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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境管紀念日 再論金門轉型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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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台金兩地的民主進程來說,今年都是值得紀念的日子,1987年7月15日,當時的蔣經國總統宣布台灣解嚴,今年適逢30週年紀念;1992年11月7日,台北終於也解除了金門的戒嚴令,因而今年也是金門解嚴25週年紀念。
光就解嚴時間點來說,很容易看出金門整整比台灣本島晚了5年,不過,許多人不知道的是,金門雖然在1992年解嚴,但金、馬往來台灣本島的出入境管制,一直要到1994年4月28日才真正解除,算來金門的軍管歲月竟然長達45年,讓人唏噓。
是以,今天也是解除金馬出入境管制的紀念日,對許多金門人來說,4月28日才是金門真正的解嚴日,這個日子對金門人有太多的感觸,然而,二十多年來,無論台灣或金門其實都沒有好好面對這段歷史,究竟當年政府的決策是否得當?有沒有可議之處?23年過去了,政府又該以什麼態度面對當時的決策?對金門人而言,我們又該如何看待這段烽火歲月?
再清楚不過,以解嚴時間點來說,金門整整晚了台灣5年,而真正解除台金出入境管制則又是宣布解嚴整整一年半以後的事,其中代表的意義也再清楚不過,當年的政府對台金兩地的統治思維,明顯是兩套標準。
一方面,政府以宣布解嚴對當時的反政府社會力量釋出善意,可一方面,又以國家安全為由推遲金門解嚴的進程,甚至在宣布解嚴後,還要繼續管制台金出入境。
主事者這樣的決策思維,其實就是將台金兩地差別處理,金門充其量只是台灣的前線,就算不再扮演斥候的角色,為了維護國家整體利益,犧牲金門的民主進程也不算什麼。
事實上,所謂國家安全之說,更像是統治者用以穩定社會、鞏固執政者利益的說詞,這是因為早在1979年1月1日起,北京就停止了自1958年以來對金門的單打雙不打,金門對岸的廈門,還從北京的前線搖身一變成為改革開放的經濟特區,亦即,金門解除出入境管制,竟然是廈門成為經濟特區第15年後。僅此一端,北京之於廈門,與台北之於金門,兩岸主事者決策相去何止千里?
轉眼之間,二十多個年頭過去了,在蔣經國之後,台灣歷經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蔡英文等多任政府統治,政權在藍綠執政者之間流轉,但關於當年的這段爭議性決策,似乎也成了過眼雲煙,乏人聞問,歷朝歷任政府除了偶爾到金門說些應景的場面話,也從來沒有誰真正嚴肅面對這段貽誤金門發展的決策。
近年來,轉型正義之聲震天價響,當今政府也以各種積極作為實踐他們聲稱的正義,但要說起轉型正義,金門長達45年的軍管戒嚴體制,與隨之而來對金門人日常生活、基本人權的限制,迄今仍是一段被刻意遺漏的空白,這段空白一日不去填補,這個政府念茲在茲的轉型正義也就沒有完成的一天。
回到金門這塊土地,金門人或許可以將政府的離島政策當作檢驗執政者施政的重要指標,但我們也沒有懷憂喪志、自憐自艾的權利,即知即行、深化民主價值、落實公民社會,就是金門人揮別悲情、迎向未來的最佳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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