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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特寫》 牧羊女台北國際書展端出金門文學盛宴

發布日期:
記者: 翁維智/專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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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開始寫作,迄今仍在文學牧場持續筆耕的牧羊女(楊筑君),以散文集《海邊的風》再出發,並在台北國際書展為金門端出金門文學盛宴。(翁維智攝) 17歲開始寫作,迄今仍在文學牧場持續筆耕的牧羊女(楊筑君),以散文集《海邊的風》再出發,並在台北國際書展為金門端出金門文學盛宴。(翁維智攝)

進入第二十七屆,以「讀書正好」為訴求,2019台北國際書展,2月12日開幕,17日閉幕,書展期間,「遠景·文學盛宴」系列講座的邀請,牧羊女、洪玉芬登台進行「文學穿越島嶼:懷鄉與遠方」對話。一場文學盛宴下來,讓金門的老讀者、粉絲們再次看見在文學牧場持續筆耕不輟的牧羊女,也讓台灣的讀友們,親近金門文學田園的繁花盛景。
繼2015年台北國際書展,來自金門的張楚、張希慈父女由三釆文化出版了《感謝我們始終對話》並安排在書展對談,時隔五載,又出現了一場金門作家對話盛會,2月15日晚,鄉友、文友,書友,包括林煥彰、王先正、盧翠芳、韓聖和、蔡鐵橋、蔡明裕、蔡能寶、陳麗芳、陳妙玲、李宥潾等人齊聚世貿一館「遠景‧文學盛宴」講座現場,台大中文系畢業的「文青」,刻正投入金門立委補選的陳玉珍也到場聆聽並向致力耕耘浯島文學田畝的作家們致敬。
在遠景發行人葉麗晴主持、報導文學作家楊樹清引言下,來自金門的牧羊女、洪玉芬進行了一場有別於台灣文學場域的對話:「文學穿越島嶼:懷鄉與遠方」,開場時,葉麗晴說,金門的鄉情、文學都令人心動,遠景創社45周年,看見台灣文學,也沒忽略金門文學,已出了吳鈞堯《火殤世紀》,洪玉芬《雜貨商的兒女》,牧羊女《海邊的風》等,接續還有薛承泰教授的《霧中金馬:消逝的福建省》等值得期待的金門之書;楊樹清說,台北國際書展迎來金門文學風景,「是文學穿越島嶼,也是文學金門的輸出」。
參與對話的牧羊女,本名楊筑君,生於金門金寧鄉湖下村,創作之外,甫自職場提早退休的她,轉任無給職的《金門文藝》社長,讓一份多次斷炊、停刊的老字號文學刊物,得以美麗重生;同時,她也嘗試寫詩、畫畫,初試啼聲,迅即贏得掌聲,成了金門文壇的焦點、話題人物。
1970年代,17歲的牧羊女已嶄露文學才情,經常在《金門日報》正氣副刊發表文章,包括〈那條路〉、〈飲風的晚上〉、〈想再踏那時的草原〉、〈假如 麥芽糖不賣〉、〈藏入歲月的袖子〉、〈木麻黃的秋天〉、〈且待春天重疊〉、〈叮噹這個妞〉、〈五月的故事〉、〈最後一班車〉……濃郁的鄉景、綿密的文思,豐富文采擄獲無數軍民讀者的心靈,回憶當年,牧羊女笑著說,「一個星期內,總可收到十幾封讀者來信」;小說家朱西甯為《八二三注》長篇,赴金門到報社翻閱舊報紙尋找寫作材料,時見副刊版出現「牧羊女」篇章,驚喜告訴學生王金鍊,「看到金門的張愛玲!」
18到24歲,是牧羊女在文學草原筆耕的高原期。1976年旅台,「牧羊女」驟然消失在文壇。停筆整整30春秋後,2006年,牧羊女風華再現。她將青春年華的作品,重新整理,以《五月的故事》為名出版第一本書;2007年,於金門日報浯江副刊開闢《北方牧場》專欄,以一篇〈愛情,折現吧〉,向讀者、老友宣告:「牧羊女回來了!」,走過風雨人生、重返文學田園的牧羊女,不再是當年那個不知愁苦的織夢少女,已然是行走紅塵了悟世態的世間女子。
2019台北國際書展與洪玉芬的對談、交鋒之外,關於土地與書寫、人生與文學種種,牧羊女受訪時,回首來時路,一一細數筆墨情事,「吳鈞堯說宣傳砲傳單是他的啟蒙,玉芬說報屁股是她啟蒙」,她呢?一本不知從何而來的《皇冠》是她最初的文學閱讀啟蒙,瓊瑤的《幾度夕陽紅》是她第一本小說讀本,後來接觸了張愛玲短篇小說集讓她著迷,鹿橋的《未央歌》,馮馮的《微曦》……,這些作品讓她青澀少女歲月有了點綴,沉迷在文字的美以及小說情節起伏,後來弟弟(前雲科大校長楊永斌教授)在台北為她買的《中國文學史》,《胡適全集》,林語堂的《京華煙雲》及《鏡花緣》、《紅樓夢》……讀的很雜,但心裡明白文字變化美妙是她要追求的,就努力嘗試讀似懂非懂的《紅樓夢》,霧裡看花沒關係,再多讀一遍二遍,「這就是接觸文學初期的我。而想當作家這奇怪的想法真的不知從何而起。大概孟婆湯沒喝乾淨,上輩子留下的想望。」
走過《五月的故事》、《裙擺搖曳》、《海邊的風》,牧羊女接續的寫作方向、計劃?牧羊女述及讓她持續書寫的動力,「經常一篇文章刊出、一本書出版,總會有讀者打電話或line我,跟我討論文章內容,結論會告訴我:我邊讀邊哭,妳把我心裡想的都寫出來」,這些都是她書寫的動能;新近由遠景出版的《海邊的風》,受到各界的回響最多,包括台北商業大學教授邱宜文讀後的眼淚回饋,「這本書好真,閱讀時,常像進入一個澄澈的時空,如同北翠的畫,那是我一直憧憬的乾淨世界。牧羊女尤其精彩的總在最後一句,餘韻無窮。 」各家推薦中,林文義寫道「牧羊女細數著青春歲時、家庭生活、戰地追念,芬芳如高粱好酒,謙遜的生命品質的底蘊,款款道來這古名浯島的美麗記憶」;郭強生則以賞畫之筆描繪「隔著時空與記憶,早年的浯島在牧羊女慢慢又被召回來,有潑墨畫般的大歷史暈染,也有簡潔精巧的靜物工筆,勾勒出大歷史下的個人命運。當年離家來台灣的一場離別,讀來尤其令人動容」;楊樹清以長期閱讀的在地心情觀看「我們再次讀到牧羊女的鄉景、鄉情與鄉愁。經過漫漫時、空的阻絕,心靈的沉澱,即使描繪同一座島嶼的家族、風土、人情,卻已然不同於《五月的故事》裡牧羊女的青春觀看、青澀記憶」;也有資深的作家、中華金門筆會會長黃克全及北京大學教授李陽私下對牧羊女說,寫老故事是對的,中華文化在金門的保存應該是最完整,尤其是閩南文化,也可以在文學世界裡織出一片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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