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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金門水文化 拓展生活新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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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疫情緩和,金門的經濟與觀光活動也逐步復甦之中。自從解除戰地政務之後的廿幾年以來,觀光一直是金門的關鍵性產業,其最重要的訴求即在於金門文化相對於台灣社會的特殊性。然而,在長期以來對戰地、僑鄉及閩南文化的強調之後,金門還有什麼文化能夠吸引遊客,並且它的價值不單單只在於經濟上的消費,還能進一步增加來金的遊客,以及縣民自身的幸福感?水文化是個重點,而且這裡所說的水文化,並不只是具體的藍眼淚、歐亞水獺、海灘花蛤季、西園鹽場地方文化館,或是翟山坑道的音樂節,而是強調了人與自然共生,親水樂水的生命情調與生活方式,及隨之而來的生產關係與生態主張。只有從這種全面性的人與水的關係裡,不僅能夠再創一個新的金門文化,而且也能大幅提升來金遊客與鄉親們的幸福感。
人體有70%是水份,一旦減少了10%的水份,身體也就會感到不適,而喪失20%至25%的水份時,也就會有生命的危險。如此看來,水的重要性不需贅述,它甚至比土地還重要。沒有水的土地,也就是沙子一堆。因此在金門的各個聚落,不僅都要有汲水供水的水利設施,而且為了維持水的供應及適當的分配,也有各種與水有關的傳說與規範,像是南山的「三眼井」,也就突顯了鄰里之間對於水的禮儀與品德。不過,隨著水利設施的現代化,例如金門在1966年4月1日成立水廠,而台灣本島更早在日治時期即已開始建置自來水系統,別說人們之間為了水而要互動、合作或衝突的機會,已經幾乎不再存在了,甚至以為乾淨的自來水就是那麼理所當然、自然而然,而疏忽了對於水的敬虔與重視。於是,失去了對於水的倫理,不單單只是浪費水而已,還失去了一個人與自然之間互動機會。
金門人與水之間的感情,應該是較本島的台灣人更為厚重。首先,這是因為金門的平均年雨量為1,096釐米,甚至不到台灣總平均量2,497釐米的一半。而且,金門的水道短,海島地形更留不住雨水;其次,金門不僅更高密度地依賴農業,傍水而生的人口比例更高。因此,除了聚落內部注意水利的運作及水的分配問題,過去還時有耳聞宗親之間因為水權而起糾紛。然而,這種親水愛水的文化,卻由於戰地政務而發生重要的改變,除了要供給大軍的用水需求而出現了大量的人工湖泊,並建置自來水系統之外,也因為國共內戰而管制居民出海。因此,海防、地雷及層層的崗哨隔離了原本與水親近的文化,而這樣的戰地遺緒並未因為兩岸的和解而消失。
因為金門的親水愛水文化,所以水文化的創造與重建,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是重要的。金門可以從聚落裡與聚落之間,重建親水愛水的文化,而且在重建之間,也再度拉近了人與自然之間的關係;金門,也可以在金門島內與金廈海域之間,建立親水愛水的文化,這樣的文化將可以串起一個與台灣本島不同的文化,不單單吸引兩岸遊客的興趣,也在一種親水愛水的生命情調、生活方式之間,發展出新的生產關係及生態主張。這樣的一種新的視界,帶來的不只是經濟上的觀光,也是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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