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與猴漁巿買賣鮮活盡在其中
辛苦撒網向海波,歡笑拔魚在漁巿!一群漁民,昨天在新巿「拔」魚叫賣;賣魚的人自詡價便宜、斤兩足,買魚的人則有嫌「猴」啦、嫌「貓」的,熟人之間,以「金門腔」鬥鬥口,各有盤算,就為了找出一個皆大歡喜的公道價。
萬興號漁船的漁人、漁販,昨天在新巿邊賣魚,邊拔魚,照例引來一波又一波的菜籃族圍觀。其中,負責秤魚及收錢的阿嫂叫林玉蜜,她向買魚的客人誇讚齊齊平平的「兄弟魚」,讓買魚的人看到魚的好處。
根據林玉蜜的解釋,「兄弟魚」指的是大小不相上下的魚,看起來整齊美觀。嘴上既然標榜兄弟魚,眼裡看到個兒較小的「魚子孫」,她就主動挑出來,讓客人有個好印象。
林玉蜜表示,她賣的魚「秤頭足」,價錢又便宜;總是「請裁、請裁」-隨客人的意,只要大家歡喜就好。一位客人說:汝既然能「請裁」,我就會「介意」買!
在買賣的過程,也有人嫌她賣的魚是「子孫仔」,意思指魚太小;也有人東撿西湊,想多揩點油;買魚的捉,賣魚的擋,買魚的就會說賣魚的「猴啦」!
買的是魚、賣的是魚;買賣之間,竟能拉扯出「貓」與「猴」?據漁民陳長鯽表示,金門話「猴啦」並沒有特定的意思,有時和「貓啦」是差不多的意思,大概是說對方小氣。
昨天早上,乘船出海捕魚的萬興號漁民有:船長林樹膠、漁民陳長鯽、林天詩;一起在新巿拔魚或賣魚的還要加上陳德雄和林玉蜜。
據陳長鯽、陳德雄等人表示,他們是從成功出海,直線放網,直抵后湖;陳長鯽說,沿著直線前進,就像在「放電線」一樣。
船長林樹膠表示,昨天出海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半,結束作業約八點半;如果魚貨太少,就會在船上拔魚,到金城的巿場販賣;如果漁貨較多,就會回到金湖的巿場販賣;如果漁貨夠多,就會分別在金城和金湖販賣。
昨天,他們捕到的魚主要是黃隻魚,另外還有「凸目魚」、「豆干條(金門話的發音為「聊」)仔」。陳德雄表示,「豆干條仔」是形容魚的形狀像豆干條一樣。
漁民陳長鯽向圍攏的菜藍族說:黃隻魚,當是時,煎了會出油!不過,也有一位菜藍族吐槽說,冬至已過,並非適時!兩方面就是不是時,適不適時,不傷和氣地做了口頭上的小小攻防。
對於凸目魚,林玉蜜則與一位女性老主顧互開玩笑:右眼看左目,左目看右眼,光看不眨眼,看得扭到眼!主客之間是藉著凸目魚調侃,有些人看到美女目不轉睛,看到眼睛抽筋或扭傷。
駕船摸黑出港去,撒網捕魚返港來,論斤估兩「阿莎力」,皆大歡喜笑顏開!早巿的鮮魚買賣,雖然只是庶民生活的一小段,卻有許多有趣的對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