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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才女劉亮雅返鄉開講打動文學同好心弦

發布日期:
記者: 陳榮昌/縣府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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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籍金門的台灣大學外文系教授兼主任、外文所所長劉亮雅(見圖,陳榮昌攝),昨日應金門縣文化局之邀,以「女性書寫」為題,舉辦講座,吸引不少地區文學同好前往聆聽。

是項系列活動全名為「九十六年度多元閱讀推廣利用計畫-閱讀講座」,由教育部策辦,國立台中圖書館主辦,金門縣文化局承辦。劉亮雅的講題為:「女性書寫:以︽達拉威夫人︾和︽蘇拉︾為例」,劉亮雅深入淺出剖析女性書寫的精義,並介紹︽達拉威夫人︾、︽蘇拉︾小說,相當精彩。

劉亮雅教授,祖籍金門縣金城南門人,台灣大學外文系、外文所畢業,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校區英美文學博士。現任台灣大學外文系教授兼主任、外文所所長。曾任哈佛大學訪問學者,主要研究為台灣當代小說、英美二十世紀文學、女性文學與理論、同志文學與理論、文化理論。著有︽後現代與後殖民:解嚴以來台灣小說專論︾、︽情色世紀末:小說、性別、文化、美學︾、︽慾望更衣室:情色小說的政治與美學︾,與人合著︽台灣小說史論︾。英美文學方面論文散見︽中外文學︾及重大會議,並曾編譯︽吳爾芙讀本︾,導讀、審定︽海明威︾、︽吳爾芙︾、︽康拉德︾。

劉亮雅的父母都是金門人,八二三砲戰時,母親肚裡懷著她,與父親避難到台灣。雖然在台灣出生,且從未返金,但從母親及女性長輩的口中,讓她對金門留下深刻印象。

之所以選擇以女性書寫做為講題,劉亮雅表示,一方面是自己研究的重點,一方面也是身為金門兒女的體會所致。

劉亮雅說,金門是邊陲,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在歷史上很難避免戰亂砲火,心理面的感受相當複雜,金門雖是善良溫馨的社會,但也有傳統的一面,對於女性仍有所束縛。另外,她常聽母親談起以前受到的傳統束縛與壓力,女性長輩們在金門受苦,遷居台灣後仍嚐盡苦頭,讓她深深覺得,金門女性好辛苦。母親的許多女性親朋好友,雖然分離長,相聚時間短,但對母親而言,這份女性情誼十分重要,這也是她以「女性書寫」為講題的原因。

劉亮雅認為,女性書寫還是應定義成由女性來書寫的文類,以生理做決定。如果是由男性來書寫,即使內容批判男性,也不能算是女性書寫。

劉亮雅表示,吳爾芙曾批判過去的男性書寫,「男人只是希望女人是可以反映他偉大的鏡子」,並非以女性為書寫主體。

劉亮雅指出,女性書寫與女性運動、女性意識抬頭是有關係的,是要翻轉男性對女性的刻板書寫,並將女性做為描寫的主體,但以前女性都是被描寫的客體;而在題材上,女性情誼是女性書寫很重要的一環。女性與女性間要好的情誼,過去,常在結婚後因家庭而疏於聯絡,甚至可能數十年不相往來。因此,當生活出現問題時,往往找不到求助的對象,所以,在閱讀女性書寫時,作者如何呈現女性之間的關係,也是重點。

女性書寫大都會處理女性私密性的經驗,但劉亮雅說,女性關懷面應更廣,除了批判性別歧視外,也在彰顯女性已受到良好教育,可以有所選擇,即使選擇婚姻,遇到問題,仍有諮詢的來源,不像過去那樣無助。

劉亮雅建議,女性書寫如果要免於俗套,還是要有更大的關懷力,不是只關注個人的經驗,還應該要有一些廣博的想法,要能呈現社群的潛在衝突,才會讓人有更多更深的思考。即使如此,劉亮雅強調,女性身份自覺還是不能忽略,仍要存有女性性別意識,不能只單講人性,但也不是黑白二元的,不是化約為反抗父權社會那樣的簡單平面。

在昨日講演中,劉亮雅分別介紹說明:女性書寫簡介;吳爾芙(︽達拉威夫人︾作者)的女性主義論述;︽達拉威夫人︾的女性主義視野和寫作手法;佟妮‧莫莉森(︽蘇拉︾作者)的女性主義論述;︽蘇拉︾的女性主義視野和寫作手法。

吳爾芙所寫的「達拉威夫人」,屬意識流小說,在小說中,整個情節的進行只有一天。一開始,達拉威夫人起床後,便上街買花,以便準備晚上的宴會。她一上街時,便想起昔日女友莎莉和男朋友彼得,這三位角色的關係成主要情節。至於另一段情節,則是甫從歐陸參與第一次大戰歸來的史密斯。吳爾芙藉此批判男性所代表的現代戰爭和文明社會。

史密斯會呈現歇斯底里的狀態是因為目睹戰友艾文斯當場被炮火擊斃。此後,只要腦海中浮現好友亡靈,便渾身發抖,神情呆滯。在求助於精神醫生時,威廉醫師則要他遵守社會規範和秩序,最好能入院治療。在達拉威夫人看來,史密斯是男性所挑起的戰火之下的祭品。而威廉醫師的一言一行又是擔任男性社會代理人,繼續殘害這位年輕人。在宴會中,威廉也是座上客,他告訴達拉威夫人有位年經人自殺。她立即上樓,獨自沈思史密斯的遭遇,彷彿與他有神秘的溝通。最後,達拉威夫人領悟:這位年輕人是以自殺來保衛自己,並非懦弱的表現,意在突顯對戰爭的厭惡,對生命的渴望。

小說的背景在倫敦,透過小說故事,描繪出倫敦的景象,藉由瑣碎生活表現女性的無奈。

吳爾芙強調對女性經驗的觀照,她不會把女人都寫成離經叛道,她要讓大家思考,女性也許有理想,但現實環境會影響改變她,有多少人會堅持到底?

小說中,有女性間既競爭又相惜的矛盾情結,事實上,現實生活中,吳爾芙與另一文壇女作家間,也有這樣微妙的角力關係。但吳爾芙並沒有很制式的寫女性主義應如何,而是很自然的加以呈現。

「蘇拉」小說作者佟妮‧莫莉森是黑人女作家,曾獲諾貝爾文學獎,與吳爾芙女性主義不同的是,她更強調族群意識。莫莉森重視黑人傳統,又很博學,她雖沒有像吳爾芙那麼強的意識流技巧,但寫實的描述中,卻又觸及很多內心世界。

蘇拉的叛逆,對情慾的自主放縱,讓居民視她如毒草,人們恐懼她、排斥她,卻又需要她,透過蘇拉來彰顯自己的正確。

蘇拉的行為看似驚世駭俗、離經叛道,但是劉亮雅認為,她們卻也是社會活力的來源,如果沒有這樣的刺激,社會的創造力將大減。

而在歷盡感情風波後,女人們也深深體會到,女性間深厚的情誼,即使歷經各種變化險阻,仍是沒有東西可以取代的。

在「蘇拉」小說中,族群意識更濃烈,但是,莫莉森對社會的批判不是直接的,而是透過故事,呈現人們的內心世界。她認為,感情的歷練,往往是創作很重要的東西,蘇拉應該是位藝術家,只是她沒有找到表現自己的藝術型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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