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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戰地政務遺產 思索金門民主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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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金門解除戰地政務卅週年,也就是已有了一整個世代的金門人自出生以來,即生活在自由民主的時代。而且,這個民主世代還經歷了兩岸無戰事,並且和平交流的時代。回顧自清中葉以來的現代金門歷史,這無疑是最好的時代,但它並不是憑空出現,也不會理所當然地永垂不朽。事實上,正在卅週年的當下,國際政經秩序出現了重大的結構轉變,不僅民主與專制體制間的對立再度出現,更因為民主社會的開放性,而經受著專制體制的威脅。在此一時刻,金門人再度承擔起時代的責任,唯這一次我們不必成為戰爭的最前線,但卻是可以藉由戰地政務的遺產,來思索金門民主的未來,以至於是整體中華民國的未來。
就在解除戰地政務卅週年之際,香港也回歸中國廿五週年。然而,當年承諾五十年不變的一國兩制,實則不到廿五年已是山河變色,不僅言論自由、司法獨立等等一國兩制的基本價值早已不再,香港的經濟、金融,及娛樂產業也不若以往。如此看來,在自由民主底下新生的世代,對於專制體制的威脅並不陌生,問題在於未能對於體制的暴力感同身受,而這也就是反思戰地政務之遺產的重要性。在進一步說明反思戰地政務遺產的價值前,得先提到的是,反思的目的並不在於譴責戰地政務時期之體制暴力,當然更無意於合理化此間的暴力,而只是去感受,並了解曾經發生在金門這塊土地上的事實,融入當時的情境,且不以當下自由民主的眼光,在第一時間就將戰地政務以負面的方式理解。那麼,如何理解?
所謂戰地政務的遺產,不只是物質性的戰地工事、營區,也有非物質的文化,像是由來自於各地官兵帶來金門的飲食,或是在戰地政務期間所發展的高粱酒與對應的酒鄉文化。尤有進者,也有出於戰爭的需要,致使金門在戰地政務期間得以高效地建制各種現代化的基礎建設,像是自來水、電力,以及交通網路,這些戰地政務時期的遺產,不僅促成金門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經濟繁榮,這些公共建設在今日仍是金門社會發展的基石,並且還因為它們是公共建設的一部分,遂使得金門得以與本島台灣的水電統一定價,並接受補貼,從而串起台澎金馬的共同體意識。
而且,這一台澎金馬的共同體意識,也就是當下「中華民國台灣」之主流論述的基礎。而這一主流論述裡最純粹的「中華民國」,也就是經受了戰地政務的金門及馬祖。戰地政務的遺產,其實不只是前述的物質與非物質文化,最重要的也就是在這塊土地上生活過的人們,以及在他們腦海裡的記憶。這些記憶誠然並不美好,但它們不僅是事實,並且還捍衛了中華民國。換句話說,對於捍衛中華民國的決心與意志,戰地政務的世代與民主世代之間沒有差別,只是由於感同身受的處境不同,致使在自由民主的時代裡,在諸多政治社會的價值上有不同的意見。但,不同的意見不也正是自由民主的表現,而自由民主的價值也就是在不同的反思之間,了解並接納彼此,方得以一起經營金門,以至於整體中華民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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