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烈嶼
自縊身亡 3月7日
隔了好幾天,在紙上點上幾筆,回到小金,也一個多月了!今天的天氣也回暖不少了,開始有些春天的氣息,但又不是那種溫和宜人,而是那種悶悶中帶著一些憂鬱化不開的沉悶,如此捉摸不定的氣候變幻,心情是一種漂漂的、飄飄的。現在倒想起冬天的日子了,至少冷到骨子裡的清醒,讓人看清週遭的事物與景色。
二月的最後一天,單位有個弟兄自殺過世了,也許你會好奇的問是什麼原因吧!其實,生命的無奈,或者是說選上走這條路,都有一個可以一說再說,撇不開的無奈與哀嘆的故事。這位弟兄的案件報告書是我撰文的,從他停下氣息的第二天,就一直跟著監察官處理、紀錄、驗屍,直到第三日火化。結束,對於他的人生算是一個解脫與結束了,無奈的故事找到一個屬於自己可以面對的方法,我不解!為何可以選擇死亡,而不願繼續的撐下去呢?對於所有的不解,反觀我自己為了他做了什麼,除了轉化成一句句的祝福,還是祝福。生命總有一套自己運行的法則,就像地球繞太陽,月亮繞地球一樣,各有各的軌道,不相干卻又彼此互依互存,他在另一處,綻放出自己最美的笑容。我知道的!
夜行軍 3月20日
在金門當兵,有一個特有的特色,那是本島當兵無法體會的,那就是夜行軍的經驗。好久好久,竟然愛上了夜行軍,當黑夜來臨時,手中的電筒,為黑夜點上了一盞光明,哪怕那光,是如此的微弱,即使是一絲絲的餘光,都是劃破黑夜的吶喊。腳步一步步的從八達樓子跨出,眼前黑漆一片。只因它是黑的,所以它不知道什麼是黑,直到有光出現,我喜歡這樣的比喻。總有一個替「黑」辯護的方向,也許你不喜歡「黑」,但它很無辜,也許它自己不知道是那麼的不討喜,光采鋒頭就一股腦的全被所謂的「光明」佔有,我不打算幫它背書,亦不想幫它叫屈,互相保持一些神秘吧。夜行軍,走到內心的最深處,再慢慢的走出來。
站哨的美感 3月22日
見怪不怪了,這樣的天氣總是令人很難想像,後來我不去想了,因為它太善變了,我的感情來不及跟上它的步伐,昨天,連三天的好天氣,一轉眼竟水氣聚合,氣溫硬生生從20度砍到8度,雨又一直狂下,這樣的景,有人被嚇到嗎?有人感受到嗎?不一樣了,三月的風不再和煦,三月的心依舊凌凌,在哨亭內,不停地看到那大雨紛紛,漣漪圈住了雙腳,動不得,行不了。綠色的軍用雨衣,連身披風狀,原本神氣經過雨的滋潤後,成為一身的狼狽。只見陽光一陣傻笑,拉上一片烏雲掩嘴抹去大笑後的失態,那貪玩藍天卻闖了禍,連忙的擦去臉上烏漬,又見一整個黑雲籠罩,喘息,這還是一個三月天!
不知道該給三月天怎樣的期待,是一個烈日當頭嗎?也許不是吧!在這裡就算是好天氣,也沒有遊玩的權利,這讓三月天這樣吧!我對它已無所求了,它不就如此嗎?強迫它給你什麼嗎?那竊笑的陽。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