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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城隍文化專題》之九顏柳督察使信仰浯島延傳增添金門迎城隍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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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 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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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迎城隍隊伍中,有名為泰山駕前「顏督察使」和「柳督察使」,為每一年的浯島迎城隍增添幾分色彩。(周志強攝)

每年的迎城隍隊伍中,有名為泰山駕前「顏督察使」和「柳督察使」,為每一年的浯島迎城隍增添幾分色彩。(周志強攝)

周志強/專訪
受訪者:林任華
 迎城隍的隊伍中,有一組和七爺八爺相像的軟身神像,名為泰山駕前「顏督察使」和「柳督察使」。即使是最夯的google和yahoo的搜尋,也只能在四月十二後浦迎城隍中找到祂們的消息,謎樣的身分令人好奇!
福州鄉情,金門現風華
 最早後浦有所謂的福州三把刀,第一菜刀、第二剃頭刀、第三則皮鞋刀,指的是三個有名福州人分別在後浦街上從事餐飲、理髮和鞋店。接著民國三十八年,一些游擊隊跟著國軍撤退到金門,其中又以福州人最多。這些分散在部隊中的福州人,常常和位於中興路的進步皮鞋店陳金海、陳以杰(音)、所經營的金門飯店以及陳建官(音)長年接觸後,有了固定聚會的地方鄉情所致漸漸凝聚。
 時間在八二三砲戰之後金門慢慢恢復平靜,一些傳統廟會活動(如:迎城隍)才又慢慢恢復。這群在金門的福州人看著四月十二迎城隍的活動,一些人想起了年幼時家鄉迎神活動的情景,於是興起了參與的念頭。但當年的收入有限,直到當時的課徵處處長陳啟超贊助後,終於能夠化想法為作法。
 當初一開始先製作了單北爺(降魔將軍),由陳有福以紙糊的方式,將紙一層一層糊上製作成頭部,手部則是有木頭雕成。發祥地則位於北門林宅(玉蘭花樹)附近的許氏民宅中,製作時當中一位福州乩身起駕,宣示要作兩座神祇,所以改成了「顏、柳督察使」。幾年之後許氏家族要回民宅,於是顏、柳督察使的神像遷往了位於北門洪氏民宅中。
 在困難的年代中,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全盛時期福州人組成的顏柳督察使隊伍的人數近百人之多。每年的四月十二參與迎城隍活動時,迎神賽會的經費都來自募捐來維繫,從此顏柳督察使就出現在後浦迎城隍的隊伍中成了一個特別的妝點。
福州情退、顏柳督察使根留浯島
隨著兩岸情勢底定,許多福州軍人或是遷回台灣本島、或是凋零,幾個選擇落戶金門的福州人結合了山外的其他福州人繼續了這一個隊伍。民國六十年代,在地的金門人也逐漸加入,如:陳金海小孩的同學等。每一年迎城隍之後的聚餐大約開個三、四桌,讓參與者飽餐一頓。
接著,洪氏民宅古厝改建現代建築,顏柳督察使的神尊又面臨了遷移的問題,最後暫時在北鎮廟內奉祀。但是北鎮廟祀奉的神明性屬為陽界的神明,而顏柳督察使則屬於管理陰界的神明,所以還是面臨了遷移的壓力。民國七十年代後期,當時負責人陳建軍擲茭問神,連續選擇了後浦境內的五座宮廟均未獲得允杯,最後終於選定浯江溪口的「萬善爺宮-森羅殿」。
在遷往萬善爺宮的同時,因為神像已經年代久遠,所以順勢重新製作了新的神像。但當年還未有文物保留的觀念,所以在神像「退神」之後,舊的神像就地焚化。這中間在陳水木(陳以杰之子)的引薦下,王金海對顏柳督察使會的贊助,讓這對來自源自福州的神尊信仰能夠繼續在金門延續。
民國八十年前後,方籌組了顏柳督察使神明會,這時參與者已經大都是在地金門人。五、六十個成員當中,福州人及其後裔僅剩十人左右。早期顏柳督察使神明會的會長都是由陳見官負責、林海龍為總幹事。這個階段建立農曆三月十六日顏柳督察使的誕辰每年作醮,並採會員輪值,以便募款即四月十二繞境活動的進行。不過,每年會費還是不敷使用,直到我當總幹事時改成每年輪值人數六人。
雖然顏柳督察使的信眾以金門在地者眾,但仍然被視為外來的神祇(福州來的)。直到萬善爺宮遭到祝融之災廟宇遭毀,但顏柳督察使的金身卻未損傷,只有臉部的漆受熱脫落。在請示神明之後,僅作了局部的維修,並且暫居城隍廟。萬善爺宮搭建了簡易的臨時鐵屋,我們製作了兩尊小型的金身在鐵屋中接受信眾奉祀,但卻在不久之後遭人「請走」。但經南門尊王的乩身請示後,告知顏柳督察使為萬善爺辦事而雲遊四海去。直到萬善爺宮即將建好的前一年,這兩尊神明卻又神奇的出現,目前這兩尊失而復得的金身供奉在民宅中,而兩尊大型的金身則回到萬善爺宮接受奉祀。
福州尋根源、解身世之謎
目前顏、柳的信眾日漸增加,為了瞭解顏、柳督察使的來源,在兩岸開放之後興起了赴福州尋根的念頭。此外,根據傳說顏、柳督察使之後脫胎成為降魔將軍(單北爺),故八十年間我們又塑了一尊單北爺,目前尚未開眼奉祀。
四五年前我們遠赴福州,展開了顏、柳督察使的尋根之旅。位於福州市的東嶽泰山廟原本是一座規模龐大近百公尺長寬的廟宇,但是在經歷文化大革命之後規模僅剩三十公尺左右的規模。目前有關顏、柳督察使的記載資料,僅剩牆上的壁畫神像,而顏、柳督察使可能的原始名稱為顏、柳都督。近幾年我們在福州又尋到了一處可能的起源,為東「岳」泰山廟。
民國九十九年時,我正好赴山東泰山旅遊,亦造訪了東嶽的泰山廟。根據尋找結果,顏、柳督察使係出泰山山神「黃飛虎」的殿前神將。黃飛虎則是封神演義中,受勒封為「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大帝」。而督察使此一名稱,最早則可上訴唐代,但有關顏柳督察使的詳細源起仍舊是個謎。一如中國傳統的道教信仰,一神可以有多個化身,顏、柳督察使在某一個時代的背景下,神奇的降臨到金門這塊島嶼上。即便祂們謎樣的身分仍待追尋,但當祂們遇上了金門浯島城隍的遶境活動的那一刻起,這份巧遇所結下的緣分不啻為神奇。這兩尊當年情繫流落異鄉的福州人,最終亦融入了這一塊土地,為每一年的浯島迎城隍增添幾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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