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山麓有鳳來儀孔雀翩飛
位在金門島東的五虎山,已經漸漸成為孔雀家族的寨仔山,在這裡可看見孔雀開屏。當孔雀翩然而飛時,拖著綿長而絢麗的尾翼,美如鳳凰。
昨天早晨,三隻孔雀在寨仔山、虎螺山和面前山之間的「山邊」相互唱答,還出現孔雀開屏、孔雀翩飛的美姿。
孔雀們的鄰居是一位牧牛的老人王為福。王為福的牛欄外堆有酒糟,孔雀們常會來這裡當食客,因此對王為福及常往來的人比較沒有戒心。
王為福表示,孔雀因為寒暑不同,居住的地方也不同。天暖時,會在寨子山活動;天冷時,則在「山邊」避寒。
自開春以來,王為福昨天是第一次看到孔雀的身影。他說,雄孔雀先上厝頂,發出求偶的鳴叫;當雌孔雀有了回應,雄孔雀就先搖搖屁股,然後緩緩把尾屏開得如如「笳犁」大,非常美麗。(笳犁是金門古農具,用來曝曬穀物。)
一位婦人表示,孔雀出現在五虎山已經三、四年;王為福則認為時間不只三、四年,但最近這幾年,族群則有增大的現象。每年五、六、七月時,就有機會看到母孔雀領著三、四隻小孔雀出來覓食,非常好看。
王為福在寨子山腳附近養牛。多年前,他曾經養過一頭「陰陽牛」,還被全國各媒體報導過。那一頭陰陽牛有一公一母兩副性器官。
在王為福的記憶裡,裝了幾個與鳥有關的傳說故事。例如有一種金東地區叫「蘇鵝」的鳥,會在種豆的季節出現,傳說蘇鵝原本是一個人,他與親生母親及「乞」來的哥哥同住,養母對養子不慈,想要趕他出門,就把兩袋豆子交給兄弟兩人,要他們離家去種豆;豆子若不出芽,就不許回家,但其中有一袋是已經煮熟的豆子。
蘇鵝很重兄弟情份,知道生母的計策之後,便偷偷地將豆子掉包,讓哥哥可以回家,自己卻一去不復返。哥哥(養子)回家後,還是被養母趕出家門找弟弟,但卻遍尋不找,死後變成一隻鳥,年年在種豆季節時,拚命找尋著弟弟,一邊找,一邊叫著:「蘇鵝、蘇鵝」。
曾與王為福合夥養牛的黃金菊,補充了上述故事的若干內容。她表示:當這種鳥在叫蘇鵝時,叫得很分明!王為福表示,蘇鵝會在三月種土豆時出來;跟著人,到處叫。
王為福所說的蘇鵝傳說,還有其它版本,故事大同小異,故事的主角則是豆仔鳥,也就是白腹秧雞,不知道王為福所說的蘇鵝,是不是就是白腹秧雞。只不過,白腹秧雞怕人,而且一年四季都可看到,並不是只有出現在種豆的季節。
白腹秧雞又名豆仔鳥或吐血鳥,有關白腹秧雞的傳說故事與蘇鵝的故事大致相同,但故事裡則是母親因為思念一去不回的親兒,在死後化為一隻鳥兒,天天叫著「苦啊、苦啊」。
王為福還說了一種金門話發音如「四九」的鳥。他說,小時候常聽到這種鳥叫出「天公出日出日,四九曝習曝習」的聲音。「習」就是鳥類拍動翅膀的動作;在金門話中,鳥的翅膀就叫做「習」。
昨天早晨,王為福的牧場頗為熱鬧,因為孔雀開屏,引來許多人的討論。可惜,在場者並沒有聽過孔雀故事的金門版。王為福表示,以前的人認為孔雀和戴勝「都有毒」(其實未必),因為牠們都是「因功受封」的鳥,頭上都有冠冕,不能隨便讓人吃。在王為福的觀念,戴勝並不是不祥的鳥(有的地方稱牠為鳳凰),只是金門人習稱牠為墓壙鳥(墓孔鳥),因此才會產生惡感,其實是一種益鳥。
孔雀被形容為鳳首鸞衿,也被視為鸞朋鳳友;在現實世界雖然看不到鸞歌鳳舞,卻可以模擬孔雀以助神思。清代的朝廷制度,更是以孔雀花翎上的翎眼多寡,來區別官階等級。孔雀修頸昂昂,翠羽光華,牠們自由自在,嘯傲丘壑,翱翔林野,讓五虎山顯得更有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