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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應該尋找另一隻「金雞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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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金門家戶配酒利潤日益走低,縣民「小確幸」大幅縮水,不僅普通百姓抱怨、哀嘆連連,部分酒商也大嘆生意難做,市場去化困難,進而造成庫存大增及流動資金不足現象;不少酒商希望可以減少配酒次數或數量,以緩解整體市場壓力。然而,作為縣庫主要支撐來源的酒廠,也有其營運上不如民營酒廠的苦衷及困境。
尤其對金酒寄以厚望的大陸白酒市場,在其快速增長及擴張的十數年間,由於各種原因羈絆,而未能搭上資本積累的黃金時期;如今,大陸白酒市場風光不再,大陸民間對於白酒市場衰退,總結成順口溜「50後不喝了、60後喝不動了、70後不敢喝了、80後沒錢喝了、90後沒人喝了、00後給錢都不喝了。」許多投資、囤積的酒都賣不出去,中國白酒嚴重過剩,行業即將迎來劇變。
由於大環境不利於白酒市場,尤其是傳統高端白酒,近年來確實面臨著增長放緩、甚至大幅衰退的挑戰。這並非由單一原因造成,而是宏觀經濟、社會文化、人口結構,……等多重因素疊加、共同作用的結果。
有些人以為降低白酒產量可以穩住市場。但由大陸白酒市場揭露數據,顯然情況並非如此簡單。2016年,大陸白酒產量抵達巔峰的1358萬升後,已經連續八年下滑了;到2024年,大陸白酒行業總產量為414萬升,僅有高峰期的三分之一。總產量下降,但市場總銷售額卻由頂峰時的6000億,下跌到3000億(人民幣)。可見白酒行業並非遵循「以量制價」這樣簡單的邏輯。
有些人則認為,只要致力於白酒釀造工藝、加大投入研發新口感白酒(尤指低酒度或氣泡酒、果酒之類),就能迎合、甚至開發出屬於年輕族群的白酒藍海市場。但是經過眾多酒廠多年多樣的口味研發及創新行銷,市場依然未如預期而至。在年輕人(90及00後)連冰淇淋都嫌棄的時代,白酒再怎麼改變,好像也難以激起他們品嘗的欲望。
五、六年前,大陸茅台前董事長季克良曾說,「年輕人並非不愛喝白酒,只是時間沒有到,等年齡大了、等有錢了,他們就愛喝了」。然而,從他說這話之後,每年大約有2000萬年輕人,進入40歲門檻;但,顯然年輕人進入中年之後,並未如預期般地轉變為愛喝白酒的族群。
所以,白酒「收藏、保值」的投資神話破滅,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表面上看,白酒市場衰退的原因,可能是經濟不景氣造成的消費降級。白酒,特別是高端白酒,在大陸打擊貪腐及禁止公務宴請政策(禁酒令)施行之後,白酒原先的「洗錢、送禮、面子」等屬性消失;連帶其「投資、收藏、保值」等標籤也被揭下,進而回歸到其原本的「平民」屬性。
在「經濟大通縮」周期,所有脫離「平民屬性」,而訴求「高端、奢侈」及「投資、增值」等「金融屬性」的標的物(如房地產、珠寶、鑽石、高端白酒……),都將迎來困局、乃至終局。
對於白酒而言,在宏觀經濟面臨壓力時,企業和個人都會縮緊開支。此外,消費者變得更加理性,傾向於選擇性價比更高的產品,或者直接減少高端白酒的消費,轉向中低端品牌或其他替代品。這直接衝擊了以茅台、五糧液等為代表的高端酒的價格和銷量(金酒也難例外)。在經濟通縮時,大家都會盡量減少支出;此外,「健康意識」的覺醒,也是制約白酒市場最核心的長期因素。
總之,出生率陡降,以及年輕人社交場景更加多元豐富,是他們難以接受、甚至排斥傳統的「酒桌文化」的根本原因。未來,在90後、00後一代成為消費主力時,辛辣、濃烈的白酒,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所以,金酒公司在繼續經營金酒公司之外,也到了思考及尋找另外一隻「金雞母」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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