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明月
我從皮包取出五千元美鈔,遞給菊花。菊花突然惱羞成怒,喝斥我說:「你這不是侮辱人麼!彥子,你簡直變了,你太輕視咱社會主義祖國的經濟建設了。拿走,我不稀罕你的美鈔,也不願意再跟你講話。」她翻過身子,將被子蒙上了頭。
我懷著慧劍斬情絲的心,返回了颱風欲來的台北。
你怎麼了,跟小彥嘔氣了?
他交代派人把我送到煙台市委招待所,啥東西!一派官僚作風,我既不是共產黨幹部,也不是來煙台開會、公差,憑啥把我送進招待所?混賬!
余敏給我沖了一杯茶,安慰我:「你去煙台是看望菊花的,生這些閒氣作啥?小彥把你送到招待所,比住酒店安全,這有什麼生氣的?總而言之,海峽兩岸的人,觀點、看法不同,分開四十年,咱把家鄉的人看成外國人了!」
余敏笑,我卻不笑,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