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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烈嶼

發布日期:
作者: 邵建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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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家人 12月8日
今天一起床,異常地想念家人,思念伴著寒冷的清晨,只嚐到內心的冰冷,渴望高雄的熱暖,走著角度達到40度的後山小坡,心中一直跑出在後庄與家人離情依依的感受,母親潸潸落淚,我告訴了自己不可以哭,快叫他們回去!如今還是思念。古人云:父母恩重難報。我想窮盡畢生之力,也無法回報吧!有時想要用文筆刻劃記下自己的母親,但又覺得多餘,也許是我跟她太像了吧。大概我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者是想要說什麼,乍聽之下好像是一種特異功能的心電感應,但事實上,我跟她還少了一道感應的手續。
我的母親,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對她而言那段辛酸的成長,我也僅能體會一二。這樣長大的過程好辛苦呀。所以,我和弟弟得到了超乎常人的母愛,把她小時候沒有得到的,都補償給了我們。
每次聽到她說,她不喜歡母親節這個節日,我當下明白,從小就沒有的節日,又何來的記憶呢?但捨不得她度過了大半輩子,那記憶還是那麼的深刻。母親呀!那記憶讓他過去吧!我多希望妳快樂,那不是紀念過世外婆的節日,而是感謝您偉大的付出與不可思議的愛,就讓他過去吧,希望妳快樂。
打電話給母親,聽到她的聲音,那怕是一兩句話,都心滿意足,知道那是今日動力的來源,有時說了很多,一下子把肚子裡的委屈,都傾倒而出。因為我瞭解,她一定懂我的,她知道我的委屈,那些欺壓別人的人,轉眼間都成了配角,主角變成了母親,我就像一個在外玩耍,被欺負的孩子,跑回家,依在母親懷裡,只求母親說一句:「他們壞壞喔!只要我們不要跟他們學就好了!」孩子被欺負的苦,當下的累你說還重要嗎!主角是母親,那些跑龍套的終究要下舞台休息的。我的舞台,豈可讓他們目無良善的撒野下去,鎂光燈是不會照在他們身上的。
寫首小詩給妳吧!母親:
明明愛妳
卻又傷妳,與妳頂撞!
明明想妳卻故作堅強
傷妳,妳還是把我當成寶貝
堅強,妳依然讓我哭訴
母親呀!媽媽!
有幸下輩子再當妳的孩子好嗎?
我會乖乖的,可以嗎?
霧靄一片 12月9日
小金今天起了一場大霧,有三個準備第一次返台的弟兄,紛紛取消了返台假的期程,在旅部的坑道中來回的奔波,這是他們第一次的返台,但似乎天公不賞臉就這樣讓滿心的期待落空,擋了一些人返家的愉悅,小金起霧對於軍人而言,少了那份詩情畫意。一陣風吹來,散去了蜷在樹叢中的白氣,但又立即頂上山頭,就這麼來來去去,化不開罩頂的惆悵。鄉愁總在耐不住心中的悶結;情愁所載的點點滴滴,透過一封封的信件,急急忙忙地趕上速度緩慢的船,那船似乎沈重,那是一股對她的思念與盼望,快速地,溶解,就像即溶咖啡,快速溶解。還是載回許多不願,但終究要回來的,要回來的,你說這霧擋了多少,是多少,不清楚。寫到這,霧已漸漸地散去,煙消雲散的情愫,總在一瞬就能放下,那當下對他的情呢?要多久才能釋懷。兵變,在我當兵的第43天發生了,當時,有種想要返回台灣,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想知道一個答案,那又怎樣?竟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放下了嗎?沒有愉快的心情,但是放下了,風吹、吹風,吹走的是時間的悲,吹走了是空間的痛,心情要不動如山,記在心裡,過陣子在回頭看看,想捉住那心情的轉變,到時候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是否就真的會釋懷了?
第一次返台假 1月13日
這次的假期對我而言,是一個灰色的假期,對於兵變這件事,無能為力改變什麼,所以選擇了靜靜的等候。是我的還會是我的,不是我的,那就─祝福她未來的日子幸福。
回到家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靜靜地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聽著音樂哼著樂曲,那時心中的壓力終於決堤,抱著被子靜靜的想著他,一個曾經承諾一輩子的人,現在的他在哪裡了?我不清楚,白雲從窗邊飄過,見不到的是一起的未來,一起抬頭看的那片天。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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