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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經驗看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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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土樓之所以在福建土樓當中佔有重要地位,除了其數量眾多,還因為永定有幾棟年代久遠、保存良好的土樓,頗受專家學者肯定。永定取得「世遺」的招牌,過程中經歷長達10年的努力,然而,就在完成登錄的一年以後,傳統聚落開始出現一些「商業化」亂象,再一次凸顯「開發」與「保存」之間的矛盾。
事實上,「福建土樓」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始於1999年,初期南靖、永定、華安三縣因為各具特色,分別循管道提出申請。至2004年,在大陸福建省省長辦公室的協調下,三縣市體認到合則三利,分則三害,決定共同以「福建土樓」名義,結合三區資源提出申請。
2001年12月經大陸國務院批准,「福建土樓」正式透過「國家文物局」向聯合國科教文組織提出申請。2002年01月列入世界遺產預備清單。至2008年7月6日,世界遺產委員會第32屆大會在加拿大魁北克召開,表決通過將福建土樓正式列入編號第1113號的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根據新華社的報導,永定在列入世遺之後,今年的第一季就接待了旅客43萬人次,創造了將近2億元人民幣(接近10億台幣)的旅遊收入,被稱為「世遺效應」。
然而,就在「世遺效應」豐富了當地居民生活之後,部分傳統土樓聚落開始出現各種態樣的「商業化」行為,最普遍的就是傳統土樓前空地搭起塑膠棚,擺攤販售各種農特產品。幾乎每棟土樓內、外也突然如雨後春筍,冒出了「提供膳宿」的招牌,有樓主直接將修護完成的土樓當成餐廳、民宿對外營業,當起了個體戶。這些不受規範的商業經營,不僅破壞了土樓風貌,也讓地方政府相當頭痛。
永定經驗對金門來說並不陌生,欲保存原始風貌之傳統聚落,往往碰到傳統文物維護,與觀光旅遊開發及各種商業行為之間的對立與衝突。中國大陸由於社會、國家體制之故,對某些「政策」可以由政府來強勢推動與執行,短時間內即可取得速效,只要其地方政府有心,就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
反觀金門,也對登錄世遺表達興趣,也被文建會列為我國「潛力點」之一。然而,近來又再次浮現的國家公園管制範圍議題,似乎也反映了這個永遠存在的矛盾。
金門國家公園設立宗旨在於「保存戰役史蹟、文化資產及自然生態」。近年來,金管處對幾處傳統聚落的維護及活化再利用,付出了諸多心血,加上縣府在歷史建物登錄與傳統建築修繕方面著力甚深,成就已傲視國內各縣市。然而,「國家公園」這塊招牌,與永定的「世遺效應」只能是小巫見大巫。
或許正因為開發成效有限,又受到重重限制,才會有國家公園限制太多、面積太大的反彈聲浪,希望能適度縮小園區範圍,解除一部份限制,導入更多的商業營運,抑或藉此解決居民生活基本需求。
我們要強調的是,永定短期的成功經驗及所面臨的問題,提醒了我們,當前旅遊市場分眾化的趨勢下,唯有文化遺產的妥善保存,才是金門追求發展的最高價值。金門並沒有什麼大山、大水,更沒有海洋公園、迪士尼。或許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不會有,但金門現階段最大的優勢,就是豐富的文化遺產、冷戰前沿最獨特的戰役史蹟,以及美麗的生態環境。在追求發展的過程中,必須先認清自己的優勢、劣勢,找出機會與威脅,同時在優勢方面持續深耕,在威脅方面力圖精進,如此,方能在高度競爭市場中,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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