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睿友學校重煥光彩﹗
縣定古蹟睿友學校,經過一年十個多月的修復,於日前正式啟用,文化局邀請碧山居民以及安瀾、沙小、高職等學生擔任藝文演出,象徵為睿友「開學」。文化局將委由社區管理,未來每日上午九時至下午六時開放,社區將本於培養人才之精神,活化空間推廣各式課程,盼再現睿友精神。
金門本地存在著許多的深富歷史風情的古厝與洋樓,睿友學校或不是最特殊、最大的一所,但對與其關係連接的鄉僑與鄉親而言,卻是獨一無二的寶貴資產。為了維護珍貴文化資產,修葺歷史建築仍是絕對必要的過程之一,但也經常在這樣的過程中,衍生了過與不及的爭議;到底是修葺一新讓人振奮,還是修舊如舊更令人期待,或便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課題。
許多年前,金管處在修繕北山洋樓時,發生了弭平牆上彈痕的問題。有人認為彈痕,便是歷史表徵,去除了就降低了歷史況味,誰還有心思來探古尋寶?但也有人以為,歷史終應歸於歷史,復舊固然有其立論基礎,真要刻意強調歷史環節,恐怕很多現存的歷史建物都禁不起推敲與考驗。以上看法或皆言之有理,但對於古蹟或歷史建築,我們或許還可以有如下的設想:「破壞未嘗不是另一種歷史記憶,重點是如何將建築賦予的精神傳承下去」。
近年來,在公部門的強力奧援下,金門的傳統建築有了大規模保存與翻新的機會,但也恰是如此,愈來愈多的人發現,整建後的建物並未重現多數人記憶中的樣態,遑論可能被鏈結的記憶。舉金門最大的古洋樓-陳景蘭洋樓的整修為例,多數人對其記憶可能停在被國軍徵借,屬於「金門官兵休假活動中心」的那段日子,如將其整建為肇建時的那副模樣,是否亦是對歷史記憶的一種戕傷?自然,在國軍徵用的那段日子,粗糙的粉刷、裝潢,或已敗壞了傳統的洋樓之美,但誰又能否認這段強勢的刻意破壞,不屬於洋樓的歷史故事?又倘若修整後的洋樓跳脫了此一歷史環節,其復活的生命,是否還值得令人期待?
當然,事有兩面,衡平或苟全可能會是最終的答案。於是乎陳景蘭洋樓保留了肇建時的外貌,卻不妨礙其將戰地時期的野戰醫院、冰室、金門中學教室等元素納入其中,這般的構想可說是面面俱到,後續由誰來傳承這棟樓宇的歷史精神?歷史建築活化,重點還在「活」字。如何讓建築活起來,除了導覽人員的功力,更重要的還在於完整的空間營造及導遊配套,修葺建物只是表象,讓建物能依憑歷史而重生,顯達其真實的存在價值,方具有時代意義。
當然,歷史建物修繕,最基本的原則仍是「修舊如舊」,這兒講的「舊」不獨是原貌外觀而已,更重要的是在技法的傳承。以有近600年歷史的北京故宮為例,其修繕的重點,便在運用了許多百年技法;諸如,用15道工序修護一根柱子,考究當年的琉璃瓦釉色及用料等,其修護的重點在於「韻重於形」,這也是一種對歷史記憶與精神的尊重。金門或許囿於經費無法過於講究,但若如果連探究的精神及想頭都欠缺,而將其修護成任誰都陌生的「四不像」,則將是對歷史更大的傷害。
喜慶睿友學校「復學」,更期待其能傳承更多的歷史內涵,讓人們更充分的感受其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