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寶貝弟
再次看到你,你已經是一位翩翩青少年,沉默了些,除了聽到吃的時候露出了小孩子般靦腆的笑容,讓我確定你是我認識的老弟。
想起有次媽媽神秘兮兮地打電話給我,考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當下傻在電話這頭,翻翻桌曆,沒有紅字,所以應該沒啥重要的紀念日吧?但是當今天的日期映入眼簾,我馬上脫口而出:「啊!今天是弟弟的生日!」你聞言,很開心地把電話接過去,說你很高興我記得你的生日。
姊姊在電話這頭感受到你的欣慰,嘴角也不禁上揚。親愛的弟弟,姊姊心裡當下有些愧疚,我忙著段考,忙著大學生活,沒有時間寫張卡片、挑個禮物給你,我原本想著今年應該要給你一個禮物,因為你步入一個重要的年齡──十八歲。姊姊聽著你在電話那頭說:「沒有生日蛋糕和麵線,爸爸買布丁給我。」我又不禁莞爾,可愛的弟弟,爸爸知道你喜歡零食,平常就常常買餅乾糖果給你吃了,你可是天天都在過生日呢!而可愛的媽咪,當你問她:「今天是什麼日子?」她只是故意說:「有嗎?我只知道是姊姊要期中考的日子。」媽咪是逗著你玩,你一定知道,大學不比高中,她只是把她的擔心說出來而已,我想你現在應該也能體會了。孩子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媽媽的甜蜜負擔自那天起就刻在心上了,她當然是記得的。姊姊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常打架,主臥室的那片毛玻璃就是見證人,我早已忘了那時候到底為了什麼打起來,只記得我們又咬又打又踢,又扯頭髮,總之,我們兩個小朋友都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就為了要對方屈服,只聽得「匡啷」一聲,玻璃碎掉了,我們兩個面面相覷,接著互相指責,隨著父母腳步聲接近家門口,我們結為同盟,趕緊拿報紙把證據湮滅,結果當然還是被訓斥:「姊弟打架打到隔壁阿姨以為我們家發生什麼事了。」我們被罵完還驚嘆自己的神力,開始研究起玻璃為何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記得還有一次,我們一起被媽咪罵完後,因為感到被大人委屈,同仇敵愾,就想到儲藏室有一個飛鏢盤,我們把飛鏢盤和飛鏢挖出來後,把飛鏢盤掛在牆上,就射起飛鏢來,我們還比賽誰是神射手,把怒氣都發洩在那可憐的飛鏢盤上,一直到爸媽回來,我們仍是不慌不忙地射我們的飛鏢,爸媽當然知道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們依然笑笑地說:「在射飛鏢呀!」氣消了,也玩夠了,我們把飛鏢盤取下還沒發現到什麼,直到那天下午媽媽把衣服拿去那邊的牆壁掛好,她大吼:「你們看看牆壁被你們用成什麼樣子!」我們姊弟倆湊向前,才發現牆壁就像飛鏢盤一樣千瘡百孔,細細小小的洞吸收了我們所有的不快,我們也感到很抱歉,媽媽一邊嘀咕說這樣很難看,漆很難用,爸爸在一旁打圓場,說:「好啦!沒關係。小孩嘛!衣服蓋著就看不到啦!」那個飛鏢盤現在還在否?親愛的弟弟,我們有這樣親切慈愛的爸媽,真是一種最難得的祝福了。當然,我們現在已經不會打架了,除了偶爾的鬥嘴,你已經是個漸漸懂事的青少年,而我們也已經是外出求學的大學生。
彈指間,我們已經都告別童年,你已經不再依賴,反而會照顧到姊姊,走路的時候你一定走在外側,幫姊姊注意來車,提醒我小心坑洞等等;姊姊神經大條了些,你總是細心提醒我記得這記得那;課業上也會互相鼓勵,我真是感到欣慰,至於互相吐個槽,是一定要的啦!那可愛的小鬼頭漸趨成熟穩重的少年,交到很多好朋友拓展自己的生活圈。親愛的弟弟,誠摯地祝福你,依然能永保一顆赤子之心,長大步入的是一個複雜的世界,願你有更大的勇氣和智慧去面對,做個快樂的人。而姊姊,就像在你小的時候,每當你跌倒需要時,給你一雙溫暖的手,守在旁邊,讓你不感到孤單……