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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雙乳山坑道至三獅山砲堡─軍事遺產的保存與處理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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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過去因應戰備需求,發展出各種軍事工事、特殊的防禦構造物,以及各種設施。這些「固若金湯」的構造、設施、地景,見證冷戰時期為守衛民主自由,可歌可泣、犧牲奉獻的史實,留存至今,乃金門最重要的文化資源,亦為當前金門最具潛力的文化性資產。
在八二三砲戰六十週年前夕,傳出兩件令外界矚目的事件。其一是雙乳山坑道因工程不慎挖斷部分坑道後,經各界揭露其特殊性、重要性,推動保存,並透過文化主管機關的基礎調查、價值論述後,因其多數位於公有地上無爭議,日前獲得金門縣文化資產審議會審議通過,指定為本縣縣定古蹟,為金門縣唯一指定為古蹟之戰地史蹟,具有高度指標性意義,未來可預見將結合金門國家公園中山林廣大的休閒場域,成為最具教育意義、觀光價值的軍事遺址,潛力無窮!其二則是三獅山砲堡被拆除事件,經地方民眾發聲呼籲重視戰地史蹟,由媒體報導後,金防部從善如流檢討營區釋出機制,表示未來將配合縣政府,更為謹慎處理,以兼顧還地於民政策及文資保存目標。
金門處處留存戰地史蹟,過去因防禦作戰需求,軍方使用民地興築構工,或經徵收土地作為營舍、軍事工事所用,有其特殊的時空背景。然當部隊大量裁撤後,近年來金門開發的風潮致使土地價格攀升,民眾要求還地的訴求已成為重要民意,經檢討無軍事需求之營舍,軍方將釋出土地還地於民,或撥用予縣府、金管處等公有機關作為公共或觀光使用。然而,從1949年後的各年代興築軍事工事、營舍、碉堡、坑道等,擁有大量的建造物遺產,以當前軍方的處理與維護能量而言,的確難以負荷,我們必須體察;目前,計畫釋出之營區撥予公有單位,亦呈現了飽和而難以為繼的現象。且在執行還地於民的政策時間壓力下,稍一不慎,即可能拆除具有歷史價值或特殊意義的構工遺產,造成遺憾。
依《文化資產保存法》第十五條,逾五十年以上之公有建造物處分前須經文化資產價值評估,其目的乃在於透過文化主管機關專業的評估,避免不當的處分,使能保存更多的遺產,留給後世。依法,軍方必須遵從辦理,但在實務上,龐大的軍事史蹟如何能避免未經評估而拆除,則須透過適當的機制辦理,而非當前僅以佔用民地為唯一理由逕行拆除。
首先,應進行全面性的營舍、建造物、軍事遺產、史蹟等分類分級評估,明確指認其初步之價值、類型、數量,及保存或可拆除之建議,讓軍方在管理維護、釋出營區有所依據。其次,在釋出或拆除前,再經文化資產價值評估,確認其保存與否的二階段作業,當能改善目前的窘境。我們必須瞭解的是,絕非所有的營舍、建造物都需保留,完整的調查評估作業,確認遺產是否具有價值再行處分;或藉由分類分級後,若遇佔用民地者,僅需保留其他地點同時期、同類型具代表性之遺產,如此,將能避免衝突。
然而,在此項作業前,軍方亦應進行內部的史料彙整,過去已經建立的軍事史政資料必須納入營產釋出作業中。也唯有營產管理單位獲得較為翔實的部隊、戰役、構工歷史文獻,協助文化主管機關文化資產評估所需的人、事、時、地、物等基礎資料,未來的營區釋出作業才能兼顧保存與民意需求,順利推動。各機關的協力,建立溝通平台,建構適當的作業流程與評估機制,才能真正解決當前的爭議。
軍事遺產是金門特殊的瑰寶,應善用之、保存之!特別是在八二三六十週年時,軍事遺產的保護與史料的建構,讓其永傳於後世更應是各方省思戮力的議題。未來,完善分級分類評估,並建構合宜的文化資產價值評估與作業方式,當能減少憾事再度發生。期許有更多的軍事遺產獲得保存,在兼顧民意的前提下,找出最適當的解決方案,需各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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