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渲桶何克西維繫凋零中傳統技藝

逐漸消失於現代生活中的農村用具渲桶(如圖),老師父何克西,結束沙美「新興」店舖的生意,回到聚落中,提供客製化打造,為健康而做。(陳麗妤攝)
現年七十二歲的何克西,二十四歲起在沙美經營「新興」店舖以打製「渲桶」等農村生活用具為主。走過興盛時期,伴隨生活型態轉變,傳統農村用具已被現代化器具所取代,他堅持到八十九年才結束店面,回到聚落中改為客制化服務。他說,材料難覓、成本節節升高、使用人口驟降,在現代生活中難以大量製造,而這樣的技藝也在慢慢消失中。
金沙鎮高粱和小麥種植面積為全縣之冠,早期更以農業為主,在五、六○年代,幾乎家家戶戶都務農,對於四年級和五年級生而言,澆完菜、除完草、放牧牛後才上學去的大有人在,只是伴隨生活型態轉變,以前家戶必備、取水、挑水、澆水以及儲水必備的鐵桶、渲桶等器皿早以被現代化設備取代,興盛一時的打鐵和製造店舖也紛紛掛上熄燈號。
現年七十二歲,現居住於呂厝的何克西說,他自二十四歲就頂下店舖,靠打鐵、做渲桶等農村生活用具維生。在金門駐紮十萬大軍的年代,每一位新兵入伍都必備一只鐵桶或臉盆,那時光是金沙商圈就有五、六間同業,可說盛極一時。不過,伴隨自來水管線家戶接管,居民生活改善,農業人口減少,同業一一結束營業,他撐到八十九年結束店舖,回到聚落中應民眾需求,提供客製化服務。
何克西表示,早期農村社會,每一個家庭都需具備好幾擔渲桶,舊的、壞的還需要修護,雖然每個步驟不能馬虎,全手工打造,就算現今為客製作,仍然維持既有的規格、比例,才能維持器皿的平衡,不會一裝水就東倒西歪,每一個至少需花費二十四小時以上時間打造,每一個零件都有一定要求,仍抵擋不了各式各樣的現代化用品,全金門這樣的技術正慢慢消失中。
何克西也指出,現代社會中務農的少,高粱、小麥等多為大面積機械化耕作,只有聚落裡的老農仍用渲桶澆菜,近年來伴隨許多退休人潮以及自種有機蔬菜等風潮下,才久久有一波顧客上門詢問,這古老的玩意兒。因為聚落裡還有鄉親需求,爾偶得提供售後服務,所以即使零件愈來愈難找、成本愈來愈高之下,本著為「健康」而做,他仍願意在聚落中,自己的工作櫃裡,慢慢打造一擔一擔的渲桶。
何克西早期開店並不是買新設備,反而回收二手機械,至今都還保留在他的工作櫃中,只是老師父漸漸凋零,老手藝漸漸失傳,以及材料愈來愈少,讓他只能搖搖頭感嘆,並花更多時間找替代零件。至於有無收徒弟傳承這樣技藝,他說,耗時、費工,賺不了錢,再加上市場需求也少,年輕人大概不會有人有興趣。
何克西也說,目前全金門會製作渲桶的人數得出來,只是多半不願意再為之,畢竟它不是件輕鬆的差事,感嘆這樣的技藝逐漸消失,除了陸陸續續打造之外,他歡迎有興趣的民眾與他交換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