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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衛隊員周以福訴說戰禍的可怕

發布日期:
記者: 張建騰/專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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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以福帶著金孫逛八二三戰史館。因為戰爭,他的名字並不是父母給的,而是部隊硬改的。(張建騰攝)

周以福帶著金孫逛八二三戰史館。因為戰爭,他的名字並不是父母給的,而是部隊硬改的。(張建騰攝)

昨天是「八二三戰役」紀念日的前一天,一位走過烽火歲月的阿公,帶著兩個金孫去逛八二三戰史館。這個阿公經歷過古寧頭大戰、八二三戰役,做過「預備隊」隊員,那就是金門自衛隊的前身。戰時,軍威如山,他明明叫周以禮,指導員一個耳光,叫他「周以福」,從此他做了一輩子的周以福。
 周以福說,民國三十八年古寧頭開打之前,有三部坦克車要開往古寧頭布防,有一部困在安岐溪,兩部先開往古寧頭;由於部隊不熟悉路徑,周以禮的三哥周以愛曾被請去當嚮導。
 出生於民國三十年的周以福是金寧鄉安岐人,昨天是八二三戰役紀念日的前夕,因為孫子喊無聊,做阿公的就帶著兩個金孫-周羿、周岳到「八二三紀念館」去吹冷氣,賞文物,看影片,打電動……。
 據周以福表示,父母給他的名字原本是叫「周以禮」;不過,他被徵集當「預備隊」隊員時,被指導員打了一個耳光,硬叫他周以福,他只好改了父母所給的名字,從此叫做周以福了。
 據周以福的解釋,「預備隊」就是「金門自衛隊」的前身。那個改他名字的指導員姓羅。他還記得當年徵召時,指導員寫下了大家的名字,放到口袋裡;或許是因為名單被汗水浸溼,筆跡模糊,他的「禮字」只剩下左偏旁的部首;因此指導員就隨興篡改了他的名字,點名時叫他「周以福」;他不知道「周以福」就是自己,並沒有答「有」或做出回應,結果被呼了一巴掌;從此,他就不得不叫做「周以福」了。
 周以福表示,在那個時代,不僅名字會被任意更改,出生的年次也是;他是民國三十年出生,但連長說他是三十一年出生,他就只好當自己是三十一年出生。其他人更誇張,有的一差就十幾歲;因此,自衛隊是六十五歲才退役,有人五十歲就退役了-他認識的人中,有一位屠夫就是如此。
 根據周以福的憶述及個人感受,民國三十八年的古寧頭戰役,安岐被打得最慘;民國四十七年的八二三戰役,古寧頭被打得最慘。他說,包括大厝以及牛棚、馬廄在內,安岐原本有大大小小三百三十五間民房,在古寧頭戰役之後,被國軍拆到只剩下二十七間。
 不過,兩次戰役,剛好都是金門地區番薯豐收的年份,因此隨手就摸得到地瓜果腹。
 古寧頭戰役時,砲彈的威力還不是很強,打到民房炸開之後,中脊不會被打壞。
 八二三戰役期間,一開始大家都很緊張;不過,轟了幾天之後,大家聽聲音就可以知道落點大概在那裡。
 周以福家中有五個同胞兄弟,老大在民國三十五年往南洋發展之後就無消無息,一去不返。他自己是個遺腹子,從沒見過父親。由於曾經舉債度日,兄弟幾個差點被債主帶去抵債;不過,在母親拚命保護之下,債主才罷手。
 他沒上過什麼學,原本有機會讀書,但註冊第二天就遇上古寧頭大戰;後來在預備隊有指導員要教他們讀書,但還沒開始,指導員就被調走了……。走過戰禍的周以福,雖然不時把不識字掛在嘴邊;不過,他的次子和次媳都是教師。
 他表示,從古寧頭大戰到八二三戰役,預備隊或自衛隊所受到的對待有時候是很不堪的;不過,因為國軍來金門之後,百姓漸漸有一口飯吃,基於保國衛土,大家也就認了。
 雖然如此,還是有一件令很多人心中無法平復的疙瘩-那就是榮民就養金無法普施於每一個參戰的自衛隊榮民。他希望這件事仍能有個著落。
 苦過了大半輩子,周以福現在享受著弄孫之樂。他希望政府的建設,要有整體計畫,要有益於後代子孫,不要只是東挖西挖,徒勞無功;他表示,他自己不識字,但金門讀書人那麼多,應該要學以致用,集思廣益,把地方建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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