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夏天不久以後，廈門的鳳凰花就開了。成群結隊的畢業生和來自大江南北的家長們，在廈門大學的校園內到處漫遊、合照。很快地，校園沈靜了。然後校園中的建設銀行開始乒乒乓乓地大興土木，要將整個營業大廳重新設計，「搞個」豪華裝修。

幾年前，當筆者因為廈門大學內建設銀行的存摺記滿了，必須去換領新存摺。不料，新存摺列印好了，櫃檯後面的小姐，順手就把我的舊存摺給沒收了。

「舊存摺能不能還給我，留做資料？」我問。

「不行！」

「為什麼？」

「銀行規定！」

「銀行要我的舊存摺幹嘛？」

「銷毀！」

「那何不乾脆發還給客戶，也好留個記錄？」

「不行！」

強硬、無禮、沒道理可講。

於是我找到了經理，重新提出了要求。經理很和善，並且當場決定：讓我保留一份舊存摺的「複印件」。不過，我得自己拿著舊摺，到附近的複印店去自行複印，然後繳回舊摺、換領新摺。

事情並沒有就此打住。大約在半年多以後，我正巧又有機會和建設銀行的經理同桌吃飯，並且再度向他提出了改善意見──學習臺灣銀行的做法，把舊存摺喀嚓剪個角，發還客戶，完事。

很快地，廈門建設銀行的作風改變了。再去換新存摺時，櫃檯小姐不但雙手奉還了剪了角的舊摺，而且各個態度和藹可親，讓我大吃一驚｜｜這樣的變化、這樣的彈性決策，直讓人點頭稱道。

事實上，大陸的社會處處都在快速地改變著。另一個讓筆者吃驚的事，也值得一記。

大約三年多前，一天，在廈大旁搭「公交車」。車子在狹小的大學路上被堵住了，半天動彈不得。大家探頭外看，發現居然是一輛警車「肆無忌憚」地停在路旁，造成了堵塞。

於是車上的一名男子伸頭出去，對這那名警察大罵：「我趕著回家呢！」「為什麼˙快把車開走，讓出道來？」「莫名其妙！」「當什麼交警？」「簡直神經不正常！」：：：。

警察大怒，上車就要抓這名男子。男子力大，繼續爭吵，拒絕下車。警察只好呼叫，很快來了另外三個警察，準備合力抓人。沒想到，車上的乘客群情激憤，紛紛批評警察，不同意他們抓人。於是，有警察再度呼叫，很快又來了一名主管。

在瞭解情況以後，這位主管立刻要求原先的警察下車，把警車先開走；同時，讓公交車繼續行駛到了不遠處的終點站，然後客客氣氣地，請這名男子和他一同回派出所去做個記錄。

臨下車，乘客們還是紛紛主動要求，要當證人的電話號碼；希望警方好好處罰那名惡劣的擋路警察；絕對不可為難這位男性乘客。主管也一再保證：「一定、一定。」

「人民群眾」的力量看來獲得了伸張。對筆者來說，這也是頗有意義的一課。

為什麼今天的大陸會進步神速？一句話：合理決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