽就辭職不要做,在那個年代,你連哭都不敢哭,更無處哭訴。張嗣仁說,他們剛進官邸時都有這種體認,即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因為身家貧困,說得重一些,唯有忍字一途,以顧全大局。

張嗣仁說,他在官邸第四區隊待了兩年多,之後調到火力支援組,接著到內衛區隊,之後再到七海跟隨當時的行政院長蔣經國。想起在士林官邸時,張嗣仁自覺很可憐,當時他在內衛區隊晚上要去交侍衛官他的班時,因官邸的房子都是日本式的木地板,再怎麼打赤腳在上面走路都會有聲音,如果那些侍衛官平時對你不太爽,就會整你而告你一狀,說,「去查昨天晚上那麼個某某人,在交班的那個人,吵得我一晚都無法睡好覺。」結果這個衛士第二天就會被叫去挨訓,張嗣仁就是其中之一。他說後來交班的小衛士們都會穿平底的萬里鞋,躡手躡腳提著長槍、躬著身如小偷般進入官邸房內交班,不敢發出半點聲響。他說早年有些總統身邊的侍衛官神氣得不得了,六十四年蔣公過世後有些守在慈湖的老侍衛官有好幾個都可直接調接桃園縣警分局的分局長。

張嗣仁在七海時,有一年過年,經國先生在中午接近十二點時來跟大家打招呼賀年,與大伙合照,照完後並說可以開飯,他要與大家一同吃午餐,結果大家跟他報告說,隊上十一點就開飯了,大家都已吃過了。經國先生也就悻悻然離去,大家都認為經國先生可能是記錯了時間。

張嗣仁說,他是個對政治相當熱衷的人,自從黨禁解除前有由黨外所組織的在野黨之後,所有在野黨演講的會場他都會去參加,記得有一次在士林文林路一所國小,時任何黨派的參選人都在那裡發表政見,記得有一次,當今全台灣權力最大的人第一次以在野黨人士要選台北市議員時,上台演講,在講到士林官邸時,說官邸都是電動的,說按一按鈕,整個官邸就會縮到山洞裡頭,且官邸是如何的金碧輝煌,蔣家人所住的地方就像皇宮一般,當時身為官邸侍衛的張嗣仁在台下聽了,很不以為然,更是生氣,因為是無中生有,沒有的事。如今官邸已對外開放,讓人自由參觀,證明當時該候選人所說的,都是為了要騙選票,其人當年所講的話,沒有一件是真的,但如今大權已被拿到手。

張嗣仁說,當年他人在七海時,可說是「人在軍中心在漢」,一直都是默默在當新黨的義工,新黨的李炷烽、璩美鳳、賈毅然、潘懷中…等人在蘭雅國中參加新黨內初選爭取提名時,他穿著短褲拖鞋為金沙國中的學弟李炷烽拉票,並負責一村及二村兩個眷村的接人、催人去投票的事宜。

張嗣仁育有二子,長子在台灣固網任職,次子在行政院高科技輔導就業委員會的下包民間單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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