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縣藝術家阿潑 浯江書院推14天成果展

《來吾島,去浯島-2023年金門駐縣藝術家成果展-阿潑》,10月9日-22日,在浯江書院展出。 (李增汪攝)

《來吾島,去浯島-2023年金門駐縣藝術家成果展-阿潑》,10月9日-22日,在浯江書院展出。 (李增汪攝)
駐縣藝術家阿潑從今年7月3日開始,入住金門大地吳心泉古厝,至今將滿4個月,這是4個月來走訪金門各個聚落,深入田野調查,並進行耆老訪談,用外來者的角度來書寫看金門。昨天開始為期14天的成果展,直到10月22日結束,歡迎鄉親利用連續假期到浯江書院走走看文字展。
金門縣文化局局長呂坤和昨日親臨現場,跟阿潑藝術家交流,暢談金門文化歷史,討論金門話,也鼓勵藝術家有空至金門走走,看看金門的古蹟文資,有機會品嚐一下金門的美食。
成果展裡除了駐縣藝術家創作的文章內容,拍攝的照片外,還包含了島嶼寫作工作坊學員共同創作出來的作品展列,從跨島、跨地域的討論,思考如何讓地方書寫可以往跨國界島嶼邁進。
這項《來吾島,去浯島-2023年金門駐縣藝術家成果展-阿潑》,10月9日-22日(11:00~17:00),在浯江書院展出。
在金門駐縣期間,阿潑試圖想以島嶼身世的角度,認識並書寫金門,也將其他島的經驗帶到金門。
駐縣藝術家阿潑成果發表會內容如下:1.我以為,每一次時代的變動,都讓金門附上一個新的地質層,雖然細看層次豐富多樣,但超過四十年的冷戰,加上之前的日本侵略、施琅攻台、鄭成功練兵,都讓戰爭之於這座島,宛如構成它的花崗岩那般堅硬。不論哪個朝代,它的命運,始終是兵指台灣的起點,或是收回大陸國土的前線。2.語言與文化是相應相生的關係,有著什麼樣的歷史文化,就有什麼樣的詞彙,例如金門人過往是倚山吃山,依海吃海,於是,當我聽到當地人以「去山」描述「種田」,「拿海」代稱捕魚時,感受到語言本身自帶的文學性,是多麼生動的用語。3.前不見路,不成阻礙,帶路的朋友還是憑著經驗和感覺,沿途剪枝摘葉,摸索探進,而我們也在雜木叢中又鑽又踩又爬,被蚊子又叮又咬中,狼狽前行。「希望,本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這就像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人走多了,便成了路。」我在心中不斷複誦作家魯迅的名句,安慰自己:這是在幫後人開路。4.曾在古寧頭北山的蚵田,看到密密麻麻的小招潮蟹與佔滿灰褐泥地,乍看很像灑了一地的白色鹽米,細看又如細微棉絮在土上飄舞著。當然還有其他生物在這一大片蚵田裡活動著。有個孩子甚至將自己拾撿到的粉紅透明章魚,放到我面前,讓我驚覺自己只要一動就會踩到更多生物,立刻想要離開這塊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腳不落地走出去。
在圖文發表方面:1.歷史如煙成河,此刻,於金門的此處,唯一能看到的,只有指向大海的軌條砦—那是用一截截鐵軌裁切成條狀,預防共軍來擾而建的防禦柵欄—仍然守著這個記憶。2.我的金門朋友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於是慢慢修補自己的舌頭,漸漸找回了金門話。有天下午,我看著朋友帶著自己的孩子在聚落裡散步,不停用金門話跟這些正在學習說話的幼孩互動,跟在他們身後,我也一個字一個字地復述這些字句。3.我深深感受到,金門人對於「大山」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敬愛,彷彿不爬就無法真正體驗金門,於是接受挑戰。4.過去我對金門的印象是│金門多風,才有風獅爺在聚落面風口辟邪鎮風。我聽過一個比較科學說法,是風獅爺會破壞風的結構氣流,乍聽功能和中央山脈類似,我不免想像小小的風獅爺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放大成山成脈,抵擋了大自然的破壞。但我並不真的知道,風來了,是怎麼回事。5.原來,這不是雨聲,是潮間帶呼吸的聲音。活了大半輩子,距離好奇愛玩的童年這麼久,我才第一次見識到生物世界的微妙。而且是在金門,一個相對而言,海洋活動並不熱烈的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