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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間細沙看藝術學思考

發布日期:
作者: 顏茁。
點閱率: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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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從排斥到接受
此書作者是大衛.伯金斯,他本身非藝術相關科系出身,是麻省理工學院學者,憑著自己對藝術的熱愛並結合其科學出身背景,提出「看藝術,學思考」的概念。整本書以觀看藝術為主體,帶出思考稟性如何培養以及一般人常產生的有關思考的問題,說明如何藉由看藝術來改變思考的盲點,促進思考方式。
「看藝術,學思考」第一眼看到這書名,我想這對我來說應該不困難,因為這是我過去常在做的事,也是很熟悉的事。倒是對於作者以一位科學家而非藝術人的身分所提出的觀點,我好奇這本書到底會帶給我什麼新的想法。我第一次看完這本書,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就是「難」,因為我認為書裡說的東西該是很淺顯易懂的觀念。但一看到內容提及有關智力的相關問題,我只感到眼花撩亂、艱澀難懂,雖然全書文字表達是輕鬆活潑,但老實說還是很難改變內容呈現的難度,以及有些無聊的感覺。
開始我想是否該換本書,但是心裡又想也許該再試一次真正體會內容的意外驚喜。我再一次硬著頭皮翻閱,也終於找到書中讓我有所感悟的喜悅,其中對於智力運作或是分類…等內容,我是有所瞭解,但是我更想報告的是書中讓我有所警覺的問題和一些想法。
二、從藝術學思考,從思考學藝術
「藝術常常是看不見的」、「藝術作品不會在第一眼就吐露所有秘密」。這是書裡提過的兩句話。當我看到第一句時心裡真的是大感困惑,但是第二句話就像一記重拳擊打在我心裡。的確,就算是現在我已是藝術科系的學生,有時看展覽我還是免不了成了那一群「巡牆派」中的一員,每幅畫停留的時間都不久,常常只是看一看作品說明,然後試圖尋找畫作裡的技法,當我都找到了,就以為已經看懂了這幅畫,然後繼續下一幅作品;當找不到時就歸咎是自己懂得還不夠多,或是欺騙自己說這件作品的內容就是如此而已。我想那是因為我都只是在「紀錄」,急於找到一種讓自己覺得「喔,我懂了!」的感覺,所以我完全缺乏思考,以至於只看見作品的表面而沒去發現作品其他的可能性,這可能性也許是一個故事、一種感覺,甚至是不同的表現手法或想法;這又讓我聯想到創作方面,常常我會很想一下子完成一件作品,結果當然也很清楚,想得不夠久,思考的面向不夠多或不夠深入,因而成品呈現的效果總是大打折扣。所以多花時間看並思考是這本書裡教我的第一件事。
藝術,是感性的、不拘小節的、瀟灑的,這是我長久以來的想法,以為藝術和科學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作者出身理科卻要主張「看藝術,學思考」,這才吸引我進入這本書的主因,然後我的想法又一次遭到推翻;因為在我們反省有關智力的思考,也就是當我們作重大決定或學習細膩和新穎事物等相關的想法時在在都需要用到智力,它也就是「藝術型的思考」,我想這點不只是我,很多人也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藝術和科學並不是一個感性一個理性,它們可以既感性又理性,這就如同作者所說「藝術作品不太可能被限制在框框裡,它們天生就會延伸」。
本書另一個有趣的說法是關於抽象畫,常常一幅抽象畫擺在哪裡,習慣上你會想去知道它是表達什麼,你會開始去猜、開始去思考,當你想知道正解的時候,也許會看看解說卡,或是詢問作者,就是務必求得一個答案──看懂它。但是這裡作者說了「抽象畫通常不是要你看懂,而是要你看不懂,藝術家的目的是想激起你的迷惑,強迫你去思考」。我因此恍然大悟,其實我們觀看作品的過程就是答案和樂趣。
「人們在觀看和思考時,總是會侷限在熟悉的幾個範圍裡,看的想的全都是習以為常的那一套…總覺得所謂「作決定」,就是只能在A和B當中選一個,卻因此錯失掉其他更好的可能性」。這讓我想到一次上課的情景,老師問我們「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大多數人的答案是二選一,只有一個人回答不一定,我記得接著老師問:「為什麼你們只會從我給的答案選一?其實還有很多其他回答,你可以選擇不答或皆可或皆非。」我發現這個問題的確普遍存在,常常我們只會就眼前看到、聽到的做選擇,而不是問自己真的想要什麼答案,因為我們習慣於當眼前出現幾種選擇時,就忽略了其他可能的選項,以為就只有這些可能。其實只要我們思考「到底我想要的是什麼?」就可以想到更多的面向,用更多的角度去看事情,這點也符合作者書裡所提「冒險廣博的思考」的主張,由這種角度去看事情,可以幫助我們跳脫以往狹隘的「只從現有選項擇一」的想法。
想要培養這種藝術型的思考,最重要地是從文化當中去創造利於思考的環境。目前我們的社會和從前相較,雖然不再有那種「藝術不能當飯吃」的想法,但根本上還是以升學為主,大學以前學校雖然有藝術課程,但是學科仍然較受重視,家長會要求小孩成績要好,卻很少聽到「你美術課要給我學好」的要求,不是說沒有,只是少。所以就算我們有各種關於如何思考的策略,甚至詳細的指導步驟,但是「藝術的思考」強調的是一種態度和和習慣,這些都來自社會文化的培養而非課堂的指導講授,因為我們不能期待一個人經由一些指導步驟、原則,就學會如何思考得更廣博、更清楚和更深入。
三、從藝術的思考到思考的藝術
以前我從沒想過藝術和思考的連結,就算身為所謂藝術系的學生,常常我的想法和其他人也是大同小異的。我以為我的思考是藝術的,其實說白了不過只是賣弄些看似有創意,其實卻沒深沉內容的東西。這些也許只能歸咎到我沒有花時間思考,沒有想的更廣博、更深入、更有條理,雖然我不認為一定要把「看藝術」和「思考」這兩件事想得很複雜,但是不能否認的是我們常想得太淺,忽略了很多我們意料外、甚至意料中的可能性,而這些可能性很可能都比現有的答案更深入,更廣博。
「藝術的思考,思考的藝術」這不是藝術家和藝評家的專利,無論是我或是你也許就常在不知不覺間運用到這種思考模式,只是刻板印象阻礙我們去看清這種能力,所以多思考各種可能性的答案,更千萬別低估自己種種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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